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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处事却很有分寸,越发欣赏。 小郡主见何家贤似乎愿意留她,就指指方玉珠:“你打算带她去哪里玩?”她掰着手指头:“我瞧她不像是个爱玩的。” 方玉珠见何家贤称她为郡主,又弄清了身份,听见这话觉得有趣,到底也是个不到十六岁的小姑娘,不由得放下文绉绉的模样,笑着问道:“我不爱玩您爱玩儿,京城里的郡主都是你这样的吗?” 郡主见她不再摆个骄矜的模样,似乎此时才展露天性,也和善许多:“那官府小姐都是你这样假端庄吗?” 方玉珠便笑了,摸着头不好意思说道:“父亲大人有要求,若是不从,惹得他唠叨几天,便是吃睡不宁了。” 小郡主也笑:“我母妃也是,所以我时常也装个样子哄哄她。” 何家贤见方玉珠放得开,才知道方才的模样都是佯装的,不由得噗嗤一笑:“我差点以为你真的……” 方玉珠莞尔一笑道:“不这样怎么脱身?我瞧着你也浑身不自在,如此救了我,也救了你。” 小郡主忙在一旁举手:“还有我。” 何家贤陡然得了两位朋友,喜不自胜,忙请她们去屋里坐,喝茶吃饼。 待发觉只有陈茶时,又一阵不好意思。 方玉珠便道:“喝那些茶有什么意思,肚子寡淡的很,我瞧着喝点白水吃点糕饼就很松快。” 小郡主对方玉珠的洒脱不羁很是羡慕,一下子就成了她的应声虫:“我瞧着也很好。” 何家贤见这二位是真心洒脱之人,小郡主年纪小可能还不是完全有主见,方玉珠举手投足已经很有一番成熟风韵,心理年龄只怕超过三十,忍不住就笑起来。 方玉珠便轻唾她一口:“呸,要笑大方点儿笑,别偷偷摸摸的笑。” 何家贤强忍住了,小郡主往口中塞了一块点心,含糊不清问道:“你在笑什么?” 方玉珠真是一颗玲珑剔透的心,故意寒着脸道:“总归不是笑我人前人后两副模样。” 何家贤便捂着嘴又忍不住笑了许久才停下来:“你倒是知道,我觉得你跟我看得那些话本子上的侠女一样,白天是个循规蹈矩的良家妇女,一到晚上面具一戴,便换了一个人打家劫舍劫富济贫。” 方玉珠便探身去敲她的头:“本小姐可不是见什么人都现原形的,只有看到傻子才会。” 何家贤反应过来,知道在骂她傻,也不生气,小郡主听明白两个人打趣,插话说道:“可不是傻,跟我振振有词说了一大通大道理,被婆婆一叫,立刻缩头乌龟似的战战兢兢。依我说,就该不理她才是。” 何家贤与方玉珠对视一眼,知道这位小祖宗有不理人的资本,她们可没有,因此必须要装个样子。 只是方玉珠高明,人前装端庄。何家贤生涩,只能做出个胆小怕事的模样。 这又跟二人身份不同,立场不同有关系,一时不好对小郡主言明,就又问她京城的趣事。 小郡主百无聊赖,打了个哈欠:“有我还来燕州城?” 方玉珠便道:“总是听说京城繁华,那街道又大又宽敞,看来还不如我待的西北边陲小地。”说着便讲那边的风土人情,什么不吃米吃面啊,比肚子还大的饼啊之类。 听的小郡主和何家贤一阵神往。 正热络的说着呢,外间有丫鬟来传,说是徐氏到了,请何家贤移步迎客。 何家贤正纳闷父亲母亲怎么没来,此时一听喜出望外,急忙快步迎了出去。 走到半路上便有一位嬷嬷扑过来拉住小郡主:“我的郡主欸,你跑哪里去了,叫奴婢一顿好找。世子夫人身体不好歇着了,遍寻不着你急得上火呢。” 小郡主见何家贤有正事要办,一吐舌头做个鬼脸跟嬷嬷去了。 徐氏来的很晚,才寒暄几句就要开席了,何家贤不能上桌吃饭,只能在一旁伺候,远远瞧见母亲混在衣着华丽,首饰富贵的夫人们中间,朴素简单的衣饰格外出众,面容也老了些。 尽管如此,何家贤还是能瞧出来,母亲是精心打扮了的。 只见徐氏低着头慢吞吞吃着,偶尔有婆子从身后布菜便受宠若惊,连声推辞,畏畏缩缩。何家贤眼尖的从有些人脸上看到讥讽的笑容,徐氏却浑然不觉。 这样也好。 何家贤想着,来得早了,只怕也不喜欢夫人们之间的寒暄热络。 一顿饭结束,周氏拉着她帮忙吩咐下人收拾,陈氏安排女客们去临时搭建的戏园子听戏,何家贤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徐氏跟在一群人身后,浩浩荡荡的走,娇小单薄的背影,却又格格不入,分外孤独。 还不如不来的好。 何家贤心里默默想到,又察觉何家慧没有来,想着先前顾清让的离席……又努力打消自己的疑虑,父亲母亲此时才来,顾清让很早便来了,不可能有交集。 待一切忙完,已经好一阵子,何家贤还未与徐氏说上话,就有丫鬟来报,说亲家太太要回去,请二奶奶去送一送。 何家贤下意识觉得是不是听戏时受了委屈,快步过去,徐氏已经在内院门口,频频回头,不知道多少次才瞧见何家贤,忙等住脚步。 何家贤瞧除了胡mama并两个丫头,陈氏并没有来送,暗道果真是轻视至此,便拉住徐氏的手:“怎么不多玩一会儿。” 徐氏叹气道:“你父亲要回去,命人来叫我。母亲何尝不想跟你说说话……” 何家贤瞧了面色严肃的胡mama一眼,心下一动,从荷包里掏出两锭银子递过去:“胡mama,您也是做娘的人……母亲这边我送就是了。” 胡mama瞧了瞧那两锭银子,犹豫片刻,叫了那两个丫头一齐退下去。 徐氏这才松了口气:“这么大的宅子,娘走路都战战兢兢的,家贤,你过得怎么样?” 何家贤鼻子一酸,强忍住委屈,张开手臂原地绕了一圈,又指指头上的珠翠:“除了规矩多些,样样都好。”顿一顿又笑着:“不过规矩再多,能有爹的规矩多?” 徐氏瞧着她荣华富贵,身上的夏衣是上好的绸缎,可见的确过的不错,笑着道:“娘家家底薄,娘就总担心你被轻视。” 何家贤笑着道:“担心就是多余!你瞧着我刚才出手多阔绰,二爷在外头有铺子,三五百两的给,我嫁妆都还没动呢。”她又补充:“有银子在哪里都能当大爷,您说是这个理不?更何况我还是正经主子。” 徐氏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正待叮嘱几句话,胡mama过来:“二奶奶,散戏了。” 此处是必经之路,何家贤就送着徐氏往外走——她是妇人,偶尔见见外人不算什么,更何况是送母亲,是有孝心的表现。 因此出了角门到了外院,一直送到大门口,才见到在那里等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