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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划算。新任元帅的登任大典上,亚托维尔站在台前,像一尊亘古永恒的雕塑。媒体的声音高亢激昂,四面八方皆是道贺与祝福,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人还站在台上,心却已经死了。“为什么他没有忘记米萨?”镜子对面,骆泗轻轻呢喃,手指抚过那双碧色的无机质瞳孔:“是手术失效了?”“他忘了。”系统说:“然而也还记得。”骆泗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直到他看见那场惊世骇俗的婚礼。“……亚托维尔呢?”仿若没有反应过来,绚烂的爆炸后,骆泗的手缓缓触过镜面,触手细腻而柔滑。教堂中的玫瑰依旧在绽放,如血一般艳丽:“他去哪里了?”系统一声长叹。于是他渐渐反应过来。先是指尖,然后是手腕——浑身开始克制不住的颤抖,像一切伏笔被揭开,幕布残忍的落下。“……是因为感情?”“是因为你。”骆泗这才明白一切,眸子微微睁大。他看见镜面泛起波纹,被血染红的教堂失去踪影,画面像一张宣纸,被名为命运的大手揉皱,再一点点铺平。随后出现的,是仍坐在房间里的伏炎熙。“真的是同一个人……”猜想被确认,骆泗跌坐在地上:“那为什么邵天宁会化作心魔?还独独只他一个——难道是人格分裂?”“谁知道呢。”系统说:“擦把脸,难看。”骆泗这才发觉脸上湿乎乎一片。叶清邱和无为道人呆在对面,愣愣看着他糊了两把脸。“可以了。”骆泗吸一下鼻子,狼狈瞬间褪去:“多谢你们的帮忙。”“骆前辈……”无为道人小心翼翼喊了声,被叶清邱揪了揪衣袖,瞬间噤声。叶清邱也看见了镜中繁华的街道,与光秃秃的山野大相庭径,似乎连普通人都能御剑飞天。前辈待过的小世界果然与众不同。他究竟在里面经历过怎样的故事?连这种层次的心性——都会被影响。尚不知两人的想法,骆泗送二人出了门,停留在院落中。离开阴冷潮湿的房间,清晨的阳光自云端洒下,停留在肩上,绚烂而温暖。昨夜的魔雾宛如一场梦。伏炎熙就在一墙之隔,正乖乖打着座。然而骆泗知道,他体内蛰伏了一只心魔。他仍不能安心将四人联系在一起。邵天宁偏执而决绝,对他,骆泗像面对着一名小辈,有过教导抚育,也有过放任,却绝不会有动心。亚托维尔是他不愿回想的过去。或许心动过,却因为种种原因分离,骆泗只能将那份记忆存放进抽屉,从此不再主动打开。乔钰诩是他的伴侣,也是真真正正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爱人。那人口是心非,却满腔都是真诚。他们一起经历了多少风雨,骆泗怎么能轻易接受爱人另外的影子?而伏炎熙……只比陌生人熟悉一点罢了。当务之急,是把命运之子体内的邵天宁安抚好。骆泗叹一口气,转身准备回房,却猝不及防装进一双眸子里。伏炎熙站在房前看着他,目光不闪不避,竟有一丝邵天宁的影子。骆泗一个激灵。等仔细去看,那人又恢复成了平静的样子。“我身体里的东西,与你有关?”不成想,伏炎熙竟然率先开口。骆泗愣了半晌,才轻声道:“啊,是。”“你认识他?”“……算是认识吧。”犹豫半晌,骆泗还是说了实话:“他是我以前的……朋友。”青年微微蹙眉。他这两天成长得太快,前几日还是少年模样,现在连头都差点抵在门框上。“你的朋友?我的心魔还能单独出去交朋友了?”“……”骆泗发现这事确实比较不好解释:“你相信前世今生吗?”伏炎熙静静看着他。恍惚想起自己在这人眼里的形象,骆泗摸摸鼻子刚想转移话题,就被面前青年打断。“相信。”凝望着他,伏炎熙一字一顿道。幻境里的一幕幕闪现在脑海里,越发清晰。他指尖一动。似乎又在海岛上,怀抱着面前青年,指下的肌肤柔软而细腻。无由来的脊背一寒,骆泗搓搓胳膊,解释得越发磕磕绊绊:“那可以这么说……我认识你的前世。”伏炎熙眸光一沉:“他和你有过一段故事?”骆泗点点头,又摇摇头。对面青年表情阴沉,即使艳阳高照,也未能驱散他脸上的阴霾。“那希望你记住。”伏炎熙转过身,似乎打算回到房里:“他和我是不一样的。”骆泗尚在愣神,伏炎熙已经回到了房里。关上门,他盘坐在玉床上,心情却不能平复。窗外有人在看他。伏炎熙知道,他们守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体内的那只心魔。自今晨为修世家那群家伙上了山,他房外就未曾安宁过。这群人是在害怕什么?区区一只心魔,用得着让修真界三大世家如此重视?伏炎熙盘腿闭目,扫视体内,丹田处竟然漂浮着一颗金色的圆球。不过筑基几日,他竟已突破到了金丹期!而且看周身灵气凝实的模样,显然已到了后期,只差一步就能凝结出元婴。伏炎熙笑了声。他在心里尝试着喊了两句,未曾听到任何回音。无妨。他闭上眼,周身灵气像听到了号令,飞速朝那道身影中涌去。的确是值得小心的心魔。毕竟才出来一次,就让自己的修为升到了此种地步。还不知道命运之子距离飞升越来越近,骆泗正在书架前走来走去,烧焦的脚印铺了一大排。微光透过窗棂,照亮空气中的浮沉。隔着袖子抽出一本书,他翻了两页,又再度塞回去。周围的书明显被动过了一大片,系统在一旁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你究竟在干嘛?”“找办法。”骆泗抽出另一本秘籍:“解决心魔的办法。”系统的哈欠一停,随即不经意般的说了句:“邵天宁真可怜。如果那心魔不是他,而是亚托维尔或者乔钰诩,你会这么做吗?”骆泗动作一顿:“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想要伤害他。”系统说:“不是想抹消邵天宁,那你要想做什么?”骆泗叹气:“也许只是想让他平静下来?”系统沉默片刻:“相信我。你现在脱光了躺床上对他说一句我爱你,命运之子绝对会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全部忘光,从此对你言听计从。”骆泗肃然起敬,夸系统是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废铁盒;系统在一旁谦虚,说比不上宿主思路清奇,能用身体解决的事非要靠才华。在藏书阁浪费了一宿光阴,回山顶的路上,骆泗看到了一大群陌生修士。八灵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