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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的大战,城主府里同样死伤无数,人手急缺,如今,他们又要处理灾后重建的事宜,又要办理逝去之人的丧事,分身乏术,能停下来和夏青安表达下激动心情就很满足了。 府邸大厅中,夏青安三人坐在其中,她看着一脸沉郁之色的郁一朝,缓缓说道:“能给我说说一琴城的伤亡情况吗?” 郁一朝的背梁始终挺得很直,仿佛那背只要一弯下来就再也直不上去,松懈下来的心只想继续堕落下去。 他紧握着椅子上的扶手,沉凝良久,才嘶哑着声音开口:“一琴城此次死亡共三万六千四十八人,重伤不计,死亡之人当中包括三名长老。七名客卿,数十堂主,而且,化神期以上的修士既然还活着,也都处于重伤中,如今的一琴城就是一块脆弱的豆腐,稍稍一碰,就会碎。” 说这话时,郁一朝的眼眸里闪过深深的沉痛,他几乎要拼命地压制自己。才不会让那声音显得颤抖,近二十天的时间,他都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而夏青安在听闻此话之后。即使知道一琴城的伤亡情况不会小,但心脏还是忍不住紧紧一缩。 太惨烈了! 那些可爱的生命,那些欢笑的容颜,将永远消散在这个世界。 她看着郁一朝,只觉得这个往常看上去清丽无双的人此刻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已经禁不起一丝一毫地打击,她想要安慰他,可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怎样的话。 安慰的话,她会,但说出来未免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空空荡荡的大厅中。气氛有些僵硬,夏青安似乎有些承受不了,猛地站起身来。说道:“我想出去走一走。” 在郁一朝点头之后,她转身离开,只是在出大门的那一刻,那极为低沉的声音再次响在她的耳边:“师父。” 她转过身,看着坐在阴影中脸色显得灰暗不明的他。看着他那憔悴的脸又一点一点的黯然下去,在孝服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惨白。 他勾起嘴角,惨淡地一笑:“没事,只是突然想叫一叫。” 夏青安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说着:“那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罢,她转身离开,甚至没有丝毫的留恋,她只是害怕看到这幅模样的郁一朝而已,她只是觉得,这个人应该是清冷且骄傲的,应该是仙风道骨的,更应该是高高在上,让人仰望且没有烦恼的。 郁一朝看着夏青安离去的背影,眼眸一点一点的死灰了下去,即便这个人还活着,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机会。 可她还活着,不是吗? 他闭上眼,狠狠呼出一口气,他在沉淀自己的情绪,再次睁开眼时,他眼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悲伤与脆弱,坚强得好像不管什么打击都打不倒,他再次变成了那个让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人,让人不敢生出任何亵渎之心的人。 只是,那眼里,终究是有了一些沧桑。 夏青安带着百里濯在城主府里走了一圈,相比于之前,城主府显得有些破败,有些墙上还有着蜘蛛网一般的裂纹,摇摇欲坠! 城主府哪里敢随便招人进来维修,他们太缺人了,忙着忙那,脚不沾地,能在百忙之中,将一琴城的高大围墙重新筑起已是不易。 看着这样的城主府,夏青安心里很心酸,心情有些压抑,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些死去的人有什么错,他们却要为魔修的贪念摊上自己唯一一条命。 没有人不悲痛,能在大难之前留下来不肯走的,都对一琴城有着深深地归属感,他们生是一琴城的人,死是一琴城的鬼! 在这里生活了几十甚至几百年,对这里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极为熟悉,陡然一朝逝去,可能连为他们烧一张纸钱的人都没有。 “既然伤心就别看了!”百里濯突然出声,拉着夏青安,闷闷地说着,“都说让你别来了,你还来,看吧,瞧你的心情都成什么样子了!” 随即,他有些霸道地拉着夏青安出了府门,本想拉着她到处逛一逛,可想着前一刻那有些疯狂的场面,便将两人稍作装扮,熟人自然能认出来,若是不太熟悉的,估计就只是觉得像而已。 他拉着她的手来到街道上,说着:“逝去的人并不可悲,只要活下来的人不一味的沉湎过去,从此团结一心,当初那一战,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师姐,你应该清楚,不管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一帆风顺的道理,只有经历了挫折,未来才会更顺坦。” 闻言,夏青安奇怪地看着百里濯,从来不知道这个人还能说出这样的一番大道理来。 见此,百里濯有些羞敛,扭过头,说着:“有些东西,我清楚得很,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 夏青安微微一笑,心中的那份郁结到底还是散了一些。 街道上,除了那些外来修士,每个人都很忙碌,他们在重建自己的家园,祭奠逝去的亡灵,没有人偷懒,没有人颓废,他们的眼中较之以前多了一抹狂风也吹不散的坚定。 整个一琴城虽显得肃穆,但不难发现,当悲痛过后,这里将会呈现出一副怎样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里,在经历一场大灾难后,多了一份沉淀,少了一份浮夸。 街道两旁,有些商店已经开始营业,但都不是什么华而不实的东西,而是法器,丹药,符箓之类的物品。百里濯本就抱着让夏青安开心起来的心思,见这里没什么娱乐项目,干脆拉着她进了一家商店。 一琴城人的确是死了不少,但东西却是一点没坏没少的,都是些精致优良的东西,一琴城急需灵石来重建,以前舍不得拿出的库存在这会自然一股脑地拿了出来,三四阶的丹药数不胜数,五六阶的不少,七八阶的竟然也有,只是那价钱也是天价,撩动所有人心扉的同时,直接眼睁睁地干看着。 走进一家店铺的大门, 伙计立即迎了上来,客气有礼地问道:“客官,需要点什么?” 这伙计是外地人,估计是这些日子被掌柜训了几次,他的话显得不卑不亢,与外地的伙计截然不同,到叫人刮目相看起来。 “我们随便看看。” “好的,您请,若有需要,传唤便是。” 店铺里的物品摆放得很整齐,人挺多,但不怎么吵闹,都静静地查看着商品,掌柜的在一边的柜台上拿着笔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