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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下去。 沉默了后半路,桃夭一听说相爷要她去准备些纸和竹腰子,看意思大概是要准备花灯,像是惊讶了片刻,连忙兴高采烈下去准备了。 话说相爷往年从来没有过过七巧节,怎么今年就兴起了,还寻思着做花灯? 面对她诸多好奇锦曳只冷冷一句:不想让相爷推掉的话就闭嘴。 然后,桃夭果断闭嘴了。 所以说啊,事实证明其实养那么一两个寒冰冷面人,除了护主,也还是有些别的功效的。至少,在苏无相这个喜欢安静的人看来,还算是有那么一点效果。 “公子,公子,您看,都准备好了,是不是现在就开始?”一一摆上需要的东西,桃夭一件一样点数着,确定无误后说道。 苏无相不咸不淡嗯了一声,说道:“六王爷想要学这些东西,你好生教教他吧。” 说完也不顾桃夭石破天惊般僵硬了的表情,坐到凉亭最边边角翻看一卷书开始看了起来。 回神后,桃夭走到苏无相面前,局促不安的,有疑惑要问,又怕吵到她像锦曳说的那样推了着好不容易得来的七巧节。 还是苏无相先忍不住,眼睛从书卷中稍微抬了抬:“有问题?” 桃夭小鸡啄食一样,猛点头:“嗯嗯!” “什么问题,说吧。” “咳咳……”桃夭俯低了身子,隔远了慕君嵘悄悄说问:“公子,您确定是要我教六王爷而不是直接帮六王爷做一个出来?” 不咸不淡的点头,嗯了声:“嗯。” 桃夭瞬间跨下一张脸:“可是可是,可是公子……” “怎么了?”苏无相有些不耐,大清早舞剑被慕君嵘搅了的气现在还满肚子压抑着呢。 “他可是南真六王爷!”她一一介小小奴婢,怎么敢去教一国王爷?虽然这个王爷从小有些不受宠,也不怎么被关注,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人家可是抢手的很呢! 苏无相啪的一声合上书,抬头:“一国王爷又如何?王爷就不用学习了吗?叫你教你就教,教不懂就给本相骂,骂了还不懂就给本相打,费那么多话做什么!” 被他惊涛骇浪的一句被吓住了,桃夭张着嘴,险些惊掉了下巴。 话……话说,那可是一国王爷,公子您就算要公报私仇,也不能这么教导奴婢吧?奴婢贱命一条,可不比您娇贵,怎么能与您那一套相比呢? 慕君嵘低低一笑,适时解围说道:“你家相爷说得对,天子王爷哪个不是学习过来的,你家公子怎么说,你便怎么做就是。” 桃夭惨兮兮陪笑着:“王爷,您可真会说笑。”骂他打他?她不是大脑打铁就是被驴给踢了。那可是王爷!是能随便骂随便打的吗?! 一直都知道做这相府的丫鬟不容易,现在果然体会到一句任重而道远了。 桃夭拉开了架势,小心翼翼开教,慕君嵘不愧是个虚心学习的好学生,每一步都学的极其用功,半个时辰不到就做了一只花灯出来,虽然只是白白的还没上画,骨架也有些歪扭,不过,第一次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不错了! “王爷,您手艺真好,奴婢还是第一次见着初学者能做得这么好的呢。”这可不是奉承,绝对是真心叹服!想当初自己第一次做的场景,那绝对是惨不忍睹! 苏无相一面看着书,一面用眼角余光瞥了眼。 八月的风,带着一丝清润的舒爽,吹拂着两岸的垂柳,也吹拂着凝立在船舷边的苏无相脸颊上。 那是一只从岸边租来的花船,从外面望去素雅无比,可是里面却是锦绣铺地,舒软无比。 北辰冥一手敲打着棋子,目光散漫的穿过外面过往的船只,游动到岸边,感叹了一句:“素问七巧节是南真最大的节日,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节日虽好,却也比不过北辰的勇士大会,听说北辰每年的勇士大会都会有不少勇士们争夺参加,热闹非凡。”慕君嵘风轻云淡说道。现在正是夕阳垂暮之际,明丽的日光流淌过他俊美的面庞,黑瞳中透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深沉。 “都不过是一群莽夫表演,哪有南真的诗情画意……相爷以为呢?”北辰冥忽地转过头来,视线投向站在甲板外面吹冷风的苏无相。 “各有特色,无相也不好断言。”苏无相有些心不在焉,视线透过潋滟水波,像是投入无尽的思索之中。 她没想到,就在准备出门时,北辰冥却突然带着慕玉烟赶了过来。于是,不得不打消放风筝的安排,陪着他来这地方游湖。 更没有想到的居然是,一出门大街上竟然相竞传言道北辰冥已经明确向东帝提出和亲的请求。虽然,对象未明确指出,但是连日来他的行事作风,已经向人们无声的宣告了和亲对象。 想起那日慕玉烟的话,隐在袖中的玉手不由得捏了起来。看来,计划必须要提前了! 北辰冥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事,放下手中的棋子,走了出来,负手站在她身旁:“花相似乎有心事?” “没什么,可能有些晕船。” “晕船?”北辰冥鹰眉一拧,视线紧锁她一张玉脸,不只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晕船还是别的,那张脸在日光下看起来,竟然渐渐透明起来。 “晕船?”慕玉烟头一抬,正要起身,对面坐着的慕君嵘却横过一把折扇止住她动作。 慕玉烟不解地回头,慕君嵘笑了笑:“素问四公主擅长棋艺,上次皇宴见公主与北辰王一决高下,心中甚为佩服,不知小弟今日有没有那个荣幸能与四公主下一局?” 慕玉烟不知道为什么他为什么会突然邀请自己下棋,看了看外面交谈的两人,摆正了身子端坐着:“六弟何必顾步自谦,要下棋,四姐定当奉陪。” 两人撤退了棋子,拉开局势开始下了起来。 慕玉烟手法不低,但是慕君嵘却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下着下着便被对方吃尽了棋子,陷入围困的尴尬局面。 她盯着才三五下就输掉了棋子,眸中似有一丝惊愕。目一抬,看了看对面斜靠着坐着的慕君嵘,清眸中闪过一丝叹服。 甘拜下风说道:“六弟果然是深藏不露,四姐输了。” 慕君嵘一听,表情变得很惊讶:“四姐输了吗?分明是小弟输了才对啊。” 慕玉烟蹙眉,他再说什么?黑子被困,身陷囹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他白子胜出。怎么反倒说是自己输了? 可是看慕君嵘苦笑不似作假,那惋惜认真的表情更像是自己身陷困境,无可自拔。 慕玉烟不由得再仔细看了看,却一点都没有看出端倪来。就在她百思不解的时候,慕君嵘一手扫过棋盘,移动了一颗看似不显眼的棋子,结果黑子的局势瞬间扭转了过来。 那一棋走得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