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凸出樱桃小嘴,郑明俨吻过去。这一吻,肯能力气太大,也可能是吊床不解风情:断了。 “明俨,都怪你乱动!”“刚才是你先坐起来的。”“幸好吊床是从脚这边断掉的,否则我们摔坏了脑子,就什么也别想了。”“现在蜘蛛网都没得睡了,还是去柏树下睡吧,睡我身上,安稳些。”…… 幽雅的浪漫变成可爱的浪漫,换了一种情调。 秦雨青回权标堂,没有看到郑明俨和董友姑,想着他们肯定在外,明俨安慰着哭泣的友姑,这也放得下心了,她就去了乐水别院馆娃斋,等着郑飞黄的到来:我今日动手打了六小姐子令,子令是一官的幼女, 不知一官会怎样说我。 郑飞黄回来后,没有责骂,而是耐心地坐下,说教:“雨青,刚才你为何打子令呢?” “这是一官下的命令,却没人执行,我代替下人为一官执行,这样不是很好吗?”秦雨青说的也勉强。 郑飞黄跟她说:“雨青,在这个家里,住了那么久,设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心里很清楚了,怎么犯糊涂了?刚才那种情况,能打子令的只有我这个父亲,睿合这个嫡母,芳茹这个生母,明俨这个大哥。你处于好意,你动手打她,只会让别人抓住理由来说你的不是。” “一官,当时你在打三小姐争妍,而夫人和五夫人宠溺子女,是绝对不会打六小姐。明俨这个大哥不忍打他的小妹,只是象征性地打了一下。可我心里难受。”秦雨青说出自己的理由:“友姑在九天斋遇到蛇,这是五夫人所为,她怎可逍遥,还编出损毁友姑名节的歌谣,让她的女儿子令跟着唱了出来。五夫人做的真坏透了。既然没人动手打六小姐,那我出手,教训五夫人,替友姑出气!” 郑飞黄站起来走动两步,然后停下,说:“芳茹她放蛇毒,我暗中警示过她,不得再有下次。而今日子令乱说话是两码事!不要搅为一潭!” “一官对这样恶辣的罪行,还要暗中警示她?”秦雨青难以置信:“一官或许是没有证据,不愿掰开了说。可是这是事实,五夫人在无毒的蛇里面掺了几条有毒的蕲蛇,就是致命的五步蛇。她就不担心友姑中毒,我说错了,她就是想让友姑中毒。今日,她自己的女儿才挨了几下掌嘴,她就心疼成这样了,她就难受得告状了吗?” “雨青,别把这两件事说在一块,何况,现在友姑很好。你别太较劲了。做原来的雨青,别理睿合她们几个。”郑飞黄不希望秦雨青掺和的事太多,否则会很危险。 秦雨青却很难理解,质问他:“一官,蛇一事,如果真伤人了,伤到的不仅仅是友姑,还有明俨,世渡,你的长子和次子,你没想过吗?你的意思是友姑好好的,就不必追究五夫人的罪责?那我告诉一官,今日我打六小姐,就是想让五夫人明白,自己的亲人受苦是什么滋味。友姑待我做亲jiejie,她就是我的亲meimei,我看她受尽折磨,滑胎,还在饭桌上手谣言的羞辱,我难受!所以,五夫人必须明白这种难受的滋味,才会停手!” 郑飞黄严厉起来:“雨青,我理解你和友姑的姐妹情深。但你想通过子令挨罚,让芳茹心痛?这是让母亲心疼儿女?这是你做的出的事吗?你舍得打小孩子吗?” 秦雨青已知郑飞黄一心要怪罪自己,不想再争辩了,转头回避他,势气也低了,像自首一样:“一官,你赶我出去还是我自己出去?” 郑飞黄被她这样任性,狂躁和固执气着了:“你回权标堂吗?” “我只能去权标堂,不能说回,那里已不是我的家。现在出去的话,我就睡吊床。”秦雨青的心冷下来。 郑飞黄看她往香樟树边去了,他也静下心想想:刚才雨青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可我自己也有难处啊?雨青,你怎么不能理解我呢? 想着,郑飞黄来到香樟树旁边,想叫秦雨青回去休息,却看见她站在那里发呆:“一官,你是否料到今日会有这一吵,所以事先把吊床弄断了,好让我乖乖跟你回去?” “我要能料事如神,刚才就会阻止睿合派人去权标堂请明俨来家宴了。现在这吊床坏了,以后再去买张新的吧。”郑飞黄在后边说。 “一官,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一天都太激动了,只顾自己的愤怒,没注意到你今日的痛苦,儿子儿媳受辱,两个女儿不听话,妻妾各怀鬼胎,而你与她们的家族关系又纵横交织,实在为难。今晚家宴上,你是个为难的父亲和丈夫。我是你的爱人,没能替你着想,还给你惹事,实不该。”秦雨青面对着断了的吊床叹气,觉得自己很没用。 郑飞黄虽然也叹气,但被她这段醒悟的话折服:“雨青,你理解我的苦心才让我今日有些欣慰。今日这桌家宴闹得家不像家,我如何不知是谁在作怪。只是我处处要照看,一心分成几处用,分给你的只有一点。原谅我吧。兴起时,答应让你在我的保护下,可以无限度地任性,纵情,发脾气,可是结果却是你为了我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我们能这样‘和平共处’地结束今日原以为会僵持下去的争吵,也算是件值得忻悦的事吧。想开点,在我们的仙境,忘掉不快乐的人事,就我们两。”秦雨青转身开朗地对着他,望望繁星满天,说:“昼夜交替,我们谁都无法只要求快乐,而无痛苦,出了这乐水别院,就必须明白这一点。” “说得真好,让我不再自责,像个贤内助了。”郑飞黄提议:“雨青似乎有感而发,我们去西子林走走,说不定今日能作出一首诗来。” 秦雨青不太想去:“不知为何,吊床破了,没心思散步,现在,去练字,念书,明日再去散步吧。” “吊床破了都能引发你莫名的忧思啊?真是个‘悲秋客’,那今晚就读,让你学些幽美伤怀的诗句。也免得你异想天开,想做个司马迁。”郑飞黄和秦雨青挽手回馆娃斋了。 此时,只要他们去散步,走到香樟树外十棵树远的地方,就可见到郑明俨抱着董友姑在柏树下,即将入睡。 次日,秦雨青回到权标堂,看董友姑还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虽然她愿意喊我“雨青jiejie”了,可还是不愿和我说话,明显有隔阂,怎么看都不如以前待我好,那般亲密无间地无话不说。友姑,你对我,这是怎么了,我想不通。难道是嫉恨?可这不是你啊。 秦雨青怀着沉重的心情,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