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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一呆就是一整天。” “她们两个不是应该为了争夺明俨而不可开交吗?怎会亲密到天天相见?如果由着友姑耍性子倒也无妨,但这祸根秦雨青在她身边,不知会怂恿些什么。”大夫人心急了:“捞月,让小雪去,继续伺候大少奶奶,什么事都报给我。” 捞月为难:“夫人,您还记得小雪在初三那晚,誓言不愿伺候大少奶奶这个罪臣之女,而是要伺候你吗?现在让她去,恐怕难以……” “我赐她的丫环,她还敢不接受吗!只是她肯定会防备着小雪。”看情况吧,总之,依她的性子,不敢拒绝。”大夫人依旧自以为是的骄傲。 秦雨青和董友姑依然每日玩耍,闲聊,散步。这天,两人想到要去看看建安厅后院新建的房屋。虽然还未完工,但已是一片豪华,气派。 “好景象,友姑,你喜欢王维的诗,不如就此吟诵一首。”秦雨青随兴说。 董友姑也一口应下:“好,那就吟诵我最初学的,也是我最喜爱的……” 秦雨青听着她淙淙溪流的声音,说不出话了:这是天意,真的是天意。可这是福是祸?是欠债还是还债? 董友姑看到秦雨青忧伤:“雨青jiejie,你泪眼朦胧,是否这首让你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我不知难过还是开心。我和雨虹meimei从小没读书,她唯一会背诵的诗就是这首,她一开心就会背诵。这是她在学堂外,羡慕地听着里面的学童而学会的。友姑,我奇怪又感动,雨虹的生辰是天启五年四月十五亥时,你是四月十六子时,只差一个时辰,喜欢的诗是同一首,连喜怒哀乐,耍性子的表情都一样惹人疼,还都曾有痫症倾向。只是她因此自尽,像一枝未开放就凋零的花苞。还好你幸运地躲过痫症,点点地绽放着如花的一生,弥补了我失去雨虹的痛。”秦雨青在回忆和现实中穿梭,动情地诉说。 董友姑也被感染了:“雨青jiejie,你把我都弄得伤心了。我都称你为jiejie了,你那么怀念雨虹,就把我当做她的替身吧。我好想知道这个可怜的雨虹是怎样地遭此不幸。” “不可,友姑就是友姑,是我另一个meimei,怎可因我伤心就做雨虹的替身呢?”秦雨青安慰着被自己感触而难过的董友姑。 可董友姑似乎还走不出雨虹和痫症的阴影:“雨青jiejie,我和雨虹都是善人吗?为何雨虹会患上痫症这样的恶疾而亡?为何我会与痫症擦肩?别人都说,心中有恶念才会生此疾,难道我和雨虹都是恶人?”董友姑不敢相信。 秦雨青陪她坐在台阶上,一点点帮她释怀心中的疑惑:“友姑,世人无圣贤,皆有善念恶念。雨虹心脆弱,才会被恶念缠身,因恶疾而死。你嫁给明俨时也是那么脆弱,在郑家无依无靠,原本善良的心,遇上恶人,恶事,被心魔缠身,差点陷进去,但你必雨虹意志坚定,又有明俨的细心疼爱,所以安然无恙了。以后你要更坚韧,勇敢面对一切,就不会受此恶疾困扰了。” 董友姑似信非信地点点头:“有明俨的疼爱,还有雨青jiejie的关心,才过了这道鬼门关。可是,雨青jiejie,你说的是真的吗?身边如此多坏人,恶人,想必他们心中满是恶念,毫无善心,却依然过得安好,也不见他们受痫症困扰?却可怜了雨虹。我,反而……” 秦雨青对那些人怒气从未消:“痫症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你说的那些坏人,恶人,都没心没肺,连痫症这样的恶疾也无法侵扰她们,明白了吗?” “雨青jiejie这么一说,我倒是舒坦欣慰了。原来我和雨虹都是心灵不够坚韧的好女子,遇恶人恶事恶念,无法自拔,才会遭恶疾袭扰。”董友姑头靠着秦雨青的肩膀,很开朗:“雨青jiejie,我在家是长女,每天都要凶巴巴地教训弟弟meimei各种礼仪,道德,规矩,还要对他们友爱,谦让,做个好榜样。不曾想,在夫家,能得到明俨和你无限无际的疼爱宽容。你就像上天赐我的亲jiejie。有明俨和你与我说知心话,我真幸运。” “坐久了,起来走走吧。”秦雨青指着她的脑袋说:“看你得意的。刚才我一难过,你就跟着难过,我看,你还是不够坚强。” “你是我的亲jiejie,我不陪你难过,这像话吗?”董友姑甜甜地说。秦雨青心里感到亲情环绕。 董友姑心中冒出一个问题:“雨青jiejie,我有个疑问,既然我们无话不谈,你就不能怪我打破砂锅问到底。在我娘家,我娘,各位庶母都是为了我爹的宠爱而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你我共事明俨一夫,这关系与她们类似。我原以为你会像我的那些庶母一样,想尽办法与我争夺明俨的宠爱。可你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待我如亲meimei,也不和我争夺明俨。还帮我不少,解除烦闷,忧愁。为什么你对我那么好,是因为我和雨虹有许多类似之处,能让你想到雨虹吗?” 秦雨青亲切地笑了:“友姑,你嫁给明俨时,我也曾嫉妒你敲锣打鼓的婚礼,还有你的一切:名媛,身份,地位,家世,背景,讨长辈喜欢。我还曾猜测你的心思善恶,想过如何防备你对我不利。后来,因小满之死,我被用刑之前,你担心我腹中之子而请求知县延期用刑。当时你心里是恨我的,却还能这样内心宽容,常人难以做到。我看得出你的内心是善良,纯净的,不过这郑府太大,太复杂,你被迷惑而嫉恨我。但尽管如此,你还是屡次提到雨青的宝宝没事才好。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注意吧?” “是啊,我确实是说过。可你不提,我可就不记得了。”董友姑回想说。 “那是你真心善意说出的话,才会顺口说出,连你自己也没在意。我对你好,就这么简单,因为你的纯善而美,又和雨虹meimei那么有缘,又是明俨的妻子。这些,都是理由,不过最主要的,是你的纯善。”秦雨青说出了自己对董友姑的盛赞。 “我有那么好吗?”董友姑在思索中:“雨青jiejie是否说过头了?” 秦雨青不待她思索完,就问:“友姑,我说了那么多对你好的理由。你是否要以礼相待,告诉我,为什么你把我这个连侍妾都不是的丫环当你的亲jiejie看待?” 董友姑回答得很快:“什么侍妾,丫环,不说这些。我刚嫁给明俨时,也不懂郑府,所有人都说你的不是。我却不这么想。人与人之间,就像史籍。每当历史改朝换代时,史籍都是有胜者书写的,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