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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是摇了摇头。 苏婉之顿时神情蔫然。 没精打采的拿着竹子戳地,一边走一边戳,留下身后一个个泥洞子。 姬恪这次倒是真没骗她,对他而言,宫中不堪的记忆要比美好的多得多,太久没去回想,也已经遗忘的差不多,那些细枝末节,更是无从回忆。 只是没想到苏婉之会这么受打击。 走了又一截,苏婉之仍旧不死心的问:“你真的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再回想看看,东坡肘子,非常好吃的东坡肘子,汁液浓厚,rou质鲜美,筋rou活络,充满嚼劲,一咬下去满口生津……” 说完,苏婉之就先咽了咽口水。 这样的描述对于两个只带着干冷馒头过活的人而言实在是件残忍的事情,姬恪不由轻笑。 笑容让苏婉之晃了晃神,就听见姬恪略微歉疚的声音:“我实在记不得了,小时候在宫中给我送过吃的的女孩子实在太多……” 太多? 苏婉之抽了抽嘴角,又蔫回去了,甚至没留意到姬恪语气里带的那几分少有的狡黠。 一路苏婉之走的郁卒,姬恪却显得步履格外轻盈。 过了午时,两人都有些疲累。 在一块稍显干净的大石头上,两人席地而坐,取出张大嫂准备的干粮,一人一个粗面馒头就这水吃了起来。 山珍海味吃惯,苏婉之咬了两口就觉得难以下咽,不比刚出锅松软的馒头,此时已经有些发冷变硬,尤其想起刚才的东坡肘子更是悲从中来,哽咽的难以自持。 反观姬恪,倒是极其斯文的一口一口慢慢吃着,他吃得很慢,咬一小口喝一点水,细嚼慢咽,一点点东西都能吃上好一会。 姬恪这样体弱都行,那么她也应该不在话下吧。 泄愤似的,苏婉之又狠狠咬了一口馒头,喉头滚动,吞咽下去。 “咳咳咳……” 糟糕……被馒头呛到了。 姬恪的手拍上她的被,苏婉之狠狠猛咳了两下,又大口喝了几股水,直到两颊都咳的绯红才算勉强咽了下去。 “姬恪,咳咳咳……” 苏婉之痛苦闭眼。 她还能更丢人一点么? 方才姬恪才说有好些少女给他送吃的,其中不知道会有多少大家小姐,苏婉之再自负也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常人眼里绝对配不上温婉贤淑的良妻标准,这会又咳的形象全无——她刚才分明看到自己喷出来的馒头屑顺着膝盖骨碌碌滚掉到地上,姬恪对她只怕又没什么好印象。 第一次见面她女扮男装半夜和哥哥厮混,第二次见面她把俩世家公子揍得鼻青脸肿,第三次见面她掉进醉阁的温泉池里,第四次见面她直接捞着人跳了崖…… 呜呼哀哉! 没等苏婉之感慨完,忽然脸上传来了一点冰凉的触感。 苏婉之睁开眼,姬恪的修长如葱根一般的手指从她的脸颊拂过,几点轻触,似痒非痒,极其勾人。 “脸上,沾了东西。” 姬恪的声音不大,几分疏懒温存。 腾一声,苏婉之的脸红了。 她颤声:“姬恪……” “嗯?”姬恪似乎无意的斜挑起眉,那般的剑眉星目,一瞬而过的风情让苏婉之的心也跟着一颤。 八岁的时候,姬恪对她做过同样的事情,只是那时尚小,对男女之事又无甚感觉,也没觉出什么来。 时值今日,苏婉之在苏慎言的熏陶下,又加上偷翻了苏慎言房里若干本春宫,一时间脑中尽是绮念。 她忍不住挪开身子,坐到一边去,双手抱头继续啃馒头。 姬恪不明所以,探过身子温声问:“怎么了?病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朝里挪了挪,苏婉之口中漫声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有点热。” 布衣不比苏婉之以前华丽的长裙,也没有如云的衣袂,根本遮不住多少脸面,姬恪一垂眸就看见苏婉之红彤彤的脖子,红晕顺着脖子蔓延而上,染得耳朵根都是红红一片。 姬恪此时想得却是,苏婉之这样的女子居然会害羞,真是……不可思议。 再略略靠近一点,苏婉之又略略朝着里面移去,半丝也没有了之前的剽悍之气。。 “热?是额头发热了么?” 姬恪探手到苏婉之的额头。 微凉的手指触到苏婉之的额,非但没有为额头降温,反而烧得更厉害了。 抬眼是姬恪清俊至极的脸,额头是姬恪手指的触感。 姬恪的手指,姬恪的手指……真是好漂亮的一只手指……那手指…… 苏婉之顺着那只手指又移了上去。 对苏婉之的视线毫无察觉,姬恪若有所思:“确实是很烫。”又对苏婉之说,“苏小姐觉得头晕么?” 苏婉之点头点头。 “那大约真的是发热了。苏小姐,快起来,我们回去先带你看大夫,再买些药熬了喝。” “等……等等……我没事……” 苏婉之一把抓住姬恪按在她额头上的手。 下一刻,苏婉之想得是,我居然真的抓住了,居然真的抓住了姬恪的手! “我真的没事……你让我坐一会便好了……” 既然拉了,就舍不得放下。 大约是因为身体不好,姬恪手指的温度很低,皮肤却极其细腻光滑,摸在手中宛如玉石一般沁凉、温润。 指尖划过姬恪的掌心,那只手似乎微颤了一下。 苏婉之连剩下的小半馒头也顾不得吃,忙鸵鸟状把头埋进膝盖里。 半晌,手中握着的手也并未抽走,反而感觉到姬恪坐在她身边,不近不远的距离。 苏婉之偷眼望去,姬恪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只是问她:“觉得怎么样了?” 苏婉之突然胆子就打了起来,虽然她素来胆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姬恪面前总是束手束脚的,说起话来也是笨嘴笨舌,还总语带犹疑。 “姬恪,你今年该是十九了吧?” 说完苏婉之便又想抽自己,她这这都问的是什么问题啊?又得兜个大圈子。 姬恪轻声应:“嗯,我生辰在五月,到时虚岁应已及冠了。” 狠狠心,苏婉之直言问:“那你有没有婚约?” “尚无。” 苏婉之手攥的更紧了些:“那你有没有心上人?” 姬恪一噎,还是道:“尚无。” “那你瞧我如何?” 虽然苏婉之强装淡定,但说这话的时候,姬恪仍能感觉到苏婉之手心沁出的汗。 不等姬恪回答,苏婉之又补充:“其实我挺好的啊,论出身不算差,琴棋书画嘛……这个,虽然不精,但是我也多少会些,而且我身体好,到时候肯定能照顾好你,我还……” 听着苏婉之絮絮叨叨的细数自己的优点,好似生怕他瞧不上她一样,姬恪的唇不自觉地微微扬起。 方才他还当苏婉之是当真害羞,现在握着他的手滔滔不绝也丝毫不觉未男女授受不亲,没有半点羞赧。 冰冷的手在温热的小手掌里被一点点捂暖。 也许记忆里真的有个小女孩曾给她送过肘子吧,只是他确实不记得了。 想想那个场景,又看着身边似乎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