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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方言说,“小姑娘,离我们最近的村都要走一天,去镇上得要三五天,镇上才有公路,我看你也累了,要不先在村里头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说?” 一旁的中年妇女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重复一遍意思,萧雨歇点点头,“那真是谢谢你们了。” 于是,萧雨歇便被安置在中年妇女家的一间空房里,这位中年妇女正是小队里那爽朗的女声,名字叫郭念青,手脚干净利落地拿出衣柜里的旧棉被,抬手拍几下,不大的屋子便布满无数细小的灰尘,她一边呛得咳嗽,一边抱着被子迈出屋,走到庭院挂在栏杆上,用竹竿远远地往上拍。 这个大姐,干活熟练得很,像是平日做惯了一样。 “郭大姐你已经认识了,”叶云轻慢悠悠地在频道里为她科普,“还有一名队友,就是刚才站在村长后面的小姑娘,唐琴。” 那队里共有三人,其他两人是退出游戏了吗? 仿佛看出她在想什么,叶云轻的嗓音忽然低沉下去,“他们死了,死状凄惨,尸体埋在后山,唐琴就是被吓得不敢说话的。” 萧雨歇:喵喵喵? 我好像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哈哈哈哈,骗你的,”叶云轻笑得十分有画面感,“他们退出游戏了。” “不好意思,”似乎看出萧雨歇的无言以对,他画风一转,又恢复到最初的状态,“你刚加入,开一开玩笑,大家就熟了,对吧?” 萧雨歇:[冷漠jpg] 可是,既然他们知道可以退出游戏…… “你想知道为什么郭大姐和唐小妹还在这里?”叶云轻简直像有读心术一样,轻而易举看出她的疑惑,“郭姐说不放心我们在这深山老林里头,至于唐琴,她想死,所以退不退出,没所谓。” 原来如此,难怪对方那么想让她加入,原来是碰到两个不怎么靠谱的队友。 小村不远处是那条萧雨歇顺着走下来的小溪,她想要洗头洗澡换身衣服,郭大姐特别热心地帮她挑水,看她挑起来毫不费力的样子,体质大概不低。 两桶水稳稳地挑进庭院,郭大姐倒进水缸,提着两空桶又去挑,萧雨歇钻进厨房,她从前在外生活,生火熟练得紧,不一会儿,灶里升起一簇小火苗,她往里塞些干树叶助燃,再加几根柴火棒,烟气熏得脸上发黑。 “呀,你怎么自己动起手来了?”郭大姐见她在厨房里,忙过来拉她,“这哪是你们做得来的?快快快,去把脸好好洗干净,我来就行。” 她被“赶出”厨房,双手舀些冰凉凉的水扑在脸上,洗掉那层烟灰。 烧水足足烧了半个多小时,村里没浴缸,只有个红色塑料的大圆盆,郭大姐从衣柜里翻出毛巾和一套干净的布衣,挂在椅子上,把热水倒入桶里,加上凉水,试试水温,便把门带上出去,让她在房里洗。 萧雨歇把头发扎起来,关上窗户,午后的日光暖融融地照进来,她站在大圆盆里,拿着只水瓢舀着水往身上浇,不到五分钟,她自觉身上都干净了,便用毛巾擦净水珠,换上布艺,就着郭大姐的煮好的皂角水洗头。 突然,正蹲在地上洗头的她好像听到房顶有动静,一手捞头发,她擦一把额上的水珠,往上看。 村里的房顶都是瓦房,黑黢黢的瓦片缝隙中间,她对上一只浅绿色的、冰冷冷的眼睛。 纵然她见多识广,此刻也不免心跳加速,再一眨,那只眼睛消失不见,只余一个小小的空隙透光,印着蓝蓝的天空。 萧雨歇深深一吸气,将自己蹦到喉咙的心跳压回去,镇定自若地洗完头发,拿着块毛巾随手绑住,端起大圆盆,往院子旁边的皂角树一浇,背后的冷汗才冒出来。 郭大姐去后山砍柴,她搬来根小凳子,坐在庭院中晒头发,隔壁叶云轻正在搓麻绳,听到她方才遭遇的事,一边思忖,手上还不忘搓麻绳,“绿眼睛?” “嗯,”她挽着及踝的湿头发,一眼看到屋子边的镰刀,还没等叶云轻反应过来,便走过去拿起刀柄,手起刀落,将长发及肩割去,犹不满足,比划着割得更短一点。 叶云轻看着她挥着把大镰刀往自己头上舞,无奈地摇摇头,在队伍频道里笑道,“得了,你小心点,别伤到自己。” 主要是没镜子,看不到后面,试了几次,萧雨歇讪讪地将镰刀放下,坐在金灿灿的太阳底下继续晒头发,这时头发干得挺快,没等隔壁搓完麻绳,她几乎全干了。 “是猫吧,”她正要进去,叶云轻说出自己的推测,“绿色的眼睛,房顶,瓦片,想来只有猫这个可能。” “倒是只诡异的猫,”他自言自语一般,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如一口警钟般将萧雨歇敲响。 而敏锐的叶云轻没有放过这条线索,他在队伍里强调要避开一切动物,包括鸡鸭猪狗,把麻绳往边上一扔,他随手戴了顶草帽,往村长家去。 不知他是怎么套话的,总之晚饭时等他回来,队伍里的三个人便都知道村子里有两头猪、一只狗、一只主人死后没人管到处混饭吃的野猫、六只鸡六只鸭,甚至连地图也画好了,猪在对面,狗在东边,鸡鸭在西边,粗粗一看,他们简直被动物们包围了。 “我相信,游戏里所有的安排都是有深意的,”找借口前来蹭饭的叶云轻严肃起来,“它安排那只猫出现,便是在警告我们游戏开始,说到猫,你们想到什么?动物。你们相信一只猫会自己翻上屋顶,掀起瓦片,偷看屋里吗?” 萧雨歇被他一席话说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是的,一开始我也不相信,”队伍频道里,叶云轻的声音不大,却格外让人信服,“但是只有这一个可能,我认为,我们面对的,可能是一只有智慧的猫,甚至,不止是猫。” “至于它为什么要偷窥你,”他敲了敲碗筷,“大概因为你是外来人,它感受到了威胁,所以来观察一番,你发现了它,它很有可能认为你有实力威胁到它。” 这也是为什么他急匆匆找借口来聚餐的原因,尽管这个推测如此荒谬,连郭大姐都用看精神病人的目光看着他,萧雨歇却心下一惊,深信不疑。 “你今晚小心一点,”他手指灵活地使筷子夹了一颗炒豆,往嘴里一扔,“关紧门窗,提高警惕,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建议你藏进衣柜或地窖里,当然,看你今天进村那么爽快的样子,实力应该不低,如果你要在房间里,小心屋顶和窗户。” “那么严重?”看两人神色不对,郭大姐也被渲染得紧张起来,“要不,要不我陪你睡?” “别。” “不用。” 两人异口同声地推辞,叶云轻看她一眼,笑了一声,“你别为她担心,她可是已经通过一次任务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