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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 他轻声说。 “……” 裴海音好像逃命似的,转头就跑了。 清新的微风卷着片片落花飘飘荡荡——花园里的玉兰树那馥郁清雅的香气飘进裴海音的感知里,令她格外的心旷神怡。 要说嫁给李棠舟之后,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觉得陌生和恐慌,唯有玉兰,使她不由自主的享受。 路过花园,拉开大门,已经有三辆豪车等待就绪。 见到裴海音的身影,站在中间那辆车前的冷峻男人毕恭毕敬地拉开了后车门。 裴海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她实在搞不懂李棠舟究竟想做什么,连他本人都没有这么夸张的架势——她在外面是见过他几次的,别说没人跟着,甚至连车都是一辆低调的奔驰。 她第一次见到李棠舟的时候,他开的就是那辆普通的奔驰——尽管从霸道的车牌号上来说一点都不普通…… 但至少比对她好多了啊! “夫人,请——” 裴海音瞥了那面色冷峻的男人一眼,坐上了车。 *** 京城第一医院。 距离第一医院还有两条街的距离,裴海音就勒令司机停车了。 开玩笑,这三辆车往医院门口一停,她再从车里下去,当天她和她的全家人都会成为医院里的焦点人物…… 裴海音在医院门口的水果店里买了两斤苹果和桃子。 裴海音一走进住院处,就看到迎面走来一位身穿白大褂、微微谢顶的中年男人。 他胸前的名牌上大大方方地挂着“副院长潘建伟”六个字。 “裴小姐。”潘建伟大步流星地走近,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子了,“您过来啦。刚才挂号处给我打电话,我就赶忙过来了。” 裴海音看到潘建伟顿时笑了起来,“恭喜您晋升了啊,潘医师。” “感谢感谢。”潘建伟笑脸盈盈,献媚着,“托裴小姐的福。” “我哪有什么福啊,是您医术精湛的成果。”裴海音依旧笑着,举起手里拎着的两袋水果,“潘医师要吃点水果吗?” “不敢不敢。”潘建伟笑得更狗腿了,“我下午还有个手术呢,要去忙了,您去看您的父亲吧。” 裴海音客套地点了点头,但她一转过身,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殆尽。 她见识过这些人最丑陋的嘴脸,现在无论他们对她如何谄媚,她只觉得气愤。 裴海音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加护病房。 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只见一个两鬓斑白的女人在摇动着多功能病床,想让病床的男人靠着病床的幅度坐起来。 裴海音赶忙冲过去,将手中的水果往地上一放就去搭女人的手——两个人齐心协力地帮助男人坐了起来,并让他舒舒服服地枕着两个枕头。 中年男人病病殃殃的,看着裴海音,没什么力气,“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裴海音从地上捡起水果,轻笑着:“爸爸你也不看看都几点了,不早了啊。” 裴父和裴母对视了一眼。 为了不妨碍病房里那些高端的仪器和裴父身上的各种管子的运行,裴海音只好将水果放到了床尾,再从抽屉里摸出一把水果刀,走到病房自带的纯净水渠道冲洗。 水流刚落到刀背上,她的注意力就被水槽角落的一个破旧的铝制饭盒吸引了。轻手轻脚的打开——里面只有米饭和一样配菜,是没什么油水的小白菜。 裴海音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盖上了饭盒,随后自然而然地坐在了裴父的病床旁。 裴母满脸担心地打量着裴海音的脸色。 裴海音拿起一颗红苹果,熟练又仔细地削皮,随口问道:“雨沁去补习了吗?” “是啊。”裴母回答,“马上就高三了,最近学校周末都要组织补习。” 裴海音点了点头——苹果皮又薄又长,没有任何要断的迹象——她抬起头:“钱还够用吗?” 裴母低下头,只有裴父虚弱地回答:“够用。” 裴海音没有说话,默默地削好了苹果,递给了裴父。 裴父接过苹果,就看到裴海音泛红的眼眶,他急着喘了几口气,“哭什么?你上次给了我们那么多钱,我们用一辈子都用不完,怎么可能不够用呢?” 裴海音委委屈屈地擦了下眼睛,“那你们怎么还不吃点好的?” “一想到那是卖女儿的钱……”裴母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我连饭都不想吃了。” 裴父急得脸都红了,猛烈地咳嗽了好几下,才软绵绵地责备起裴母:“什么卖女儿?给别人听了不是损害海音的名誉吗?我们海音又不是给人包了去……”说着说着他也红了眼眶,再也说不下去了。 裴海音看着她的父亲,要强了半辈子的男人,却大病如山倒——几年间,不仅将两人半辈子的积蓄都搭进去了,甚至还要沦落到“卖女儿”的地步,他的心可要比裴母和裴海音痛得多了。 “爸爸,mama。”裴海音轻轻握住裴父那扎着针头的手,轻声轻语地说,“你们不要太有心理负担了,那只是我管他借来的钱,早晚都会还给他的,所以你们也不要总抱着‘卖女儿’的心态过日子呀!该吃就吃,该喝就喝,现在做什么疗程我们也不会差钱了。再说——”裴海音俏皮地笑了一下,“你们女儿能卖那么多钱,不应该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儿吗?” 裴母一下子破涕为笑,轻轻点了下裴海音的鼻尖,“你这臭丫头。” 裴海音呲牙笑了起来。 看到裴海音的笑容,裴母心上的阴霾也稍微扫去了一些,但她依然不放心,小心翼翼地问:“他……他对你好吗?” 裴海音笑着:“他当然对我很好。” 裴母又和裴父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更加小心翼翼了,“那……他的父母对你……呢?” “也很好啊,他们很喜欢我。” 其实裴海音根本就没见过李棠舟的父母——报纸和电视除外。但她的情绪和表情简直天衣无缝,裴父裴母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海音。”裴父颤颤巍巍地将手覆盖在裴海音的手背上,“是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和陶宁。” “……” 裴海音有些崩溃:“我一直把陶宁哥当成兄长,就算没有李棠舟,我们也是不可能的,现在就更加不可能了。” “唉——”裴母长叹了一声,“陶宁那小伙子哪都挺好的,你和他各方面也般配,我们两家父母都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没想到……造化弄人。” 不得不说,裴海音十分佩服老一辈的脑洞,简直比米拉和许蓉她们开的还大。她对陶宁怎么看怎么是兄妹友谊,别说八字没一撇,甚至连八字都没有啊,竟然也能扯到喜酒上去。 “我已经结婚了,短时间内我还不能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