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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影。本身案子错综复杂,对人就是个挑战,其中牵涉的人物又是…… 魏叔玉一想到少时那个站在阳光下,一直会对他甜甜微笑的女孩,心底就有种说不出的酸楚和心疼感。那时候的公主还很黏着她的太子大哥。太子殿下对她亦是喜欢至极。公主那时候很是痴迷木雕的小人。太子时常会因公外出,就每到一处地方,都会在当地买木雕的小人送给她。不到一年的时间,公主的房间里就攒了两大箱,都是太子送的。 晋阳公主嘴里也会时常念叨太子,说他是她最敬重爱戴的兄长。 多深厚的兄妹情分一直令他艳羡不已!以至于有段时间,魏叔玉羡慕地跟着效仿,待meimei魏婉淑胜过所有。其实时至今日,他对魏婉淑也比别家兄长对meimei好几倍。 “肆意楼到了。” 狄仁杰的一声提醒,令魏叔玉扯回思绪。他定睛再往前看的时候,已然不见公主的身影。 狄仁杰一眼看破他,笑叹:“他们都进去了,咱们也快点。” 魏叔玉点头,利落跳下了马,忙跟了进去。 肆意楼早已经接到衙差的提前通告,已经将楼内所有客人清空。 一进门,李明达就打量齐飞,让他交代账本的藏匿之处。 齐飞眼珠子转了下,看着地面,不出声,不承认。 “你不常出现,只有阴天的时候你才在。所以我猜这随时需要记录的账本,必然就在肆意楼。原因至少有两个,拿取方便是其一,魏王产业没人敢擅动为其二。” 李明达的话让齐飞的眼皮多眨了两下,他板着一张脸,盯着地面,不欲做出任何表情让对方发现破绽。然而他并不知晓,他面部那些细微的表情,早已经入了公主的眼,并被察觉出了破绽。 肆意楼内的店掌柜早已经带着楼内众多仆从规避。所以而今楼里,就只有李明达等官府的人带着齐飞在此‘旧地重游’。齐飞闷声被迫跟着李明达一间间房走,一直走到最后一间库房,他的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面部的rou没有任何绷紧状态。相比与他刚进肆意楼的紧张之态比,差距很大。 在旁不知情的狄仁杰和魏叔玉此番跟着行走,皆是满心疑惑。这样带着犯人走走,不去严刑逼问,真的可以找到账本? 狄仁杰虽然清楚公主是个聪明之人,不大会做什么蠢事,但是他真的很疑惑现在做这个是否真的有用。狄仁杰拽住魏叔玉,小声疑惑地问他懂不懂。魏叔玉也摇头,眼瞧着公主那边又往肆意楼大堂的方向回,魏叔玉才出声跟狄仁杰道出他的担心。 “这案子涉嫌东宫,我担心贵主可能是心慌了,所以就……” 狄仁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俩人随即琢磨着,该怎么帮助公主尽快弄清楚案子,那厢田邯缮就来了,传公主的吩咐,请他们帮忙审问叶屹名单上的东宫官员。 “过会儿就是晌午放值的时间,程侍卫会带上人,将名单上的东宫官员悄悄请到尉迟郎君家,还要劳烦二位帮忙审问。贵主说了,若是没有实质的证据,不要太过刁难这些官员,问清楚就好。不过却也可以震吓他们一下,让他们明白事情的利害。有事最好当下解释清楚,回头名单呈给以后,他们再没有了解释的机会。” 魏叔玉和狄仁杰忙应承。 “还有一句最重要的嘱咐,不要徇私。”田邯缮补充一句,接着笑道,“贵主相信二位郎君才智可堪当此任,还请二位认真行事,不要令贵主失望。” 田邯缮说罢,就行礼道谢。 二人忙叹人田邯缮太过客气。 李明达在大堂徘徊着,转即见魏叔玉和狄仁杰远远对自己行礼告辞,也对他们点了下头。二人随即去了。 再看一旁被押解的齐飞,额头上已经隐隐冒出虚汗。 李明达随便选了位置坐了下来,然后纵观大堂内的布置。东边有柜台,墙面上挂着刻写各种菜名的木牌。这面墙再往北是一扇门,挂着布帘,里面是个小内间,就是齐飞平常算账的账房。里面不算太大,除了一张桌案之外,还靠墙放了两个书架,上面从上往下摆放着一排排整齐的账本。李明达在大堂徘徊一圈,发现齐飞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动容,李明达就踱步到了账房附近,这时候就发现齐飞不止整张脸绷得紧紧的,连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 李明达打量这间屋子的布置之后,然后看向同样也打量房间情况的房遗直,并问他怎么看。 “叶藏于林的道理。”房遗直道。 李明达点点头。这真是一个把账本藏得最不引人瞩目的好办法,就是将它隐藏与肆意楼历年来的众多账本之中。 但是俩书架上足有几百被账本,想要一本本看下来寻找,实在是太过耗费时间。 李明达随手搭在其中一个书架上,询问齐飞:“是不是放在这里?” 齐飞看眼李明达,目光就放在了地面。 “不是这个,那一定是这个了!”李明达踱步到另一个书架前。 齐飞抬手揉了下鼻子。 李明达:“找到了,是这本!” 齐飞立刻抬首朝上看,瞬间就将目光下移,见李明达是从中间的那层抽出的账本,面容绷紧的rou微微有那么一丝缓和。 李明达身高不够,连退了几步,还是看不大清。她招呼田邯缮来,一脚踩在凳子上,然后就按着田邯缮的肩膀上了桌案。李明达仰头仔仔细细看了上面那层的账本,所有的纸张已经发黄,一看这本子就有几年了。李明达见从纸张上,分辨不出新旧,她就去看书架边缘的灰尘,右边有一小块地方,几乎没有灰,而不像其它地方灰尘落得厚,看起来至少有三四个月没有打扫过。看来这书架上面因为太高,应该不常打扫。 李明达就让人把灰少部分对应的五六个账本取出来。 齐飞两片唇微微张开,十分惊讶,再看李明达时,他眼睛里闪现出惊惶。 李明达翻了翻账本,发现这上头明面上记载的都是关于羊rou菜之类的东西,乍看之下,倒是不觉得哪一个有问题。 李明达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不行,就比如市面上rou菜多少一斤,多少米面可供多少人食用等等这类她所知并不多。 李明达抿着嘴,干脆就把账本推给房遗直。就在李明达把手从账本处抬起的时候,房遗直的手落下了,指尖与李明达的相擦而过。明明只是没什么感觉的瞬间一碰,却因为房遗直嘴角浮起的一抹坏笑,让这个触碰大变了意味。 咚!咚!咚!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 李明达的注意力已经被房遗直嘴角荡起的涟漪勾了去,等她回神的时候,耳边想起的是悦耳的翻书声。 “是这本。一斤虾是十两金子,羊腿是一匹帛,切鲙是一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