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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子抱着昏倒的少年,泪水曲曲折折的蔓延“夫人,老爷我对不起你们,不但没能让大少爷成才,反而还由他生了龙阳之僻……”那时……雨水落了花红,女子不幸染了重病,卧在塌上危在旦夕。少年抹着眼泪跪在塌前道”娘亲,你会没事的。“女子摸了摸少年的脑袋,病弱道“轩儿,其实我并不是你的亲娘,灵位上的那个名字也不是你亲生爹爹的姓名。”女子从枕下掏出一封有些破旧的信,颤抖地放到少年的手中道“你父亲原是水云宫的宫主林文清,而你的母亲则是剑狂顾逢春的女儿顾惜芸。”少年摇摇头,惊恐道“我不信,你才是我的亲娘。”女子捂着嘴,咳咳几声鲜血染了满手“我只是夫人和老爷身边的一个丫鬟而已,等你看了手中的信,此中的一切都会真相大,咳咳……白。”女子攥紧了少年的双手,眼中失去了最后的光华,空空地望着窗外。“轩儿,一定要替老爷和夫人报仇……”洛阳城外桃花雨,不见君来不见卿,半笺清墨芳香远,纵是肠断,只恨情难阙。作者有话要说:☆、惜起残红泪满衣(七)碧水居,谓之伊人晶瞳若水,回眸嗔视不失其境。春莺鸣烟柳,飞燕剪碧浪。一处居阁,两侧傍山,三面环水,水波粼粼,桥栏倒映。暮色渐起,氤氲着牡丹香阵。楚离踏着满腹的心事,栽倒在床上。结识一个人只消倾刻,而忘记一个人却要用尽一辈子的时光。努力地忘记,偏偏还会想起,相识和相忘永远都不可能平等相待。泪水模糊的信笺,看不到离别的决绝,反反复复尽是无奈的挣扎,前一刻他的情此生不渝,下一刻他的爱镜花水月。是否该相信他的誓言,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永夜寂寂,何人能言相思苦?何人又懂情似海。爱的深,埋的浅,尚未尘封,已被不可能忘记的名字扰乱了愁思。他,林少轩,那个日思夜念的林少轩……想到这,不禁多了几分对洛长玉的愧疚之情。洛长玉对他时有蛮横,时有温柔。之所以对他蛮横是因为太过在乎,害怕失去才会想尽办法留住。父亲自私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就算不被卖到洛府,迟早也会被卖去别家,因此他从来没有记恨过洛长玉将他买到府中。洛长玉和林少轩年纪相仿,论样貌一个俊美绝伦,一个花容失色,真要是比起来,趁早哪里凉快哪去,掺和这种无聊的事情。楚离素衣三年,洛长玉忍了三年,即使按捺不住心头的躁动,也只罢轻轻地碰碰他的唇。就算和他颠鸾倒凤的那一晚洛长玉也会柔声问道“离,你痛不痛。”换做别人,谁会怜惜他的遭遇,谁肯等他三年。别说娘亲的仇报不成,自己也不知沦落何种境地。洛长玉为他做过的一切,他全部看在了眼里,但是爱情和感激无法相提并论。他不知道他爱林少轩什么,只晓得当时鬼迷了心窍,一见钟情。从此,他中了毒,无药可救。长廊逶迤,曲径通幽,绕了几处水榭亭楼,算是到了洛宫主的居所。林少轩早已耐不住性子,打趣道“皇宫别院也没你水云宫这般错综复杂,一路下来天旋地转。”“时间久了,自然会熟悉。”洛长玉笑道。“妹夫的意思是我可以在此地长时间的打扰?”林少轩问道。洛场玉应声道“当然可以。”见了洛浩冥,经过简短寒碜之后,林少轩便跟在洛长玉的身侧住进了落婉居。皎皎玉盘,当空一轮明月,拥入房中的斑驳光影落在铜镜之上,明晃晃,金灿灿。侍女送来的饭菜静置在桌上,很久前已经没了热气,楚离躺在床上失神地望着随风飞舞的流苏。美人泪,水盈盈,为谁断肠?为谁愁?月不解语,酒不寄情,风烟残梦,暗香疏影。脚下无声,一双凤眼明亮而多情,映着惨淡的灯光,楚离微微做起身小声道“主人。”洛长玉瞥了一眼未动的饭菜,大抵猜到楚离心事烦乱,轻轻点头,坐到楚离的身旁“还没有睡?”“不困。”楚离道。“窗外庭色正好,陪我出去走走。”拉着楚离的手行至中庭,月影光华,馥郁香风满面。水湄桃花,默默含情。手臂收拢,紧紧勾住楚离的腰段,睫毛颤动,翩翩如蝶翅。淡淡的吻,蜻蜓点水。细长美目,直把人看得神魂颠倒,稍不留神都会错记了风景。林少轩是凤眸,洛长玉也是凤眸,就连凭空出现的黎陌寻也是凤眸。紧贴的胸膛,一颗心狂乱地跳动,一颗心无声的流泪。强取的珍宝,原来分文不值。洛长玉推开了楚离,潇洒地坐在石凳上。映着月色,静静地抚上一曲。风卷残红,琴音凄凄。楚离向后跌了几步,站稳又跪去洛长玉的膝旁。抬起头“主子,我……”挑起楚离的下巴,漠然道“你也累了,回房好好休息吧。”眉心留下一处香吻,拂袖而去。夜来微凉,远处水榭几点灯光闪烁。林少轩左手撑着头,躺在塌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穿好衣服去园中走走。青石院坝,粉绘高墙,借着月色清朗,竟似一副水墨丹青。落婉居位于水云宫的东院,虽不似西院碧水居那般奢华,只有一间厢房和独立庭院。但此中精致却不输它分豪,尤至黄昏落日,园中光景更是人间难有,因而得名“落婉”。独自在院中走了几圈,跳上一棵高大的藤树,伸手摘下一片叶子,含在嘴中。还未吹出声音,便撩起袍子跳下藤树。暗忖碧水居在西,而落婉居在东,只要一路西行,肯定能走到那里。心头窃喜,迈着大步踏出庭院。迂回几条小径,恍然发现自己迷了方向。远见池水中央几点晃动的灯光,迷迷糊糊地走了过去。到了近处,才看清一条颀长的身影。眨眼之际人影消失,紧接着一道寒光从林少轩的眼前划过,锋利的刀刃已抵在他的咽喉处。林少轩似如梦初醒般,僵硬地举起双手,喉咙来回动了动,一口吐沫咽了下去道“妹夫,是我啊!”洛长玉收回刀,欠了欠身道“暮春寒夜,陌寻兄为何会到此?”想见楚离的事自然不能说,随口道“睡不着,随便出来逛逛!”“三弟陌寒怎么没有同来?”洛长玉问道。“那厮沾枕头就着,捅捅他却只回我几声鼾雷。”黎陌寻叹息道。洛长玉淡然道“既然如此,陌寻兄不如陪我喝上一杯。”“妹夫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推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