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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的宁王赵栎,如今秦家的后人被个千户家的女儿害死了,即使蒋氏是出嫁的女儿,是秦家的人了,可朝廷为了安抚民心,也会把罪责治到蒋家头上。 蒋大爷如坠冰窖,自己的亲妹子啊,那个自幼被三个哥哥捧在手心里的meimei啊,怎么就这样糊涂,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了? 对,都是当嫂子的错,是这些乳娘和贴身丫鬟的错,如果不是嫂子们教导不严,meimei怎会失贞?如果没有这些该死的下人,meimei又怎会做出杀人的事? 蒋大爷恨不能一剑把跪在地上的乳娘捅个透明窟窿,可是他知道捅死这个乳娘也没有用,秦家手里还有汪如水。 汪如水要秋后问斩,他是死是活也没有关系,秦家拿到他签字画押的口供,就能要了蒋家的命! “蒋某虽是一家之主,可meimei是蒋家的姑奶奶,蒋某还要和两个兄弟商议商议,秦侍郎你看......” 蒋大爷已经不记得,他有多少年没有对人这样卑躬屈膝了,还是对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后生。 秦珏很是豁达,他微微一笑,对蒋大爷道:“我猜到蒋大爷会和二爷、三爷商议,临来之前,让人把两位都找来了,这会儿就在外面,秦某给你们一个时辰,你们好好商议。” 第七八八章 投名状 令秦珏没有想到的是,蒋家三兄弟也只商议了小半个时辰,就有了结果。 秦家三人和蒋家三人重又坐在一起,这还是自从秦牧死后,秦蒋两家第一次心平气和谈话。 蒋大爷表态:“我们兄弟商议过了,舍妹既然嫁到秦家了,那就是秦家人,她是生是死,蒋家不会过问,至于她的嫁妆,也全由秦家处置。” 秦珏面沉如水,没有说话,秦珈却哼了一声,道:“我们秦家还会贪图那点嫁妆不成?说得好像你们家很大方似的。” 蒋大爷的脸胀得猪肝一样,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可这毕竟是两家人的事,闹大了都不好......” 秦珏终于开口了,声音冷得像千年寒冰:“蒋大爷,既然蒋氏生死,你们都不再过问,那么还请蒋大爷给个信物,免得以后混淆是非,反说是我们秦家的不是。” 蒋大爷脸色一变,他看向两个兄弟,三人都在彼眼的目光中看到了愤怒。 秦玉章太过份了,他们已经舍了亲妹子,秦玉章竟然还要什么信物,有了这信物在他手里,蒋家就只能任他揉捏了。 “我们蒋家教女无方,秦二老爷出了这样的事,那贱人任凭你们处置,可你们不能得寸进尺!怎么的,还想用这件事要协不成?我告诉你,我们蒋家虽然只是千户,可老祖宗也是跟着太祖爷打过天下的,不就是出了个贱人吗?那也是你们秦家的媳妇,戴绿帽子的也是你们秦家,我们怕什么,我们......” 啪啪啪。 蒋大爷的话还没有说完,秦珏已经抚掌叫好:“蒋大爷,说得好,看来我找你要信物是对了,这还没有走出蒋家大门,你们就变卦了,那好,我们两家就到都察院里说理吧。” 说完,秦珏起身便走,秦炻和秦珈也站起身来。 蒋二爷和蒋三爷在心里责怪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逞口舌之勇,当务之急是把这件事揭过去,如今是多事之秋,南方和西北都在调兵,这谋杀亲夫的事一旦传出去,兵部借题发挥,蒋家还想留在京蓟怕是不行了,若是到西北打赵宥还好说,可若是给调到南边打十万军,那就是有去无回了。两湖两广的气候比不得江南,也比不得北方,北边的人过去水土不服,还没打仗就已经病病殃殃,王月久是常胜将军,直到现在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蒋大爷还没反应过来,蒋二爷已经陪着笑追上去:“秦大人,秦大人,即使做不成亲戚,也都是同朝为官,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蒋三爷则拦住了秦炻和秦珈。 蒋大爷气得跺跺脚,可也只能生气而已,刚才三兄弟一起商议时,已经预计了几个结果,他心里都明白,可是听到秦珏要信物时,他还是没能忍住。 待到秦珏三人离开蒋家时,他手里已经多了一个锦囊,里面装着一张纸。 蒋家把蒋氏交由秦家处置,生死存亡均不插手,蒋家绝不反悔,愿与秦珏合作。 这张纸,秦珏并没有瞒着秦炻和秦珈,他们两人有些不明白,秦珏为何非要让蒋家写这个,这不是蒋家的信物,这分明就是投名状。 当天夜里,帽沿胡同里的秦二夫人便病了,这些日子来给秦牧吊唁的女眷偶尔见到她,她也是推说头晕或身子不适,因此,现在她正式病了,并没有引起太多的议论。 秦家长房的小二房早就不行了,如今秦二老爷死了,秦瑛也要丁忧,即使有朝一日恢复当年的荣光,谁知那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二十年?三十年? 而这位新娶的秦二夫人,原本就是被隔离在贵妇圈子之外的人,她是病了也好,大归也好,都不会影响什么。 十天后,帽沿胡同就传出蒋氏的死讯,蒋家人去了,也只是以娘家人的身份出面吊唁,蒋氏的兄嫂和侄儿们,哭过一通便走了。 两个月后,蒋家三兄弟调往大宁行都使挥使司,驻守保定卫。 当然这是后话,此时的秦珏还没有把握把蒋家调去保定,他终于又有了邹尚的消息。 邹尚和张长春已经逃出榆林,此时去了宣府。邹尚虽然建功心切,可也知道此时要行刺赵宥比登天还难,锦衣卫在宣府秘密布署。 不过,瑞王赵梓之死,对于赵极而言无疑是个喜讯,邹尚还没有回京,赵极便已升邹尚为从二品同知,与锦衣卫使挥使还有一步之遥。 沈砚在天津卫打了几架,把工部的官员弄得头大如斗,没办法,早朝时见到骁勇侯,拐弯抹角提起天津的事,骁勇侯呵呵干笑:“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想不开,多大点事,还用和本侯说?你们看着办吧。” 看着办? 工部的人没有办法,两头既然全都惹不起,那索性让他们双方去争好了,果然,他们放手不管了,沈砚自己就把建码头的差事抢过来了,事情传到京城,少不得被御史参了个豪取强夺,仗势欺人的罪名,可这种事对于勋贵子弟而言也不算什么,既没出人命,也没有引起民愤,也就是一个纨绔抢了另一个纨绔的生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