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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兄弟们从小道听说他要升职的事,悄悄提着小酒来庆贺。有几个脑子慢的捕快才晓得蔺寒就是知县的亲外甥,也赶忙来套近乎。他们都要蔺寒以后多多照应,蔺寒乐呵呵地收了礼,说一切都好说。那会儿蔺寒在情场上也得意。陆宝儿常常托人送信来衙门,邀他去胭脂铺二楼一聚。信封里头每回都藏着几片月季花瓣,信纸还散发着脂粉香味。那字是女儿家的字,扭扭斜斜的,多点媚骨。衙门的事没那么繁多了,蔺寒有点闲工夫去找他的温玉软香。陆宝儿是那种如黄莺般娇俏可人的小女子,话说得好听。她知道蔺寒要做捕头了,就一句一句把他往天上捧,很能讨他的欢心。蔺寒有些飘飘然,那几日晚间不是在跟兄弟喝酒,就是在陪伴美娇娘。他时常是带着酒rou饭菜,醉醺醺地回来。有日他哼着小调歪歪斜斜地靠到门框上,醉眼朦胧地对着东窗下的云子蔚说:“我给你带了饭菜回来,还热乎的!”云子蔚站起来,弯身将手里持的香插到香炉里,然后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看他。醉得像滩烂泥的蔺寒险些顺着门框滑下去,睁开眼,摇了摇头,又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蔺寒摇摇晃晃地朝云子蔚走去,揽过他的肩头,也带得他步履不稳。蔺寒咽了口唾沫,伸出一根手指道:“今天的菜里,有鸡rou猪rou……还有牛rou。我……我还给你带了俩糖馒头,不知道你爱不爱吃。”蔺寒一说话,那股子酒气更浓烈了,扑面而来。云子蔚倒也没皱眉头,任他将半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平静地说道:“牛是天地间的勤恳生灵。南无拉真主信徒不食它的血rou。”蔺寒的脸是红的。他抿了抿唇,将唇上沾染的酒水抿进嘴里,接着点点头说:“对对对,我给忘了,你们确实不吃牛rou。”蔺寒醉得迷糊了,揉揉太阳xue,步子虚浮地朝着草席子走去,跌在软褥子上,没一会儿就呼呼大睡了。蔺寒睡过去以后,还曾在半醉半醒间徘徊。他觉得自己是睡着了,又觉得自己还没睡着,能听见细微的声响,但能种声响似乎跟梦境里的声音重合了,并不是很真切。夜深烛火熄灭的时候,搭在他眼皮子上的光也消失了,夜色一下子沉下来,变得冰凉。他感受到身下垫的被褥被扯动了,而他自己很快深陷梦境中。他梦到了陆宝儿,她的面庞在黄昏的光晕里显得朦胧。她娇笑着,眼里尽是带嗔怪的风情。她俯身给他盖好了被子,在床榻边坐下,伸出细长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她身上穿的淡黄薄纱,跟黄昏的光亮融合在一起。含情的眉目,桃红的唇瓣,柔腻的脖颈,无一处不是勾人的。再往下能见到的是一抹柔软的雪白。蔺寒想坐起来,她却轻按了下他的肩膀,让他安稳躺着。她笑着撩开自己薄衫,缓缓俯下`身来,那娇艳的唇瓣越来越靠近。蔺寒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他觉得自己真是搂住了谁。那人没有防备,挨到了他的胸膛。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梦里的陆宝儿也挣扎了一下。她扯过自己的衣衫披上,存心惹他似的,俏皮地眨了眨眼。蔺寒伸手去抓她,没抓住,梦境里的光忽然暗淡了。他微微睁开眼,看见黑暗里的一点光亮。那光亮是从窗外透进来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他闭眼又坠入了梦乡。他又将陆宝儿扯下来。这回陆宝儿身上没有脂粉味,只是有股淡淡的檀香味,意外的有些好闻。蔺寒在她小巧的耳朵上咬了一口,她浑身战栗了一下,竟不再动了。蔺寒觉得她的反应很有意思,故意又在她的颈窝处吻了吻。未及她反应,蔺寒的手顺着她的脊背抚摸下去,隔着层衣衫揉`捏了一把。她有点瘦,蔺寒都不知道她这样瘦,明明看上去不像是皮包骨头的。陆宝儿又在挣扎。蔺寒正想着她这是不是欲迎还拒,她就狠心地推开他的手臂,跑下床去了。蔺寒怀里空落落的,心里有些不满。他从床榻上坐起来,她又过来邀他到窗边去喝茶。蔺寒想,茶有什么好喝的,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过去了。他坐下时,窗外刺眼的黄昏光落在他的脸上。一转眼,那光亮又消失了,天地间一片黑暗。这次蔺寒彻底睡死过去了。第二日蔺寒醒来还记得这个梦,去衙门时心里还在回味。那种温暖的触感格外真实,他甚至感受到了陆宝儿呼出的温热气息。只可惜是春`梦了无痕。恰巧那日他又收到了陆宝儿送的信。他惦记着梦里的温香,偷空就过去了。他不是一个甘受纠缠的人,原本觉得见多了腻歪,时常会推脱几次陆宝儿的邀约,就算去了也是坐一会儿就走。因着这个梦,他连着几天都往胭脂铺去,还都从傍晚待到了日落。说来也奇怪,他在梦里有过心神荡漾,可真当面对陆宝儿时,心底却没什么波澜。坐得久了,他感到了厌倦。兴许是因为来得太频繁了,有点风声随着初冬的凉气刺进了李掌柜的耳朵里。那日蔺寒正在二楼跟陆宝儿私会,楼梯间忽然传来极大的响动和男人说话的声音。男人来势汹汹,骂骂咧咧着,将木楼梯踩得吱嘎作响。陆宝儿脸色一变,说她家老爷上来了,慌忙叫蔺寒藏到里间。蔺寒也慌了神,赶紧躲进里间里。他转来转去最后靠在了摆放花瓶的木柜后头,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里间跟外头仅一层珠帘之隔。蔺寒透过格子,看到从楼梯口上来的一个臃肿的华服男子,那就是李掌柜。李掌柜手持腕粗的木棍,满脸凶相。陆宝儿收敛慌乱的神色,笑着迎上前去。她刚碰到他的手臂,娇声唤了句“老爷子”,李掌柜就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他骂道:“不要脸的贱人,你他娘的背着我做了什么勾当!”他一把推开她,喘着粗气朝里边走,四处找jian夫。陆宝儿眼见他粗暴地用棍子将珠帘打开,向着里间走去。她心惊rou跳,立马笑着跟上前去拦住他。她明知故问:“老爷子这是怎么了?”李掌柜转过头来,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说道:“我怎么了?你自己心里清楚!要是让我找到了那个野男人,我弄不死你!”34遗世他说罢头也不回地朝里头走去,手里紧紧抓着木棍,一不小心还将长案几上的花瓶给打落了。陆宝儿听着那“砰啷”的碎响,心也跟着揪起来。她步步紧跟着李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