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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行事还是低缓些,多替你家中白发老父思虑些。莫要让他一把年纪还要为你忧心着急。” 活霸王听出一身冷汗,不情不愿地道:“静听王爷教诲,志生这就告退。” 言罢脚步虚浮地走了。 季王爷似乎笑了笑,又对云才子道:“不打扰公子与小姐叙旧。” 啧,不动声色救了场子,又心知那才子脾性高傲不愿意承他季王爷的庇佑,便又顺水推舟利利落落的退了场。想必这云才子必逃不了季王爷的掌心去。 长明美滋滋地听了场戏,安安稳稳坐到现在,到戏终了,突然觉出几分不对来。季王爷为何来了茶楼?喔,方才听他有言先是去了国师府的,那想必是寻道爷没着,又找来了茶楼。但这些统统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大爷的还在茶楼,且就坐在他隔壁,更是同道爷坐在一处啊。 耳听得钟馗兄道了句“国师似在隔壁间”,长明内心哀嚎:天要亡我。 便在季云疏脚步踏至这隔间门口的瞬间,长明急中生歪智,顺手拎起盘锦靠着她身后的青竹伞,撑在了自己面前。 道爷被她这举动惊了一惊,强稳着心神没动。 季王爷进来的步子一顿,看了眼青竹伞挡的严严实实的人,略一皱眉,行至道爷里侧坐下。那青竹伞面,也随着他挪了半个圆,保持着将那伞后的人完全挡在季云疏面前的姿势。 道爷尴尬咳咳:“王爷今日怎的得闲来了此处?” 季王爷将那伞望了望,才道:“本王是来寻国师的。” “哦?王爷寻贫道何事?” 季王爷从袖中捏出一红一白两张纸,道:“这里有何小姐的生辰八字一副,希望道爷替本王算个姻缘。” 道爷一喜,伸手接过:“王爷竟是也觉着那何小姐不错?甚好甚好,待贫道替王爷算一算。” 道爷便低了目去看那两幅生辰八字,一看,脸一跨。呸,他还以为是季王爷给自己算的呢。 长明亦以为季王爷是给自己跟何小姐算的,暗道季王爷果真小性子,竟暗戳戳背着自己外祖和表弟来给自己算姻缘。真是忒损,忒霸道,忒......合她胃口。她就不爱看那些个酸了吧唧的苦命秀才的情情爱爱,就是欣赏季王爷这种敢爱敢恨,喜欢什么就勇敢的消灭这个“什么”对着的情敌。情敌都没了,这个“什么”,早晚便是他季王爷的,没得跑了。 长明躲在伞后,贼缩缩的想着。耳边恍然听见一阵登登登的脚步声,盘锦丫头喘息跑来,瞧见长明,纳闷:“姑娘,你在屋里撑什么伞呐?” 因着季云疏正坐在小画屏弯折遮挡处,盘锦不巧的没瞧见他,便站在道爷身后对着长明略显惊慌地又道:“对了姑娘,奴婢方才从净房出来,在门口瞧见王爷的马车了,王爷指不定也来这茶楼了!” “......” 长明觉出对面那道视线已然快将伞面都瞪穿了,慢慢将伞一收,笑道:“道爷曾说,东风贵雨逢故人,果真金句。今儿实在是巧,巧的跟书上写的似的。” 道爷被季王爷那两张生辰八字狠狠打击了一番,脾气似不如平常那般顺毛。也并不接她这句夸,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 季王爷哼笑:“本王倒觉不出哪里巧,若此回坐在长明半仙对面的是沈昭思,只怕才是真如书上写的一般巧得很。” 长明讪笑:“王爷实在妄自菲薄了些。” 说完搓一搓手,道:“我今儿出来也有些时候了,恐大黑呆的着急又无聊,就先回去了。王爷和道爷慢着些聊,再会。” 言罢便起身,脚步僵硬的拉着全身僵硬的盘锦,撑着竹杖胆战心惊地朝楼梯走去。谁料季王爷并未开口唤住她,竟就坐着不动眼睁睁瞧着长明就这么走了。 站在一旁的钟馗兄瞧见长明下了楼,问了句:“王爷,可用属下送姑娘回府?” 季王爷摆摆手,很是体贴又大度道:“不用,她确也闷了许久。” 这里距王府不过一条街的距离,又是顶热闹的一条街,青天白日应当不会出什么乱子。 此间天□□晚,雨却是停了的。 盘锦拿着那把充满了罪孽的青竹伞,耷拉着脑袋跟在长明身边,道:“姑娘,您出来的时候,瞧见王爷的脸色了吗?” 长明又摸摸自己黑沉沉的两眼,脸色沉重点了点头:“我也很想瞧见......” 盘锦却自顾道:“完了,王爷回府一定不会放过奴婢的。” 长明哎一声:“别怕,他顶多不放过我。” 话音刚落,便听见盘锦哼哼一声,扑通倒地。 长明一愣:“盘锦?” 微凉的水汽密在清润的空气里,一道热气腾腾的杀气却蹭划破了长明身后的水汽,落在了她颈子上。 长明晕过去前还在想,果然,砍多了别人手刀早晚是要还的。这才多久,她就连遭了两次手刀?就不能好好跟她商量,将她活蹦乱跳地带走吗? 不活蹦乱跳的长明被一个面目普通的男子当街掠起,纵上房檐隐没在雾蒙蒙的雨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两更送上~ ☆、再劫 待季云疏与道爷从小茶楼内出来,已是天色昏沉。 王爷府的马车载着季云疏向王府大街行去。路边人声熙攘,偶有摊贩收摊吆喝声。便在这些杂乱的吆喝声中,季云疏听见这么一句:“你说的可是真的?居然有人敢在京大街上头明目张胆劫掠小娘子?” 另有一个人回道:“自然是真的,还是个瞎眼的小娘子呢。” 季云疏眉头一皱,道了句:“停。” 马车停下,季云疏大踏步过去那风筝摊子处,一把拎起那摊主,道:“被劫走的那女瞎子可是穿着一身青衣?身旁还跟着一个圆脸的丫头?” 摊主吓瘫了手脚,忙不迭点头。 季云疏将手一松,转身流风踏月般大步离去。 想差了,胆子竟大成这样,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劫人! 长明在一股刺鼻的潮湿腐木味道中悠悠醒来,先是摸了摸后颈,一时反应不出自己身在何处,便嘟囔了句:“我这是在哪?” 一旁响起一把沙哑又阴惨惨的声音来:“我巫主祠庙。” 长明被这声音骇了一跳,恍记起自己是遭了劫的。但巫主祠庙是个什么玩意儿?难道此回劫走她的并不是太子? 思索间,忽觉对面那人起了身,靠近了长明。长明一惊,随手将身边的竹杖拎在手里,感叹此回劫她的人真是细心又懂事,竟替她将竹杖也一起劫来了,只不知有没有替她将盘锦一起劫来。 同盘锦相处久了,若是身边没了她,实在寂寞了许多啊。 那人瞧见长明拈着跟竹杖横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