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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说话,还傻乎乎的问,“阿湄,我还没去找你,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周湄笑,“这有什么不知道,你才回来不过数天就打了两场架,成都府都传遍了。各家纨绔出门得绕着走,可千万不敢得罪你。”成都府虽然神仙多,奈何唐盛这官做的稳当,唐惜春就有上清宫这座大靠山,等闲人不大愿意得罪他。唐惜春哈哈大笑,得意的模样仿佛傻瓜,亏得他一张皮子生得好,哪怕傻些也让人瞧着喜欢,唐惜春道,“我之前修仙,都不知道我不在家,这些成都府的猫猫狗狗的便反了营。若我在,谅他们也不敢炸刺!敢在我面前横着走,这不是找死是什么!”周湄笑着打趣一句,“这吃仙果的人果然不一样,与先时大不同了。”唐惜春哈哈笑,人来疯道,“我这也算悟道了。”周湄心说,你悟个屁的道!无非就是跟海盗们混的时候久也染上了些海盗行径!周湄也有些好奇,跟唐惜春打听,“你弄的那仙果到底什么模样,什么味道?怎么倒惹得御史都参了唐大人一本?”若依唐惜春往日脾气,肯定是怎么吹牛怎么来的!不过,他家老爹因此挨参,他也不敢吹大牛了,便道,“其实也就寻常,我爹、惜夏和家里太太闻味儿便受不了,一口都吃不下,我跟祖母还有惜秋便觉着很好吃。”“世间竟有这样奇异的果子?”“怎么没有。”唐惜春笑问,“我还没问你呢,你还好不?”“看我这样子,哪里像不好的。”“我是说,你跟凤真、沈博到底闹出个所以然没?你现在是跟凤真在一起,还是同沈博在一起?”这世上,也只有唐惜春会这样大咧咧的问人家感情生活了。周湄笑,“谁都没在一起,他们各有妻眷,怎好叫他们做我的外室呢?”“很是很是。”唐惜春十分赞同周湄所言,他自己就有上辈子的血泪史为证,诚心诚意的同周湄道,“千万别跟有老婆的男人搅在一处。阿湄,依你的本领,找个一心一意的并不难。人这一辈子不容易,总得有个安生的地方,有个安生的人。一个人能有多少精力,应付了家中妻妾子女,能留下多少应付你呢?何况,女人有名有分的,总会嫉妒,会怨恨,千万别跟女人抢男人,寻常人抢不过她们。”周湄静静听了,笑道,“果然是长进了。这些个道理,还是头一回有人跟我讲。”唐惜春笑,“这算什么道理,只是我一点点体会罢了。再说,你可是探花出身,最有学问不过的,谁在你面前讲道理,这不是那啥嘛。”不会说的话,唐惜春一律用“那啥”代替。周湄笑,“今天来,是有件事要麻烦你。”“什么事?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直接说就是了。”唐惜春对喜欢的人素来爽快。周湄也知他是个直性子,并不拐弯抹脚,从袖子里取出一卷薄薄的书稿,递给唐惜春道,“你精于数术,帮我看看这书稿,能看懂不?”唐惜春接了,还心下寻思:莫非周湄也知道俺唐四藏取经回来,学识大涨的事了?这一翻开书稿,唐惜春就入了神,一直从早上看到傍晚,人根本没挪地方,至于在他旁边的周湄,早被他忘了。直待唐盛落衙回府,不见儿子,又听说儿子有客,便过来瞧瞧,见唐惜春正手里抓着几根筹皱着眉毛算来算去。周湄在一畔闲翻着书瞧,周湄是听到脚步声,见是唐盛,周湄食指竖于唇际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反手合上书悄声蹑脚的同唐盛出去说话。两人去了唐惜春的摆设书房,周湄施了一礼,唐盛与他分宾主坐下。周湄道,“镇南王世子在云贵改制盐课,听说镇南王府将与西藏的茶马交易让出来,然后重开云藏边贸市场。”这事不稀奇,唐盛也知道。周湄继续道,“之前云贵商贾征税不过半成,如今世子重开云藏边贸,将税率提升至两成。”唐盛微微吃惊,“这么高?”“镇南王府在云藏边贸足开放了百十种物品交易种类,根据各类不同,抽的税也不同,最低的税也有两成了。如一些铁制品,税是百分之百的征收。”周湄道,“如今云贵的大商贾都聚集在昆明,世子写了一本算税率的书出来,其内容艰涩难懂,我数术上寻常,就拿来给惜春看一看。”唐盛点头,笑道,“你这消息,比官府还灵通了。”周湄笑,“我是做这一行的,不瞒世叔,我与云贵也有生意往来。若有朝一日川藏贸易重开,我也有意分一杯羹。”唐盛叹道,“镇南王府做此事容易,是因为镇南王世子亲自掌舵。蜀中要做此事,难啊。”朝廷做事向来拖沓,何况川蜀地处西南,朝廷要远程控制蜀中与西藏贸易改制,所需时间与精力完全不是镇南王府可比的。想到朝廷的效率,周湄也叹了口气,笑道,“镇南王世子倒是精明强干,如今镇南王府都在筹备在云藏交界处盖新城了,以后两地交易都在新城进行。”唐盛道,“若此事成行,镇南王府的实力定会更上一层楼。”“是啊。”周湄又取出一份关于镇南王府世子繁杂税率的计算方法的稿子,道,“我思量着,朝廷怕不会注意这些小事,就多备了一份给世叔送来。”唐盛笑,“有劳贤侄了。”尽管有些看不懂,唐盛还是跳着看了一遍。看完后,两人就等着唐惜春的结果,毕竟唐惜春在数术方面有着两人公认的实力。唐惜春直待月上中天才从那书稿里回了神,找不见周湄还以为周湄自己回家了呢。倒是屋里丫环灵光,忙带了唐惜春到书房去。唐惜春一面吩咐道,“先送些点心来,我快饿死了。”实在忍不住,从书房桌心盘子里抓了一块狼吞虎咽的吃了。唐盛看儿子饿死鬼投胎一般,很是心疼,就没追问镇南王世子写得这天书是怎么回事?唐惜春塞了三五块点心果子,灌了两盏茶,这才稳住了心,感叹道,“真奇才也!”唐盛问重点,“怎么说?看懂没?”“真正懂得十之四五,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者,十之三四,完全不懂者十之一二。”他还之乎者也起来,唐惜春大为赞叹,问,“阿湄,这真是镇南王世子写的?”“是啊。”周湄笑,“我也是看不大明白,才来问你的。”唐惜春问,“先前我听老爹说他回云贵搞盐来着,是吧?”周湄笑,“现在世子的确在云南改制盐课,同时开放云藏茶马交易,重建云藏贸易新区。”“这个没用,要是镇南王世子在云南,离咱们这儿近的很,我去瞧瞧他,向他请教一二。”唐惜春这口气,险没把他爹从椅子直接吹到天上去,说的好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