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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半张着唇,死鱼一般瞪着自己…… “扑通!”,下一刻,手中尚攥着外衫的南尽玄,直挺挺地向后仰躺在了雪地上,又一次在云依脚下摆成了个极不雅观的“大”字…… 。。。 第53章 送别 挺拔的月白的身影出现在倒下的南尽玄身后,云依眯缝着惊恐的眼打量了许久险些与风雪融为一体的白色身影,半响才认出一记手刀砍倒了南尽玄的来者。 “哥!~” 悲喜交加的她颤巍巍地启口,一声许久未出口的呼唤在这个落雪的夜晚幽幽响起。 “扑通!~”不等骆云清的手臂伸向前来,云依早一步瘫倒在地。 眼前的雪地上,一只手紧攥着衣衫保持着伸向她的姿势。 在那修长的指间,一枚奇特的指环在周遭渐渐亮起的火光中熠熠生辉,莫名地,令云依觉得既熟悉又亲切。 混沌到来之前,云依似乎看到无数冲天火把燃亮了落雪的夜空。 …… 南尽玄启程回南疆这日,无风无雪,天气晴明。 盛逸云本不屑出席送行仪式的。 元宵节那晚,最先赶到破庙救了云依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这个劳什子的南疆质子! 枉费他火急火燎跑到东宫求太子未得父皇允许便私自调动御林军全城搜查,直把永安闹了个鸡飞狗跳! 待他收到消息带领一队人马持着火把赶到城外破庙时,见到的却是骆云清一记手刀劈晕了南尽玄…… 太子私自调动御林军犯了大忌,虽然此事众人一直瞒着父皇,但毕竟纸包不住火,即便太子已经赶在朝臣之前先行向父皇禀明调用御林军的缘由,父皇能够原谅的也只是太子调动御林军的理由,而不是结果! 今天,为南疆世子送行这等场面上的大事,父皇竟然令他出面,这愈发证实了盛逸云的猜想——父皇果然因此对太子产生了极大的不满! 林岸霄本不愿出席送行仪式的。 元宵节当晚是他平生第一次尝试召集林家暗卫,不但是背着父亲秘密召集的,而且交给他们的任务也诡异到可笑——寻找骆府二小姐的下落! 可让他如何想得到,这般兴师动众的寻找,其结果却是亲手将弟弟送进了大牢里! 被劫掠之人乃是林家政敌骆府的二女儿,欲行不轨之人是他三弟林岸霆!而抓住登徒子的英雄却是他这个哥哥! 这般纠结繁杂的现实让林岸霄如何在家人面前抬得起头来?! 那晚,气极之下父亲顺手抓起书房案几上他最为宝贝的琉璃盏,眼看就要冲着林岸霄的额头砸下来,“哎!……”父亲终是沉沉叹了口气,缓缓放下琉璃盏对跪在地上的林岸霄无力地挥了挥手,疲惫地仿佛多一句话都再说不出来。 可即便是硬着头皮,他林岸霄也不得不来。毕竟做了坏事的是林家子弟,即便会被当众唾弃,这该赔的罪,却是一定要赔的;该谢的人,也还是一定得谢的! 骆云清本不肯出席送行仪式。 毕竟元宵节当晚,是他错将及时搭救了云依的南尽玄当做了对云依欲行不轨的登徒子,毫不留情的一记手刀将他砍晕过去的。 事到如今他仍在怀疑,云依所遭遇的一切究竟是不是南尽玄故意为之。 不然为何最先知会他云依失踪的是南尽玄,最先找对地点解救了云依,使她免遭羞辱的人,还是他南尽玄?! 可话说回来,如果一切皆是南尽玄的安排,他大可以作壁上观,由着事态朝着他所设定的方向发展。不推波助澜就算好的了,却为何又要在最后关头费力出手相救呢?! 如果说……这一切都不是南尽玄的安排,那他又是凭何得知云依下落的呢?! 毕竟,连御林军都出动将永安翻了个遍,也没有早于他在城南破庙找到云依! 即便南尽玄一向被众人当做纨绔骄yin的典范,但就元宵夜骆云清和紫苏所见,他自然明白这玄世子其实并非等闲之辈。若是他真有心做点小动作出来,也不见得是难事。可如果硬要将欺辱云依这顶帽子扣到南尽玄头上…… 似乎还真有些“狗咬吕洞宾”之嫌。 毕竟自己是云依唯一的兄长,不要说尚不知这一切究竟是谁在幕后策划,即便真是他南尽玄下的套,为今之计,他怕也只有先跳进去再说了! 盛逸尘本不想出席送行仪式的。 因为会见到骆云清! 新年宫宴之后,骆云清对她更加敬而远之。以前面对她,骆云清面上的表情无非冷淡或漠然,而现如今他见到她,那份冷淡愈发冰得刺骨,那份漠然也更加寒得渗人。 “在他心里,该是万分庆幸的吧,”盛逸尘想,“他所担心的皇帝指婚适时地被仰慕我的林岸霄搅了局,而后北戎加急送来的战报又乱了众人心绪,由此,他该会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吧?!” 现如今,宫宴上那无疾而终的指婚,早已成了朝臣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虽说有人褒奖公主乃是真性情,但更多的,却是背地里骂她不安分守己,贵为一国公主却不知端庄矜持…… 可即便明知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会被大家嘲笑,明知事后自己仍会被众人无情奚落,但一想到站在送行队伍中的她与骆云清之间,是这些时日以来两人最近的距离时,盛逸尘还是忍不住打开妆奁,化开胭脂,描深了峨嵋,染红了双唇…… 骆云依本不欲出席送行仪式的。 即便各路人马及时封锁了消息,可元宵节当夜骆家小女被林三公子劫掠出城欲施不轨的消息,如今还是成为了众人口头舌尖热议的话题。 这叫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有何脸面面对这悠悠众口?! 可救她之人今日作别,若是不来送上一程,又叫她如何过意得去?! 更何况,她还想再问问他,关于那只指环…… 南门外,皇家仪仗队军容整齐,红缨鲜亮。顶盔掼甲的兵士们围绕着特意搭建的高台站了整整一圈,个个魁梧挺拔,面容庄重。 在这些兵士的烘托下,这场本该温情脉脉暖意融融的送别仪式,恍然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严肃与沉重。 高台之上,盛逸云深呼一口气,总算等到礼部侍郎袁大人念完了繁冗悠长的送别辞。清了清嗓子,盛逸云走至南尽玄身边,将一卷画轴递到他手中。 “此去经年,玄世子千万保重!这是太子殿下亲手所绘‘日薄旭炎山图’,托我代交玄世子惠藏。”场面上的话还是得讲,看似平淡的临别赠言却语带锋机,“我听说玄世子在南疆也有个亲厚的哥哥,勇猛果敢谋略过人。玄世子这厢回去,终于得以与父母兄弟团聚,对南疆而言真乃可喜可贺的大事呀!” “南尽玄多谢太子殿下!”南尽玄躬身有礼地接过画轴并未打开,而是直接交给了身后的阡城,心里早已用最恶毒的词汇将盛逸云骂了好几遍。 他哪里有什么亲厚的好哥哥!南疆的那位王子南尽峰可不像赝朝太子盛逸鸣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