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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怕人听。”姜百里问道。“小儿女谈情说爱么。”第九宗笑笑,喝一口茶水。“唐逢春以前受过重伤?”姜百里问道。“这般开门见山……”第九宗眼神沉一沉,“想从我这里打探唐大哥旧事么。”“正是。”姜百里道。“你亦是个蠢笨的。”第九宗笑道,“怎么把主意打到最不易的人身上。”“蠢笨自有蠢笨的好……你说是不说?”姜百里问。“说。”第九宗爽快道,“同你说也无妨,唐大哥不在意,不当他面提便是……你可知,初见唐大哥时,他手脚筋俱是我请人接起来的?”姜百里端茶盏的手顿一顿,肃道:“这我倒……当真不知啊。”☆、九“唐逢春……”第九宗道,“就叫唐逢春,名姓是真的,我着人查了,凡是可相真假的,都对上了。”“那么他仇家不少。”姜百里道。“只有一个。”第九宗道,“他不做留活口的活计。”“那怎么还留了一个?”姜百里问道。“那一个又不是活计。”第九宗答他,“是情债。”姜百里不多话了,是叫第九宗讲下去。“唐家堡这个地方……大多人都晓得,里头和外头,当真两个样。”第九宗道,“有幸外堡里住过一阵,所及都是和气人。”“内堡进不去,不晓得到底怎么个样子,我惜命,不会闯的。”“你晓得逆斩堂,应该晓得凡唐门中做杀手暗卫一伙,总得有个领头的吧?”第九宗问。“知道。”姜百里便答一句。“到上一回……八年前。”第九宗算了算,“你晓得领头的换做谁?”“你这么问……莫非是唐逢春么。”姜百里答。“说故事么,总要问一问……正是。”第九宗笑道,“怎么样,唐大哥是厉害角色,你还打他主意么。”“主意要打的。”姜百里亦笑道,“先听完故事。”第九宗不同他绕圈子,便当真摆出说书人架势来。“别的不晓得,只晓得他杀手做了十几年,到头来给一个半点儿不识武的娘们儿迷住了眼,做着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活,还成了亲。”“大张旗鼓?”姜百里道。“明媒正娶,高抬大轿。”第九宗笑道,“想不到吧,倒是个舍得的。”“娶妻生子,人之常情啊。”第九宗继续说道,“做杀手也要安身立命,平日里又不是无遮无掩,说不准杀猪铺子里挥屠刀的,晚上穿一身夜行衣,便也是个取人性命的好手了。”“唐大哥日里开个布庄,千山万水去做活的时候,就关了铺面,假说是歇几日。”第九宗道,“有了夫人便好了,连铺面都懒得关了。”“好日子。”姜百里道。“是好日子。”第九宗道,“只可惜唐大哥多惹了一桩事。”“不好办?”“自是不好办的。”第九宗答,“惹了一桩烂桃花。”姜百里未说话。第九宗笑一笑:“唐大哥待人好,待朋友便是好上加好,便有事理初晓的人多动心思……姜大哥,你总不是初晓吧?”“不是。”姜百里道,“不过是动动心思,这笔债怎么清算了?”“姑娘家。”第九宗说,“旁敲侧击,唐大哥自然晓得,本是做事相帮认得的,这样一来尴尬得很,便不与她来往了。”“本以为她伤了心远走,不想唐大哥成亲那晚还来喝了杯水酒。”“不是来道喜的吧。”姜百里道。“自然不是。”第九宗答,“要给唐大哥做妾,不晓得如何说的。”“这真是……好福气。”姜百里笑道。“大概吧。”第九宗随口道,“唐大哥也是榆木脑袋,不肯。”郭霖烧了热水来冲茶,姜百里热茶端到手里,笑道:“专情。”第九宗点点头,向郭霖笑一笑,便又道:“是,专情。”“那女子闹了这么一场不得所愿,便走了。”第九宗手指敲敲杯身,“后来唐大嫂有了身孕,夫妇二人都欢喜得很,布庄里都进了好些喜庆颜色。”“安胎至第三月,不速之客又至。”“还是她?”“还是她。”第九宗道,“将唐大嫂绑了,要唐大哥独自去见她。”“依唐逢春的身手,救个人不在话下。”姜百里说道。“确是不在话下,所以人便救回来了。”第九宗道。“听来是皆大欢喜。”姜百里道。“差就差了这一招。”第九宗道,“唐大哥还顾念交情,手下留几分情面,让那女人逃了。”“那女人便不同了,处事阴狠。”第九宗叹了一口气,“本以为这场虚惊过了便无扰,谁知再过几月,唐大嫂临盆时……”“那女子又来生事么?”姜百里道。“哪里还敢来。”第九宗道,“请了稳婆,唐大嫂肚子里却只剩一个死胎,那女人不知下了什么毒物,就连唐大嫂也……”姜百里不说什么,听第九宗说话。“那时妙手顾先生仍在。”第九宗道,“便是那如何去请都不愿出唐门的名医顾周。”“听说过。”姜百里道,“连他也保不住的人命……”“我倒并未当真见识过他医道,不过是听来的。”第九宗道,“名声在,可惜老人家已故,见识不到了。”“讲当讲的故事吧。”姜百里道。“多说了。”第九宗道,“唐大嫂故去后唐大哥将她葬了,便仍做他的杀手。”“五年前唐大哥接了宗卷点案,头回失了手,后派了人去才算做定。”第九宗道,“唐大哥领了重罚,再自己动手挑了手脚筋,要出逆斩堂。”“逆斩堂里,出去的只有两种人,一是死人,二是又聋又哑,武功全废之人。”“唐大哥自废武功,好歹是做过他们领头的,过去手底下几个兄弟还是徇了私,免了他聋哑。”“你又怎么遇着他?”姜百里问道。“说过我当年有幸在唐家堡外堡住过几日。”第九宗答,“恭州水土不合,启程回去时在路边见到个血淋淋的人,一探之下还有些气,便带着上路了,本是想着若他活着撑到下一城,便算他命大,若未撑到,我也算是发过善愿,仁至义尽。”“唐大哥命大。”第九宗笑一笑,“到医馆了,还能探到几分鼻息。”“只是可惜这命救回来,手脚筋接上了,将他接去家中调养这数年,仍是回不了从前身手,使力狠了便是那副样子……”第九宗示意唐逢春那间屋子,“痛,生不如死。”“他夫人叫阿辞?”姜百里忽然问。“他叫过了?”第九宗笑道,“我常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