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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我分手去大洋彼岸,按照家人制定的路线,继续他幸福的生活。 除了爱情之外,我的事业也一直不顺利,我知道这背后有四叔那双看不见的手,四叔在省城的势力太深太广了,无数人愿意为了他去阻挡一个普通女孩,直到我到了房地产中介公司。 中介最强大的武器是什么:“语言”,我恰好是这方面的“大师”。我只要稍微使用一点“劝说”能力,就足够我生存了。我是有原则的,把恰当的房子卖给需要的人,可谁又能说我不是在走捷径。 我看着四叔,忽然浑身一凉……中介……难道我做这个职业做到现在,不是因为我业绩够好,而是因为四叔有意把我挤到这个行业,让我在工作中锻练自己的能力? 四叔知道我明白了,他笑了笑,叫来侍应点餐,帮我要了杯咖啡和点心,“黄书郎来了?” “您何必明知故问呢?”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怎么可能强硬命令我一定要来见他呢,当然了,我会见他也是因为他跟那边的关系比我深,知道的情况比我多,黄书郎就这样出现,肯定背后有原因的。 “现在他们那边情况很复杂,因为禁令的事年轻一辈修行全卡住了,毫无进益不说吧,有些人为这个还跟上面闹,妖也要维权要上,访啊,可上面就是和稀泥,事情已然这样了,总的来说太平日子过去了,这事儿咱们家是躲不过的……黄书郎会来找你,想必也是长辈的意思,你好好的照顾他一阵子吧,你们俩个是一辈子的缘份……甩不脱的。只是……他们家的人性子都怪,你也不能全盘信任他,毕竟非我族类,你奶奶好些事没和你说,咱们家……还是中立的好。” “四叔您是中立的吗?” 四叔笑了,就在这个时候侍应上了咖啡和点心,四叔把点心推向我这一边,“他们家的榴莲酥是特色,你尝尝看。” 我知道这老狐狸是拿点心堵我的嘴,想到我从奶奶去世之后,竟一直在他的圈套里生存,就莫名的犯咯应,“四叔,您吃吧,我不吃榴莲。”我把点心推到他那一边,“人类的语言真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吗?一则网络谣言而言,竟然阻挡了全国小妖的化形?成精?” “丫头,人乃万物之灵,人言可兴邦可乱国,当然也可决定妖的成败,他们也好,天上的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也罢,信他们的多了,则兴,无人信他们则败,现在天庭自顾不暇,妖界乱七八糟,他们都指着把这个礼崩乐坏不信鬼神只信利益的时代混过去,可这次的事……他们混不过去了。” 四叔说来说去道理只有一个,神也好,妖也好,鬼也罢,他们的力量是人类给的,信得人多了,他们自然兴旺能力也强大,信得人少了他们自然衰败,人说他们是善的,他们就是善的,说他们是恶的,他们自然是恶的,这个人指的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世人”,现在世人皆说建国后不得成精,正在修练化形的这一辈小妖……自然就失去了成精的力量。 “上面?您说他们在跟上面闹?上面是谁?” “城隍,土地,你以为妖没人管吗?要是没人管着他们,他们早惹如无数事端来了,只是如今小妖们都不能化形,上面也拘束不力,怕是要从此多事了。多多,你就算不来叔的公司做事,也不要在中介混了,你现在在那里混是屈才,出来做咱们家的老本行,也能赚点生活费。” “老本行?” “你奶奶啊……跟你说的太少,咱们家……过去就是做牙人的。” “什么是牙人?” “现在的说法是经纪人,只不过咱们家是在鬼神妖和人之间做经纪,不似别的门派一样见到异类就打打杀杀的,而是居中说和,问问对方要什么,帮着双方传话讲条件,鬼也好,妖也好,没有深仇大恨也不是上来就要人命的,咱们说清楚问清楚了,十有八九能解决,也省得互相结死仇……可若真的是死仇,咱们家人多半就是撤了,今世仇今世了,省得来世再结怨。” 等等……所以我们家是干这个的?不念咒不画符不抓鬼就是跟人家谈人生?就这样还占据五大萨满中的一席?可以想象其他四家是怎么看我们家的了。 四叔喝了口咖啡,“我现在年纪大了,俗物也多,你正好出来做事,我可以介绍客户给你。” 四叔,您究竟是打得什么主意,真的是为我好?“我再想想吧,四叔,您究竟是怎么发达的?” “简单啊,你觉得咱们赚钱难吗?要不是你懒,你们全公司的业务你一个人就能包了吧?” 我干笑了两声,是啊……难吗?只需要放弃些坚持,放弃些原则,并不难……“可四叔您究竟是做什么生意的呢?”四叔越来越有钱了,从他穿的定制西装和手上在欧洲买也要十万欧元的限量款劳力士手表就能看出来他的富有程度——做房地产中介的,头一宗本事就是要凭借客户的衣着打扮预估出对方的支付能力和心理预期。 四叔笑了,并不接茬,“对了,听说你表弟要结婚了?” “谁?” “姚鑫啊,你mama前几天还打电话跟我报喜呢,没跟你说?” “没有。”我一年多没跟我妈通电话了,家里的事都是jiejie转达的。 “她还说打算把你的房子重新装修一下,借给姚鑫住。” 我现在连咖啡都喝不下了,当年四叔“借”了一套当时全县最好的小区一百多平米的房子给我爸妈住,回迁房下来之后,我妈“发现”了一个好项目,非逼着我爸把回迁房卖了去做什么XX币,不止自己做还带着老姚家那一帮人,吹牛说什么做几年能在帝都给我弟弟买房子,结果——赔了个底掉,这才刚刚消停几年啊,又打起我房子的主意了……“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吧,她都把钥匙给姚鑫了。” “钥匙?” “是啊,她找人开了锁……你的户口还在她那边啊。” 难怪大姐也不知道,我妈看来是有意隐瞒想要等姚鑫装修完了甚至结婚住进去了,造成即定事实…… 就算明知四叔是故意拿这件事来转移我的注意力,我还是怒不可扼,这些年县城那边就没轻了折腾。 大堂姐为了照顾家里没有读研回县城医院工作,结婚两年因为生不出孩子又离了,伤心的去了南方私立医院。 大堂哥则是留在了南方某市,大伯倾全家之力卖房子,转包土地再加上奶奶留给大堂姐和大堂哥的钱,四叔的钱帮他买了房子,婚后女方却明确提出不希望大伯常住南方,大堂哥把大伯送去了据说很高贵的老年公寓,还要大堂姐分担一半的费用,大伯又气又恼又没办法,他没有劳保,只能指望农补和地租生活,大堂哥怎么安排他,他都得听着。 我家有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