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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给我报仇,从头到尾他没有伤过一位百姓,如果不是他,大陈不可能和大夏结盟,五年之约,从头到尾都不是一个幌子……周将军当时是被他抓住了的,后被毫发无伤的放了,哪怕回朝后也只落了个削职为民,害了他的,是诸位,是你们的冷眼旁观,你们不为他辩解,你们不护他周全,这才导致周将军殒命……而现在,也是你们在求我坐这个位子……我只有一个要求,放了他,从此以后我会看着他,这偌大皇宫就是我们的牢笼,我愿意为了他从此兢兢业业,为百姓日夜cao劳,为大陈鞠躬精粹……我只有这一个要求……”第74章情有独钟这次的谈判没有悬念,陈韫玉将在月后登基,皇宫叛乱终于尘埃落定。地牢里是一如既往的潮湿,只是这一切与凌雁迟再无关系,他被陈韫玉抱出牢房,天气难得放晴,外头阳光直射,照的他眼睛生疼,头脑昏涨,直往陈韫玉怀里蹭,陈韫玉便挪出一只手护在他的眼上。“别怕,我们回去了……”途径一片竹林,放眼望去都是翠绿,一堆花草从两旁簇拥着他们,漂浮的花香朦朦胧胧,凌雁迟茫然眨眼,感觉像是到了山上,不由问道:“我是在山上了么?”“没有,还是在皇宫,”望着烧的有些糊涂的人陈韫玉又道,“若是以后都不能再回山上,你还愿意吗?”凌雁迟半晌没有声音,而后才吐出模糊的一句话:“胡说什么,你在哪我就在哪……”“……这是你说的。”可不要反悔。陈韫玉带着凌雁迟去了乾清宫,这个历经几代君王生老病死的宫殿。宫人们动作迅速,早在这位新帝下牢接人时就将全部装点用度换新,就连御塌上的锦帐都换成了陈韫玉交代的深紫色,宫里头正弥漫着淡淡水汽,龙涎香张扬四溢,于是他就抱着人站在外头,掌事的太监见状吓的顿时跪下了,冷汗连连道:“是老奴处事不周,请……皇上责罚!”原本陈韫玉想说,还是叫我世子,后来一想自己这样反倒有些大尾巴狼,在心底一哂,只说了句“无碍”就算完。他低着头神色莫测,倒叫地上阅人无数的太监摸不清头脑,干脆把目光落在他怀里的人身上,机灵道:“这人病成这样,是否请了太医?”陈韫玉正望着眼前广阔御阶走神,闻言恍然想道:“他是病了么?就说为什么身上这么烫……”“那宣吧,让他们速度快些。”“老奴遵命。”很快一位白胡子太医就拎着药箱到了,他是这月初五才调到御前当差的,想不到板凳还没坐热皇帝就换了一波,他也摇身一变成了两朝老臣,老太医心里明镜似的,觉得这位新皇才上任就宣他,铁定然是位病秧子,可进去之后这念头就烟消云散了。眼前的人穿的只是一身普通的长衫,没有半点皇帝架子,不仅不丑还怪好看,只是眼神略显空洞,古井无波似的只望榻上昏睡不醒的人,这样看起来他不像帝王,倒像一位寻常人家的多情郎君。注意到他的存在陈韫玉淡淡开口:“过来看看,莫要拘谨。”说完他就站起身,还给老太医挪了个位置。老太医受宠若惊,拘谨地应声走上台阶,这才发现床上的人实在是过于消瘦了,一张脸原本形貌姣好,现在两颊却生生地凹了进去,苍白着脸满面病容,诊了诊脉,于是他皱眉道:“这位公子身上可是有伤,脉象急促,高热不退,不似急症……”陈韫玉蓦地变了脸色,吼道:“让开!”一掀锦被,消瘦的人就暴露在他眼前,“退下,没我吩咐别上来。”老太医急急忙忙退下。床边顿时安静如初,只听的到凌雁迟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是那个时候在城门口伤的么,就说明明说要砍他一刀,却原来是砍到自己身上了么?这个人还真是天生就懂得该怎么激怒他啊……“斯拉”几声,是衣衫碎裂的声音,老太医听的惊心动魄,看新帝的神色,他一时有些摸不准这位究竟是生气还是心疼,只是有些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都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他可不想首当其冲撞在刀上。陈韫玉很快将人剥光,于是他右侧胳膊上的剑伤便无所遁形——明显因为化脓而肿了一圈的胳膊上是外翻的皮rou,深可见骨,更是烫的厉害……“凌雁迟,你当真是个傻子么,就这么没轻没重的,你是想让我心疼死好再来一次苦rou计让我原谅你么!”他在心里把人骂了千千万万遍,可最终还是替他盖好被子,唤了声太医,“劳烦卿家再上来看看……”太医才抬头就被地上支离破碎的布匹吓的够呛。“应该就是胳膊上的这处伤口,卿家看着治,治不好脑袋是不会掉的,可这一辈子的行医生涯也就到此为止了。”他的威胁和风细雨,可太医还是听出了其中的风雨欲来——一个医者,若是再不能行医,那与死人何异?老太医连连点头,额头上的汗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忙道:“皇上放心,微臣定当竭心尽力。”没多久,有宫女带来清水和干净布巾,陈韫玉看着大夫拿细刀在他胳膊上剜掉腐rou,洒生肌粉,又重新包扎……整个过程他不发不言,只时不时用手拨两下凌雁迟散乱的发丝,老太医愈发心惊,下手也愈发轻柔,寻常一炷香就能完成的事情他生生弄了快半个时辰,最后才如释重负道:“皇上放心,这位公子已无大碍,只是今夜需得留心,温度可能还降不下去,约莫到了三更时候就该好了。”陈韫玉点头,挥挥手就让他退下了,于是这位大夫最后看到的就是陈韫玉放下锦帐,撩帘躺进去的样子,与此同时,他隐隐生出一种捡回一条命的庆幸——所以方才不是他的错觉,新帝那若有若无的柔情不是假的,躺着的这位,恐怕就是他的心肝啊……脱了衣裳,陈韫玉就这么侧身圈住他,手一下一下捏着的guntang的手心,他心里有些茫然的想着:这会是最后一次么,自己害他受伤……会不会还有下次,这个人又冲到他跟前,用尽阴谋阳谋,只为挡在他身前,只为给他一个名正言顺。名正言顺啊……他真的是太需要了,这个人既懂他的决绝又懂他的软肋,于一派祥和中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明明最疼惜百姓,可为了他顷刻间就颠覆所有,信仰,仁义、道德、和平、正义……这些通通不复存在……带兵冲锋时他在想什么,也会像自己一样害怕被厌弃么,还是说他根本什么都没想?不对,不可能什么都没想,从宁西边境到京城,没有半月抵达不了,也就是说,这个人很早就在谋划这一切,换言之,他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时候呢,自己明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