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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此话赶紧闭嘴埋头吃饭。褚颂呢,本以为鱼刺被挑干净了,却还是被卡到了,一阵猛咳,最后实在咳不出,只能大口咽米饭。就连老爷子,也停下了筷子。 褚母倒像是局外人一样,对于自己扔出的丝毫不在意,不在乎是不是把某些人炸的血rou模糊,悠然的盛了一碗汤放在乔悠悠面前,嘱咐她多喝汤,还说她太瘦身子虚。 乔悠悠默默吃饭,在褚家,她从来都是一副好媳妇的形象,从不和褚颂闹别扭,在人前扮演好媳妇的角色。可是暗地里,早已经把褚颂的脚踩在自己的脚下,只是他耐力够足,完全不动声色。如果不是褚母那句“离婚”,他断断不会被鱼刺卡到。 “悠悠,你父亲最近身体好吗?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最近还不错,爸放心。” 乔悠悠的爸爸和褚老爷子也是多年旧识,因为身体的原因提前退了休,每天在自家院子里养养花,喂喂猫,和邻居老朋友下棋,或者打老年高尔夫。 “工作还顺利吧?” “嗯,还好。”乔悠悠乖巧的笑着。 褚老爷子点点头,一字排下去,下一个“关爱”褚颂。“明天回部队?” “是。”褚颂好不容易才把那枚鱼刺给吞进肚子里,仰着脖子灌了不少水。 老爷子看见老伴儿脸色变了不少,又赶紧嘱咐褚颂道:“别一走又是很长时间没动静,多给你妈打电话。” 褚颂点头,谄媚的笑着对褚母说:“妈,我一准儿一天一个电话,让您腻歪。” “哼,”褚母冷哼,“你倒是让我腻一个试试?做不到的事情就别给我满嘴放炮,在牌桌上是要拿钱的。” 褚颂无言以对,笑眯眯的看着褚母,头一偏冲着褚司使了个眼色,那小子机灵,马上心领神会,接话说:“对了对了,这个月的伙食费,交钱,全部把钱拿出来,咱爹妈不能白养着你们呐,快点。” “闭嘴,”老太太一回头,一个眼神儿褚司立马歇菜。转而对着褚颂很认真的交代,其实是命令:“明话放你面前,听不听算你,但是我很认真。今年马上过完了就不说了,明年之内你必须让我抱上孙子,你如果不让我过舒坦,那你也甭想过得舒服!” 乔悠悠紧了紧手里的筷子,生怕一个不留神掉地上。还好,褚母不知道乔悠悠是反对要孩子的,不然,肯定一脚把她从椅子上踹下去。 “奶奶,我也是您的孙女啊,您不能歧视我年纪大。”褚茗子眨巴着眼睛,有些无辜的说。 褚司敲了敲杯子,乐呵呵的接话,“你奶奶不歧视你的年龄,歧视你的个头,哈哈。” 褚茗子褚家女眷中的珠峰,20岁的年纪174的身高。“奶奶也不歧视你的年龄,歧视你的……”褚茗子嘴一撇,“声音很小的对他耳语道:“性向。” 声音很小,却还是被褚扬听到,在一旁皱了皱眉,褚司一脸菜色。 “你们俩少给我嘀嘀咕咕的,待会儿收拾你们!”褚母接棒老爷子,下一个关爱褚扬。依旧是一腔不满意对着儿子发泄:“这一年期限也同样适用你,明年之内把老婆给我娶回来,别给我说你没有时间没有闲工夫,人家褚颂都能结婚你为什么就不能?还是那句话,让我不舒坦你也甭想舒服。” 褚扬没接话,可是老太太不乐意,拍拍桌子高声问:“听见没有?” “嗯。” “嗯?糊弄我?我已经帮你挑了一个好姑娘,趁着在家明天去见。” “嗯。” 褚扬一直这种脾气,多一个字都是浪费,就算是自己的儿子,褚母也是没一点儿办法。好话说尽,只要他不想,就没有任何作用。 乔悠悠往旁边挪了挪,压低声音对褚颂说:“看见了吧,我救你于水火,不然现在挨熊的还是你。” “那你就好人做到底,顺便给生个儿子。” 乔悠悠移开身子,不接话,她是真的没准备要孩子,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反正褚颂马上就走了,一走铁定又是半年十个月,一年过了大半,见面不到两天,没那么容易怀上孩子的。孩子的到来,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褚司低头闷笑,他们这就是长期不着家的后果。可是没想到,下一秒火就烧到他这来了。 “褚司你少给我得瑟,警告你,收起你那一身的臭毛病,给我安安生生过日子,但凡再有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传到我耳朵里,我就亲自把你的趴趴车给砸了!” “趴趴车”是老太太赐给褚司爱车的名字,因为那是一辆扁扁的小跑车,像是紧趴在地上一样,所以叫趴趴车。从褚司第一天把车开回来她就颇有微词,严令他回家的时候不准开这辆车。 吃了枪药一样的老太太,逮谁骂谁,除了自个儿老伴儿。褚老爷子大概也觉得孩子们聚在一起吃顿饭着实不易,说了几句圆了场子,这篇自动翻过去不再提起。 大家都一致认为,老太太这么大脾气很大程度是老爷子给惯出来的。自打他们记事开始,就没见过老爷子给老太太红过脸,吵架更是没有,从来都是不管老太太怎么急,老爷子都好脾气的哄着劝着。活生生的例子,赤果果的教训,那就是老婆不能宠的太厉害! 晚饭之后,乔悠悠和褚颂稍坐了一会儿就开车离开。回家的路上,经过乔悠悠的单位,等红灯的时候,乔悠悠习惯了一样勾着头多看了两眼。褚颂眼一瞥,特别不屑的说:“就那一大裤衩子,有什么可看的。” “比你的好看。” 褚颂探身过去,随着她的眼神望过去,而后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知道,我都不穿的。” 乔悠悠蹙眉,一把把他推开,“褚颂你是不是该走了所以心情倍儿爽啊?” 褚颂抖了下肩膀,发动引擎穿过十字路口。本来挺好的氛围,因为一句话,车子里的温度像车外一样,变得冰冷。乔悠悠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结婚之后,这次相处的时间算最长的了,却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随便怎么笑骂都不会冷场。而如今,他们之间好像如履薄冰。这就是朋友和夫妻的差距吗?相熟的人不一定相爱,而相爱的人也不一定相守。 闪过的霓虹灯影影绰绰的照着两人的脸,忽明忽暗。褚颂侧头看了看乔悠悠,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忽然,打了方向盘靠近路边减速,“悠悠。” “嗯?” “我们散会儿步吧。” 乔悠悠看了看窗外,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