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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工程?”“就算是真的只剩下这十二个地方,这最远的两家也东西横跨了几乎半个X市。我觉得要是真的这么一个个地跑下去,我可能会死。”叶长生将笔记本电脑扔到一旁,叹了一口气。贺九重伸手揉了揉叶长生的脑袋,问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叶长生有些痛苦地抓了一下头发,忧郁地望着他:“要是真的有的话就好了。”说着,又重新将水盆抱在怀里,准备用最笨的方法再来继续尝试一次。嘴里快速地默念了一边咒语,手心朝着水面自左而右又轻轻抹了过去,只见平静的水面微微浮动起了一圈涟漪,那圈涟漪渐渐越来越大,再紧接着,水底的金鱼花纹消失不见了,整个水面缓缓地又浮现出了已经被他一晚上看了无数遍的熟悉的景色。还是那栋高大的建筑,和异常模糊的周围环境,到处都是普天盖地的白,透过水面晃的人眼睛都有点疼。叶长生不敢眨眼,嘴里念叨的咒语越来越急,越快越快,透过水镜,他隐约地看到了陆呈正往酒店走了过去。从水镜的角度他并不能看见他的正脸,只能看着他走到前台,和前台正在值班的姑娘说了些什么,随即再跟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进入了电梯。叶长生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画面,因为长时间克制着不敢眨眼让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已经开始充血。强忍着从眼睛传来的不适感,他屏住呼吸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然而就在他即将看清的时候,水盆却陡然晃了一晃,水面升起层层涟漪,所有的画面在这一瞬间又都消失了。“现在我已经开始怀疑他之前是不是故意被摄像机拍到,好促使着我去找他了。”叶长生揉了揉因为长期紧盯着水面而显得有些干涩的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再侧头看着贺九重,有些义愤填膺的,“按照他那么jian诈的性格,这一切一定都是他的阴谋!”贺九重将视线也从那水盆中收了回来点点头,觉得叶长生的推测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那么?”“那么,我觉得我可能需要休息一会儿。明天早上等我醒来后,我们就立即出门。”看着窗外已经异常黑沉的夜色,将手中装满了水的水盆放到一旁,叶长生抬起头,笑眯眯地,“我想我可能发现了一点东西。”说着话,走到床头,从床头的柜子的抽屉地翻出了纸笔,迅速地写出一串数字和一个名字。贺九重跟了过去往那头扫了一眼:“这是什么?”叶长生将纸条迅速地写完,随手把笔放到一旁,举起纸条对上面的内容又反复核实了两边,确定没有错漏了,才将纸条收好了对着那头道:“酒店前台那个女孩的名字和工号啊。”冲着贺九重咧出一个狡黠的笑,“虽然陆呈那边看的不清楚,但是还是可以从别的地方入手的。”贺九重这才反应过来叶长生刚才反复地从水镜里看着的到底是什么,扬了扬唇淡声道:“你为这个事倒是真肯花费心思。”叶长生眉眼弯弯地:“如果这是表扬的话,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瞥一眼已经过了爬过了“一”的时针,突然就感觉一阵强烈的困倦感就翻涌了上来。打了呵欠又揉了揉已经开始生理性地不停流泪的眼睛,踢掉了脚上的棉拖散漫地钻到了被褥,只将一个小脑袋露出来朝贺九重那头望着,“太晚了,我觉得我真的撑不住了。亲爱的,具体的事情我们还是明天早上再讨论吧。晚安!”话音刚落,甚至还没听到那头贺九重的回复,他脑袋微微一侧,呼吸便绵长了起来。贺九重就站在叶长生身边,垂眸看着他刚刚说完“晚安”之后就立刻陷入沉睡的模样,眸子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无奈,但是与此同时脸上却还是浮现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又往前走了一步,稍稍欠身替他将被子掖好,坐在床侧就着淡黄色的灯光静静地看了一会他的睡颜。大约过了几分钟,俯身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记轻吻,刚刚准备起身走到另一侧去,突然之间,他却像是感觉到了一种像是被什么人窥探着一般的感觉,眸子微微眯了眯,紧皱着眉头猛地侧过身朝窗外看了过去。空调吹来的暖风将窗户旁边质地轻薄的窗帘吹得飘飘荡荡,屋外天色漆黑,透过屋内印出去的光,只能看见鹅毛般的雪花从空中缓缓坠落着。贺九重从床侧站了起来,放缓了步子走到了窗前,然后伸手推开窗户朝某个方向直直地看了过去。窗外北风呼啸,夹杂着雪花迅猛地朝着屋内的方向涌来,带着叫人发抖的冷意。一头碎发被狂风吹得凌乱,雪花飘落在他的眉间颈侧,很快融化成了冰凉的水珠顺着皮肤滑落了进去,但是站在窗边的那个黑衣男人却是浑不在意。一双猩红的眸子里翻滚着一种沉锐的冷色,他直直地在看去的方向停顿了许久,直到确定这周围的确没有什么其他的不速之客停留之后,这才又缓缓地将窗户合上了。虽然他并没有真的找到屋外有什么人,但是来自于对危险的直觉判断却让他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将窗户合上的一瞬间,他将右手双指紧并成一线,倏然自上而下划过,而后只见一道淡紫色的薄膜凭空出现,紧接着微微一闪,融入了墙壁之中,转瞬便又消失不见了。贺九重等做完了这一切,又朝着窗户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随即才熄灭了屋里的灯,坐到叶长生的身边闭眼打起座来。而就在贺九重将屋子里的灯光熄灭的一瞬间,屋外的某一幢大楼屋顶上,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缓缓地从空中落了下来。虽然已经是个成年男人的身形,但是他却轻巧得仿若一片羽毛似的。纵然地面上此刻已经落满了厚厚的积雪,但是他踩在地面上,却也依旧没有留下半点痕迹。那斗篷上的兜帽异常宽大,戴在头上垂落下来,几乎将他整张脸都遮去了一半。透过淡淡的月色,从露出的剩下的半张脸上只能看到那略有几分苍白的肤色和线条温润的下颌。唇是淡的近乎于病态的白色,往上一咧勾出笑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淡淡戏谑感。他看着叶长生公寓的方向静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自言自语地道:“明明我都已经将自己的气息好好地隐藏起来了啊……所以说,果然是从‘那边’过来的人物么?这种像是怪物一般敏锐度确实让人觉得有些可怕了。”这么自顾自地说完,又像是觉得有趣一般轻轻地笑了一下。微微伸了一个懒腰,又朝那头看了一会儿,终于是将视线全部收了回来。沿着屋顶的边缘转过身走到另一头,而后突然地从足有四五十层的大厦顶上一跃而下。极速坠落造成的狂风呼啸地刮过他的斗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