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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姜宴不耐烦放下手机,俯身凑到姜烟那边,一口咬掉了她刚夹起来的一块鱼,然后又极自然的坐了回去继续玩手机。 还拿着筷子的姜烟:“……” 他刚刚凑过来碰到她脸了。 徐念脑袋僵硬地转过去,动作极其缓慢,无声问旁边的李时,“我、是、不、是、瞎、了?” 李时也动动嘴唇,“不——是——” 陈磊和周嘉航两人压住内心的一片狼嚎,塞了好大一块rou才咽下去。 周知行和周嘉芸这对小情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自助餐。 闵语的心算是彻底冷了。 空气中在掉冰渣子。 姜烟放下筷子,不吃了,面色微冷拿出手机打字发消息。 ——如果你是想甩掉她,可以直说,不必做戏。 当然,是给姜宴的。 某人脸一瞬间变天,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饭吃完,为了应景,李时提议去鬼屋玩。 反正黑漆漆的,谁也看不到谁,多好啊。 没人说话,算是默认。 徐念挽着姜烟的手,进了鬼屋,忽然方了起来。 她胆子是大,但是也不是鬼神不近的啊! 这个鬼屋做的逼真,好像还有真人,场景从僵尸到骷髅头,还有剁尸体以及一群血腥巴拉的人围坐着打麻将,点子新奇又恐怖。 姜烟努力看清脚下的路,时不时安慰她。 为了逼真,这里还有点小机关,边上墙壁会有小孔,喷出冷气吓人一跳。 徐念快被这玩意折腾到神经错乱,连抓着姜烟的手都松开了,不知道抓着什么鬼玩意慢慢往前挪。 正安静着,忽然前边又“呲”的一声。 本来就紧张兮兮的众人顿时乱了,这里光线暗,姜烟完全看不清,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前倒去。 完了。 她想。 一定要护住脸。 毕竟这脸要是再摔下去,就真看不了了。 结果撞上一面热热的墙,里面好像埋了什么东西,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抬眼一看。 他身后有一盏小灯,照出轮廓。 姜宴一手揽着她的腰,愣了会,又抽回手,改牵着她,跟在跳楼机上一样,十指交缠,生怕人跑了一样。 “夜盲还来这种地方,姜烟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姜烟一时不知道用什么来反驳他。 他怎么知道的? 因为偏食,她一直有夜盲症,这事连徐念都不清楚,只有奶奶知道。 她不敢看他,也没问什么,继续跟着人往前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虽然某人现在还牵着她的手。 徐念大概是看见了,不再缠着她,跟着李时相依为命去了。 有点紧张。 姜烟努力不看他,好像瞥到某人一个衣角就是犯了滔天大罪一样,手都出了汗。 怎么办? 昨晚还跟徐念说着,不会跟着人走太近,结果今天就被人吃了豆腐? 脸有点疼。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姜烟咬着唇,想抽出手,被人拽回。 “干什么?”他问,语气很不耐烦。 “别碰我。” 姜烟保证,她尽力了。如果边上没有人,她还可以跟人好好聊聊,把话说清楚,但为了某人的面子,她收敛许多。 “呵。” 听不出是冷笑还是嘲讽,姜宴俯身凑到她耳边。 “你想的美。” “……” 之后某人将不要脸贯彻到底,出了鬼屋也不肯放手,光天白日下,众目睽睽。 闵语也看见了,彻底爆发。 “姜宴!你什么意思?!” 两人认识这么久,虽然他平时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论男女,但好歹对她这个青梅还算过得去,不像今天在众人面前打她脸。 姜宴背挺得笔直,“关你屁事。” 他一直分的很清楚,感情这种事,不给希望就不会存在,所以他知道闵语的心思后就逐渐疏远她,也不跟他们一起出去。看花那次是被李时骗过去的,事后他也跟李时说了,以后这种事不要再找他。 但有时候猎物太吸引人,人们就会有种迷之自信,喜欢铤而走险,然后在失败的时候狠狠唾骂这只猎物—— 你怎么就这样呢? 闵语气得转身就走,沈闫莉赶紧跟过去,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那啥……”陈磊咽咽口水,“谁打个电话给沈闫莉让她看着点,别出事?” 谁也没应。 “那好吧,我打我打…” 姜宴这个人,心思其实好猜得很,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都写在脸上。 比如上次把姜烟送回家后,下午来的时候他脸上的碘酒,他们偷偷笑了好久,一直没告诉他,但奇怪的是第二天他竟然什么也没说,带着一张干干净净的脸跟往常一样。 他们就意识到,这事情不对。 他们的姜哥哥,是真栽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烟子夜盲症这个事,之前有伏笔的,某天晚上和姜哥哥一起回家被抱抱?姜哥哥给她用手机照路? 这章把我自己都齁到了...吃个外卖缓一缓... 第23章 冷淡 人走了, 气氛有点冷。 姜烟很清楚刚刚的事因她而起,心里不大高兴。 她不是一个爱惹事的人, 但今天某人明显一直在找她麻烦。这不是什么情趣, 在两个还未确定关系并且可能不会在一起的人之间,这样的小动作让她有点反感。 他们两人之间, 也许多多少少有一些情愫,她暂时没这个心思,也不想被人逼着去想这个问题。从小到大的独立,姜烟习惯把自己的事情分的很清楚,现在这个阶段, 她该做什么, 不该做什么,再明白不过。 计划乱了, 乱成一锅粥。 李时紧张地咽口水。 “那什么,咱们还玩么?” 周嘉航和陈磊两人看看对方。 “要不…” “散了吧?” 姜烟不着痕迹抽出手,面上没什么表情,点点头。 “那行, 一起走?” “你们先走,我有点事要跟姜宴说一下。”姜烟说。 听得某人心一紧。 李时他们也知道要发生什么, 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打完招呼就走了。 这个点游乐场正热闹着, 边上是来来往往的人, 顶着烈日,有说有笑,商量着下一个项目去哪。 姜宴忽然觉着有点冷。 从小到大, 很少有这种感觉,很紧张,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不起。”他说,“今天的事,是我的错。” 大概是求生欲使然,他态度诚恳。 但今天的姜烟却不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