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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一路擦, 并在他们卷裤腿的时候叫住了他们。 他打开热水器,对流鼻涕的邓芮茗责怪道:“发烧还用冷水冲,你不想好了是吧?”待水温适宜, 才把花洒交给她。 后者没有反驳,接过花洒,对着自己和孩子的脚冲洗起来。 谢闻又翻出新浴巾和刚才在超市买的替换衣物,拿过来放在洗手台上, “你一样洗就把澡先洗了吧,免得着凉。” “我也要洗!”小屁孩最爱热闹,朝邓芮茗兴奋发言, “我跟你一起洗呀!” 邓芮茗向谢闻看看。 没等她提意见,他把干净了的小屁孩拎出来,“大哥,你九岁了还想跟女孩子一起洗澡, 害不害臊。”说着把孩子拉走,并带上了浴室门。 隐约还能听见他在外头关照兔崽子别突然趁女孩子洗澡的时候闯进去。 邓芮茗脱去衣服,不禁扬起唇角。 不可否认,某人在照顾这方面的确非常尽心。 洗完热水澡出去,客厅里只有谢皇上在看动画片,滋滋的油响从厨房传出。 她走进厨房,见谢闻正戴着围裙翻炒蔬菜。这还是认识以来第一次看见他在厨房忙活,如果忽略围裙上印着的大嘴猴不看,这家伙做饭的样子也算正经和不错。 “要帮忙吗?”邓芮茗擦擦头发,将浴巾披在肩上。 他挥手让她往边上站一站,不要挡着他拿盐,“你能帮什么忙?” “洗菜炒菜之类的啊。”她顺便把别的调料也帮他一并挪到手边。 谢闻总算正眼瞧她,“不得了,你还会炒菜。我以为你只会瞎嚷嚷呢。” 她嗤笑,“我好歹还是会做两个菜的。不怕告诉你,我第一次去陈睦家里见家长,就是我做得饭。我提前学了一礼拜呢。” 他琢磨了下,问:“然后你还帮他们洗碗洗水果,就差没把地板也拖了?” 邓芮茗谜之自豪,“是啊。他爸妈夸我能干,可喜欢我了。可惜陈睦那家伙不识货。” 他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沉痛叹息:“邓芮茗,你别是个傻子吧。第一次去人家家里就当保姆,等嫁过去了想做牛做马?他爸妈能不喜欢你嘛,娶你进门就等于娶了个免费佣人。你自己想想,哪有女朋友上门,活全让女孩子干的?这不是看低人么。” “……原来是这样的吗?难怪我妈不喜欢他,总不让我去他家里。我还以为要使劲讨好对方家长,博取好感呢。”她挠头讪笑。 他瞥了她一眼,将一小碗洗好的蓝莓递过去,交代说:“你这智商也就只能做牛做马。算了,掰都掰了就不批评你了。体温计在电视柜下面第一个抽屉,自己量量看还有没有热度。一时半会儿吃不了饭,馋得话先把蓝莓吃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良心发现啊。”她抓起两颗蓝莓塞进嘴里,砸吧两下,“这熟过头了,太软了。我喜欢吃酸甜酸甜、硬邦邦的那种。” 他凉凉道:“这是家里最后一盒,给你吃还嫌这嫌那。不喜欢就放下,别捧着不松手。” 邓芮茗把碗抱得更紧了些。见某人昂着头冷哼,鼻尖渗出汗水,嬉皮笑脸地拾起一颗递到他嘴边,“不嫌弃不嫌弃。我们人民教师很懂知恩图报的,来,赏你一颗。” 瞅瞅她谄媚的笑脸,谢闻低头含住她递来的水果。嘴唇不经意触及微凉的指尖,不由眉峰一动。 她又笑着递来一颗,他吃下以后,以嫌她碍手碍脚为由把她赶出了油烟气重的厨房。 里面的大人擅长照料,外头的小孩也有样学样。见邓芮茗找出体温计消毒,谢皇上眼珠骨碌一转,蹬蹬蹬跑进客房。不一会儿又拿着一条毛毯跑出,给含着体温计看电视的她围上。 “嗯?”她不方便说话,用眼神询问。 小家伙跪在沙发上,刻意放轻手脚,帮她围得严严实实,故作老成道:“发烧不能着凉,要保暖。” 而后在她讶异的眼神里拿起空调遥控器,眯眼细细研究上面的按钮,将温度调高。 等待测量体温的几分钟内,他时不时查看墙上的挂钟,又用手掌去摸邓芮茗的额头。尽管小孩子不懂怎么摸热度,但有模有样,活像个懂得照顾的小大人。 毕竟是孩子,未免体温计被摔在地上,邓芮茗谢绝了小屁孩,自己查看刻度。 很好,37.3°C,基本正常。 她甩了甩体温表,消完毒要起身放回原处,小家伙又让她坐下,小心翼翼地帮她放进抽屉。 “真棒,这么懂事。”她摸着孩子的头,连声赞扬。 谢皇上难得受到嘉奖,更是照顾女孩子上了瘾,再次跑进房间,出来时手上多了只Rossi。由于孩子力气小,而Rossi身形肥硕,谢皇上费力地两手将它紧抱,一步一步提了过来。胖猫怕是刚睡醒,被捕获后两眼惊恐瞪大,不懂人类小孩想怎么玩弄它。 小朋友将懵逼的胖猫放在她怀里,伸手轻抚毛发,嘴里振振有词:“Rossi你乖一点,陪女孩子玩一玩。” 邓芮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是要命,连邓老师都不叫,直接称呼女孩子了。 “你哪里学来这么多的?”她好笑问道,“小小年纪就会讨好女孩子,以后长大了还得了?” 他理所当然,“向舅舅学的。” 她顺势朝厨房的方向看去,想起前天也是同样的雨天,同样的沙发,同样感冒被好生照料的自己。 那天,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家伙,也是这样给自己围上毛毯,抱来猫咪给她玩。难怪兔崽子年纪虽小,照料却有一手,原来是有样学样,言传身教。 心底又冒起酸甜酸甜的小气泡,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悄然迸发。 能受到这样的照料,着实令人欢喜。 正暗喜着,身边的小孩子又开口了。 “以前舅妈生病的时候,舅舅就是这样哄她的。” 砰。 气泡一个接一个破裂,附带的甜味都消失不见,只剩酸意挥之不去,连本就流涕的鼻头都更加泛酸。犹如给新鲜创口淋上酸性液体,刺激像针扎,没有大碍又难以忽略。 孩子想起即说的无心的一句话,赶走了全部窃喜。 “所以你是看见舅舅照顾舅妈的样子,所以学到……”她抿唇,试图让语气轻快,好似随口询问,“我的意思是,你舅舅还有对别人也这么好过吗?” 谢皇上半懵半懂地摇摇头。 一切都明白了。 想要再说什么,却开不了口。与其说无力开口,不如说无心探问。 问再多,也只有一个答案:这份贴心并不专属于某个谁。从前是张诗婷,现在是她,以后会是任何一个人。也许是明年,也许是下个月,也许就是明天。而自己只是在这个人出现以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