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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应该有记住他的话吧。公子婴双眼微眯,笑的风流。那天在要离开皇宫的时候,他跟暮沾衣说了,让他代为保护辜叔子的事情。至于好友的天劫,唯有好友自己能度过,他无论多说多少,都于事无补。但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好友平安度过三十六岁。“婴,你让我保护辜叔子?你要离开我、”这样的话在别人的口中说出,是惊讶而伤心的。但是在暮沾衣的口中说出,那冷淡的语调,那平静的面容,那不曾抬起的俊朗出尘的头。公子婴懒散的依靠在椅子里,一手轻缓的揉着腰,一手摇着墨扇,笑的纨绔,“是啊,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但是,看在这份交易上,婴相信国师不会出卖我的。所以,婴去出征,好友的天劫就交给国师了。记住哦,只要保护好友平安度过三十六岁就好,其他的,就交给好友自己解决。”再不走,他的腰就要折了。可饶是如此,公子婴脸上的笑容却依旧平静淡然,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谄媚和讨好。抚琴的暮沾衣并无说话,那一举一动仿佛云游天外的散人,半分尘埃不曾沾染。等了半晌,见暮沾衣并无动静,公子婴无语翻了个白眼,缓慢起身,“既然如此,婴就不客气了。”来到暮沾衣身边,缓缓脱下衣服。“!”公子婴看着将自己搂在怀里,重新为自己穿上衣服的暮沾衣,冷清不理世俗的外表上,胸膛是如此的温暖,仿佛可以灼热一切冰冷。暮沾衣黑眸深邃,为公子婴穿戴整齐,紧紧搂在怀里,冷清道,“我说过,你是我的爱人。要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只要你说出来。我们之间,并不是交易,你不要这样想。”即使说着情话,暮沾衣的口气依然冷若风霜,宛如百里寒冰,能将人冻伤。公子婴依靠在对方怀里,有些搞不懂现在这样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暮沾衣亲吻着公子婴的头发,动作轻柔,即使眼里无情,“只要你能忘记伍轩,只要你能忘记伍轩,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能忘记他,心里的位置全是我一人的...这样就足够了。”公子婴轻啧了一声,“哟呵,这么说,我要是不忘记他的话,你就不帮我了?”算盘打得挺好的啊。暮沾衣搂着公子婴,双眼却是望向窗外的,天边空空荡荡,虚幻一片,“如果...你忘不了他,那这一切,就如你所愿,当做是一场交易罢了。”公子婴一愣,随后呵呵笑了。“真不错......”“时间...就你这一世吧。若这一世,你还忘记不了伍轩,那...就当做交易一场,幻梦一席,无须在意。”暮沾衣说的冷淡,但那句话一直回荡在整个天师符,无时无刻,无处不在。仿佛在提醒,仿佛是警示。这一切,都将在公子婴这一世的终途,有所答案。“公子?”一旁等待的将士再度开口,彻底唤回了公子婴飘远的思绪。公子婴啊了一下,“无需过度担心,加强防范,明日,就要开战了。”他现在是在入世应劫,那就得认真对待。“是。”将士退下,独留大将军公子婴一人望着书简,笑的柔情。“身为男儿,此生的梦想必是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名留青史,尽忠无悔。”昔日,策马扬鞭的伍轩曾豪情万丈的告诉公子婴,他这一生的梦想与抱负。“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男儿志在四方,天地忽如一瞬,总要做些随心而行的事情,方不负这一生。”那时的伍轩,心里全是风华青史,雄心壮志。“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江南北东,花海洛阳比不过大漠孤烟,吴侬软语存不了威风凛凛。这一生,宁做沙场英魂,不做疯癫屈膝。”那时的伍轩,高风亮节劲风玉碎,述说着此生尊严。“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那时的伍轩,握着他的手,述说着这一生仅有的文采。那时的自己又是怎么回答的。“不见白头相偕老,只许与君共天明。”那时的伍轩,脸上认真而平静,只是嘴角的笑,透露出了他内心的高兴。那时,伍轩和公子婴,是两个风华正茂,满怀赤子之心,带着一腔热血抱负,为国为家为梦想为自己无憾的人生,来到了世间。那样的风华绝代,不可侵犯,绝世风流,倾尽天下的气质,如今已经少有人可以看到了。而昔日伍轩终是完成了他内心的无憾,为自己圆满的人生划下了一个句号。而如今的他,寻寻觅觅,孤行天涯,孑然一身。“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公子婴望着暗夜里唯一的光华,浅笑出声。生,一人来,夜雨愁心不可改;死,一人去,孑然一身,云淡天青视死归。来来去去,纵使是在有缘有纠缠的孽缘,都会随着时间的逝去和身边人的离去而麻木,而平静,而等待。因为,知道,终有一天,会轮到自己。那时,前尘尽忘,谁会记得谁,不过一场笑话,徒增笑料罢了。作者有话要说:☆、第十四章于北疆边境的对峙,一年后大军凯旋而归,圣上大赦摆宴三天,皇恩浩荡。一袭锦绣黄衣的公子婴再次踏入皇宫,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请问,寰王在何处?”一年来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为公子婴风流的气质上增添了几分豪情。一股武人的气息夹杂着文人的君子之风,可谓意外的雅俊。公公看了眼刚刚凯旋而归的少将军,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声道,“回少将军,寰王正在与圣上谈话,请少将军稍做停留,可能一会便会唤您。”眼前的这位少将军,虽年纪轻轻,但何尝不是意气风发,怀着满腔热血,尽忠报国,壮怀激烈。公子婴点头,摆手,“既然如此,婴就先随便走走。待谈完话,婴自会归来,不必寻找。请。”温柔一笑,转身离开。一年零三个月未见他了,不知道他过得可还好?公子婴想着,向天师府迈步而去。嘴角和眉梢,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浅淡柔情。“轰隆......”刚刚到达天师府,一个接一个的大雷响起,转眼间就下起了暴雨,将几步之遥的公子婴浇成了落汤鸡。“啧.....”天师府房檐下的公子婴甩了甩衣袖,满脸无奈,转身敲门。不一会,门被小童儿打开。那童儿一看到他,施礼道,“请进。”随后拿给公子婴一柄雨伞,但公子婴已经浇透了,便没有再多事拿它,让小童儿自己打着。等到了天师楼前,公子婴抹了把脸,甩了甩再次淋透的衣袖,拿出墨扇刚扇了一下,就打了个喷嚏。他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