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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之后,仍然异常频繁的向我主动邀宠,又似乎并不仅仅是因为林不回。第十九章有时我也怀疑,林不回其实早知道我在谋划些什么。比如现在。cao一个永远不会怀孕的男子有诸多显而易见的便利。显然的,林不回并不打算让我的女人怀上他的种,因此他隔三差五的摸到我这里来。与他的性`事虽然初时颇为痛楚,不过习惯之后,差不多也能有那么点鱼水之欢的意思。再说,还有事后热腾腾的汤池沐浴,以及一小会儿没有锁链的自由。“元安使……”林不回替我梳发的手停了停,若有所思:“瀛洲可还记得自己钦点出来的元状元?”这句话听起来十分拗口,我装傻充愣:“自然记得,他倒是个人才。陛下得他相助料理国事,必然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原来瀛洲对他的评价这样高。”林不回捏起巾帕,将我的湿发绞干。“只可惜朕与他缘悭一面。”“你的意思是他……死了?”我谨慎地挑选字眼,不欲他知道我与元安使之间有联系。“不。”林不回悠悠道:“元修撰失踪了。从朕的眼线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静了静,一把抬手将林不回压在头发上的巾帕扯下,转身正对着他坐好。是我太迟钝了,我早该想到林不回言行中蕴含的种种蹊跷。比如他莫名其妙地说是老天赐予他新的机会。比如这一世,他分明从未与元安使正面接触过,却忽然对元安使惦记起来。被我粗鲁地打掉了手,林不回微露诧异,探寻地看着我。如果他也和我一样是重生的人,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所以他拿下西凉如探囊取物,所以他篡位轻驾就熟。所以他……“我是不是上一世欠了您什么,陛下?”我的心尖随着出口的话颤了颤。林不回点漆般深邃的眼睛飘忽了一下,含混其词:“或许是有的。”“那我到底欠了您什么呢?”他这样回避的态度不常见,我继续追问。毕竟在上一世,我甚至都没有对林震西下手。“你撩拨朕。”林不回顿了顿,用一种肯定的语气道。“朕如今这样对你,你仍旧不满意吗?”我简直惊呆了。天下竟然有林不回这样信口雌黄的无耻人物!“无稽之谈!”我喊起来。林不回没有理我,他瞅了瞅窗外。我与林不回从下午起,从床头滚到汤池,又从汤池滚回床头,窗扉外的天色也在不知不觉中从明亮转为纯黑。“今日是十六。”林不回忽然以一种莫名振奋的语气建议道:“不如出去赏月吧。”说完他不顾我高声反对,镇定地吩咐宫人:“将洛公子的外袍拿来。朕记得骁勇将军曾亲自为洛公子猎过一袭玄狐裘衣,就取那一件。”林不回称帝后并没有追封林震西为先皇,林震西便仍然保留着骁勇将军的称号。于是我只得披着凝出冰碴子的湿发,瑟瑟发抖地与林不回坐在刚落过一场大雪的凉亭中赏月。凉亭四面透风,连细竹帘子都没有垂,柱下虽然搁了数个精巧的炭盆,可那一点微弱的火暖还没飘过来,就被风卷走了。我冻得头痛欲裂。林不回果然有特别的折磨人的技巧。“今夜月色真美啊。”他左顾右盼,发出赞赏。“不如陛下引笛一曲助兴罢,免得平白辜负了如此月色。”我冷得一阵抖过一阵,没好气地开口。林不回诧然凝视我数秒,居然笑了起来。“瀛洲想听吗?”我也呵呵笑了两声,心想,要是能将你的手指都冻得掉下来才好呢。谁知林不回竟然真的唤人去取笛子。我谛听数秒,得出原尚鹰的凤求凰果然是从林不回处学来的结论。只是夜间实在太冷,林不回的手指僵硬得腾挪转换都失了序;笛管也始终暖不起来,所以音都不大准。待到曲毕,林不回将竹笛从唇边放下时,脸上大有懊恼之色。要是放在从前,我少不了要大大的嘲笑他一番。只是想到如今我与他地位翻转,要是再随心所欲奚落他,下场不定比原尚鹰还要惨。我想了想,虚情假意道:“陛下的笛声与月色相得益彰。”他听到我称许后露出的表情如此欢欣,以至于我不得不怀疑,他大概从来没有在这方面获得过肯定。也就是说,林不回是个天生的乐痴。望月盈满,照得积雪莹然生辉。元安使替我另外打造了一把开锁的钥匙,无论林不回是否打算履行郦娘分娩后就替我除掉脚链的承诺,我与原尚鹰都将在下一个晦日的夜晚奔逃。或许今夜之后,再也没机会欣赏林不回拙劣的笛声了。想到这里,我把笼在袖中的手炉给林不回递去。他虽然待我不好,毕竟曾在我梦中盘踞多时。再说,若林不回温柔专注地凝视着一个人,是可以叫人从头酥麻到脚的。是以我面对林不回时,心情总是异常矛盾纠结。一时觉得还没有捅他个透明窟窿就走人,实在太便宜了他;一时又对即将离他而去感到留恋不舍。林不回坦然地接受了我的示好,脸上还残留着被称赞后的愉悦笑意。我简直想要怜悯他了。最后敲定的计划是,我们于丑时飞霜殿内,与元安使派来的接应人汇合。原尚鹰的住处本就接近冷宫,不如我的清泉殿那般位置尴尬,所以他直接潜行至飞霜殿即可。只是临到开启密道机关时,我心头隐约浮起一丝忧虑。因我记得,郦娘的产期似乎就在这几日。不过我很快释然。郦娘生的又不是林不回的孩子,即使恰好撞上了今日,也不关林不回什么事。到了次日他差人来告诉我一声是男是女,也就是了。当然,到了那时,我与原尚鹰大概已趁早出了印都城门。我眼一闭,揿动开关。密道缓缓启动,睡前放下的帘帐缀着沉重流苏直直拖坠到地面,顺带吸纳了入口暴露时发出的细微异响。我屏气凝神静候数秒,确定没有惊扰到或许根本就不存在的眼线后,就着锦绣床帘的遮掩,摸索着滚到床底,踏入了密道中。密道内虽然多处钻有气孔,但仍不适宜点火照亮,我就着角落里翻出的一枚积尘夜明珠的微光照路,堪堪避免撞墙。偶尔有毛茸茸的耗子吱吱叫着从我脚面上冲过去,叫我想起阿狸曾经向我上贡的那只血淋淋的猎物。郦娘与阿狸一向不对付,大概早就驱逐了它。从飞霜殿的出口中爬出时,我鼻端首先嗅到的,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我不安地畏缩了一下。近来我齿缝间也常常吮到咸甜滋味,对铁锈一样气息极为敏感熟悉。原尚鹰已经在飞霜殿候着了。他没理会我的小动作,镇静地附耳过来告诉我,接应的人会在前方料理妥当,我与原尚鹰只需尾随过去便好。“可是……”我甚至没有亲眼见到那所谓的接应人。“你来得迟了。”原尚鹰压低声音谴责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