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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 就这一点来说,独生子女那是的确孤单了点。 一长串?大热的天,朝颜愣是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她看着罗憩树一副浮想联翩的模样,不可能在想什么好事情,有几分羞恼:“你慢慢做梦吧啊,我可要走了!” 罗憩树一把拉住她:“干嘛去?” 朝颜微微蹙眉:“送谭菱,她今天走。” 毕业前夕,班上其他人工作都定了,朝颜她们宿舍却是异数,除了黄蓉蓉,其他还都在半空中吊着。 吊着归吊着,还有吊上吊下的区别。 罗憩树一早警告朝颜不许找工作,郑重承诺要拿大馅饼儿砸她。她索性也就真的安心待着被砸。许闻芹催了好几次见她不动,以为她保送的事情黄了心里还难受,准备来年考研呢,家里境况反正还过得去,也就不再催她,随她去。 张若嘛,她最近神神秘秘的,还天天早出晚归,官方回答是忙毕业前的积欠考试呢!黄蓉蓉眼尖地好几次看到她从那辆在S大学生中挺有名气的蓝色宝来车上下来,做贼似的,大老远就四处张望着,心里想,啧啧,这课补的!够肥水不流外人田的! 不过,即算这样,也还是没有谭菱带给她们的震撼大。 毕业前几天在宿舍里,黄蓉蓉跟朝颜忙着收拾归类东西,张若反正人影也不见一个,就只有谭菱,什么也不收拾,天天躺在床上,也不睡,光翻身,焦躁,唉声叹气。 黄蓉蓉跟朝颜起先装傻,谭菱脾气实在不好,犯不着撞上去。 到后来两人没法看下去了,先是朝颜咳了一声,还没开口呢,黄蓉蓉已经在旁边插嘴了:“谭菱,有话就直说呗,表天天女鬼似的。”那个虚无缥缈的叹息声听得她们心里一阵一阵的寒战,“来来来,说出来给俺们听听,老革命又碰到什么新问题了?” 谭菱又翻了个身,托着腮帮子闷闷地,显然是思索了好多天了:“你们说,如果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500万,你们阿还愿意继续工作?”她们宿舍的人跟着张若,南京腔学得都挺像模像样。 “切,”黄蓉蓉一副受不了的模样,重新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白痴问题,不存在的假设前提,无解。” 谭菱转过头来:“朝颜,你呢?” 夏朝颜想了想:“会啊。” “为什么?” “为什么?”朝颜拍拍手上的浮灰,随口答道,“因为有些乐趣,钱买不来啊。” 谭菱的眼睛慢慢闭上,半晌,霍地起身跳下床,急匆匆就向门外奔,打开宿舍门的刹那,猛一个转身,就连撞到脚也兀自不觉:“谢啦二位!” 不一会儿,走廊上传来蹬蹬蹬高跟鞋跑远了的声音。 朝颜有点诧异地看着被甩上的门,心想她每次出去都这样惊天动地的,上帝保佑毕业前这门可千万不能报销,押金那可就拿不回来了!心里却不免有点奇怪:“她这是怎么了?” 黄蓉蓉也诧异着呢:“不知道啊,难道她真中了500万?”她用劲掯了一下包装带,把书归齐扎紧,突然间抬头,没头没脑地对朝颜说,“你有没发现令狐冲最近干净顺眼了很多?” 其实他原本各方面就很不差。 只是个人习惯差了那么一点。 有这句话垫底,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朝颜都能理解,并生平第一次对谭菱刮目相看,因为她知道,有个条件挺好的上海老乡一直在追求谭菱。 据说谭菱的妈在电话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劝她:“mama吃尽辛苦好不容易才从那个穷地方回到上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糊涂油蒙了心了。 没用。 朝颜看看罗憩树:“谭菱跟我们班长一起回广西,”有点惆怅地,“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罗憩树想了想:“我跟你一块儿去吧。”这可是他们结婚的第一个纪念日,他可舍不得这么早把朝颜放走。 见朝颜似乎有点犹豫,他瞪她:“出嫁从夫知不知道?!!” 开玩笑,他可是特意去钻研过女诫的! 朝颜无语。 更让她无语的是,也就两三天吧,她跟罗憩树领证的事就已经在他们那个小圈子里沸沸扬扬地传开了。 最先发来贺电的当然是罗憩树的铁哥们儿程海鸣,他在电话里直笑:“哎唷老罗,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人给逮住了?” 坟墓啊,哪个缺心眼儿的愿意这么七早八早就踏进去? 罗憩树莫名其妙抛出一句:“签合同了?”程海鸣愉悦着呢,这个留京指标可来之不易:“嗯,就今天,刚签。”罗憩树点点头,没一丝歉疚地:“哦,忘了告诉你,男人婆突然决定不留北京改回苏州了,”他阴阴一笑,“也是今天!” 跟我斗,你还嫩点儿! 紧接着知道的自然是大熊跟黄睿静这一对儿。他们面面相觑。 本来大熊还郁闷着呢,黄睿静毕业后不肯跟大熊一块儿进亲戚公司,而是应聘进了公安系统。大熊想想都要时不时哼两句,这以后日子还能过吗?也不是没动过离这个妖女远点儿的念头,但想想黄爸爸结实的肱二头肌,没有一次敢当真付诸实施。听到风声,大熊望着黄睿静:“这话是怎么说的?”他左右为难。黄睿静瞅他一眼:“这样也好。” 尘埃落定了,也省得正主儿都跟没事人一样,他们不相干的蹲在旁边瞎cao心。 黄蓉蓉倒是真心替朝颜高兴,而且,她带给朝颜一个爆炸性的八卦消息:“诶朝颜你知道吧,张若也领证了,比你还早一个半月呢!”就在毕业典礼的第二天。朝颜当然被炸得魂飞魄散:“跟谁?”黄蓉蓉白了她一眼:“你说跟谁?” 张若的懒在整栋宿舍楼里一直够彪炳千秋的,某一年她寒假回家,什么也不收拾直接拍拍屁股就回家了,等回来的时候发现,鼠mama带着一窝鼠宝宝已经舒舒服服在她床上做窝,垫着她的杜邦枕头,盖着她早已被啮得面目全非的羊绒衫,嘎嘣嘎嘣咬着她扔在床上的花生壳子,小日子过得滋润着呢!弄得大冷的天,张若愣是坐在桌前一晚不敢睡。后来谭菱就断言,若是毕业后哪天她们一时兴起要去张若家做客,保不齐她从头天晚上就要开始脚抽筋。“得连夜收拾啊!不然怎么来得及!”言下之意当然很是挖苦。 黄蓉蓉觉得谭菱是刻薄了点,却倒也不是凭空杜撰,她见朝颜仍然不得要领,捏捏她的脸:“你倒是想想啊,除了曾BT的,还有谁敢接收她?” 朝颜当然是极度惊骇,心想谭菱是不在,要是在了会怎么想?优质男跟懒惰女,关键张若那可不是一般的懒惰啊,再加上谭菱曾经自称大学四年下来,教授堆里头还就只欣赏Dr.曾醒明一个,这下不得吐血三升! 她只能摇头:“别说,我真想不到。” 黄蓉蓉神神秘秘地:“这就想不到了?还有更想不到的呢!”她凑到朝颜耳旁,叽里咕噜说了几句,朝颜回眸看她,一脸的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