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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叫醒我?” 加州清光用一脸“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的表情看着她。 “半夜不睡,白天还要撑着工作,果然还是很勉强吧。”他拉了下有些松垮的围巾,“如果不是知道主人被叫起来肯定是要接着做下去,我早都要叫你起来回去睡了。” 堀口千里张了张口,意识到这还真没处反驳。 但那点威严还是要有。 她生生把有点想打哈欠的困意又给忍了回去。 “不过,”加州清光又道,“这次我确实是来叫主人的。” “锻冶所完工。” 他竖起一根食指。 “新人来了。” 这也算是两手做的准备,一面是由她暂时代班——尽管这代班代得没什么作用——另一面是以每一到两天的单位迎来新的刀剑,这也是刨除掉那些锻造失败的次数后得出的速度。 鲶尾的赌局还在跃跃欲试,但这次的新人好像有点与众不同。 “……我是大俱利伽罗,没什么可说的。” 肤色偏黑的付丧神满脸平静与抗拒,“没有和你们搞好关系的意思。” 可这……不是搞不搞好关系的问题。 一期一振笑得有些为难,拿不准主意该怎么把又还到他手上的手册交给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是最开始的持有者,现在仿佛都默认是他来保管。 “没关系没关系,”一听来的人是大俱利伽罗,立刻从厨房中出来的烛台切擦干手,笑道,“一期殿,交给我就可以了。” “对哦,”前田恍然道,“烛台切先生跟大俱利先生都是伊达家的刀吧。” “没错。” 从一期一振手上接过手册交给大俱利,烛台切又转头朝后者道。 “小伽罗,来。” 他对这个可没什么兴趣。 如是想着的大俱利伽罗只想随意地把这册子一塞。 “不行,”烛台切制止了他的行为,“这个可要好好看才行,一个字都不能漏掉。” 大俱利看着他,到了还是没继续往兜里塞。他随便翻开手册,视线顺着向下扫,忽然顿住了。 “我看完了。” 他视线一一扫过上面的字句,翻到空白页以后“啪”地合上,下意识捏了下拳头后又松开,面上不为所动地又塞回了烛台切的手里。 “跟我没关系。”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包括堀口千里在内,其余付丧神的视线也都又转回了烛台切的身上。 “对了,”乱想起什么,“大俱利先生的纹身……” “那个啊。” 了解大俱利秉性的烛台切丝毫不恼,他笑道:“我记得是不动明王的象征,不过在这里应该起不到什么效果。” 意识到赌局无望的鲶尾叹了口气。 “总之,”烛台切想着大俱利的反应,若有所思道,“小伽罗不怕就好了。” 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 是夜。 听着不远处两道均匀的呼吸声,完全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睡得着的大俱利伽罗紧绷着下巴,面无表情地在黑暗中瞪着天花板。 他失眠了。 第65章 六十五个怨灵 光忠为什么不点夜灯? 大俱利伽罗沉默地想道。 黑沉沉的阴暗之所,任何稍有点不寻常的痕迹都会被放大。这座本丸到底距建成也过了有几年的时间,再加上中途那段废置的时间,天花板的边角处总会留下些划痕跟难以除去的污渍,白天不惹眼,晚上却容易让人多想。 所谓的安全守则上的字句还在他脑海中历历在目,只要一闭上眼,那些天花板上可疑的黑影仿佛就会具现化出手册里被绘声绘色地描述出模样的鬼怪。这群家伙在这方面竟然能弄出这么好的文字功底,不跟他们搞好关系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他在心里算着现在几点。 安静的夜晚,一分一秒都被拉扯得极长,偏偏这间房里没有挂钟,只有个小闹钟摆在烛台切床头用来提醒自己几点起来做早餐。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能看清指针指在哪里,也就胁差或者短刀做得到。 大脑清明了许久,大俱利终于感到了点点困意,他迟疑着想合上眼皮,真这么做了又有些犹豫,就这样不上不下地吊着。 视野变得模糊之际,大俱利似乎瞥到了什么黑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他猛地睁开眼,看清楚那是一缕头发丝。 大俱利瞧着那长头发从一缕变成了一束,再变成一把——再然后,一颗倒着的头慢慢从天花板穿透下来,好巧不巧,偏偏就是他先前一直盯着看的地方。 先是头发,后是头,然后是脖子。倒悬着的女人脸在黑暗中也是渗人的白,额头上的血痕透着乌黑,与之形成的反差再鲜明不过。她浑浊得发黄的眼珠凝视着睡在不同方向的烛台切和蜂须贺,下一秒突然就毫无预警地转向了大俱利伽罗。 视线对了个正着。 就那么一眼。 一眼万年。 大俱利:“……” 他额角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硬是绷住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气氛僵持着,片刻后,在大俱利就要忍不住去摸他放在枕头边的本体时,女鬼一点点地往上缩去,小半个肩膀和脑袋再次进入了天花板。 眼瞧她最后一点头发丝尖儿消失在那圈刮痕里,大俱利瞪着那里的天花板,数秒过后,直接掀了自己的被子。 他视线游移过房间内的其他角落,确认没再有其他鬼怪后,挪向了另一人的床边。 他站在烛台切的床头,低低出声。 “光忠。” 正在睡梦中的烛台切一睁眼就看见头顶上浮着的一双眼睛,惊得往后一缩。 “哇啊……!”他再定睛细看,反应过来是大俱利伽罗,不由挂着冷汗抚平狂乱的心跳苦笑道,“小伽罗,这差点吓死我了。” 烛台切这一喊直接也吵醒了另一边的蜂须贺虎彻,紫色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身下,他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身,“你们在吵什么?” 大俱利:“有鬼。” 他毫无任何感情波动吐出来的两个字一入耳,蜂须贺翻身的动作霎时僵住了。 手撑在床侧,整个人都不大好的蜂须贺一点点地抬头,梗着脖子看向烛台切,“不是说这个房间没鬼吗?” “唔,”烛台切也一头雾水,“我以为是这样呢。” 他转向大俱利,“小伽罗,你看到了什么?” “……” 沉默了几秒,大俱利指了指先前那个角落。 “一个女人,”他道,“在那里出现了。” 烛台切和蜂须贺的视线齐刷刷地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除了几道凌乱的刮蹭痕迹外什么都没看到。 蜂须贺:“……真的有吗?” “小伽罗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