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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嘴上说要浪迹天涯,结果还不是往金岳羽的方向去了? 口是心非。 她转过身去,看着萧逢时暗下来的眼,疑惑道:“师兄?” 萧逢时淡淡看了她一眼,道:“嗯。” 此时只剩他们两个人,云襄看着萧逢时沾染血污的衣角,很是自责。 “师兄,我又给你添麻烦了。”云襄自我反省,“我太冲动了。” 萧逢时道:“嗯。” 随后又补上一句:“无妨,我衣服上的血都是敌人的。” “敌人?你来的路上遇到敌人了?”云襄急切道。 萧逢时摸了摸她的头,道:“是红莲魔宫的斥候,实力不高,伤不到我。” 云襄下意识地轻蹭他的掌心,发现师兄的表情缓和了许多,便撒娇道:“师兄,我的剑丢了……” 萧逢时刚想问她有没有受伤,听到她说起这个,不禁好气又好笑,道:“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给丢了?” 云襄笑嘻嘻道:“我把自己弄丢了呀,但你不是又把我捡回来了吗?” 萧逢时哑然,云襄看着他这幅有话却说不出口的样子,便又想戏弄他一番,她加重自己靠在萧逢时身上的力量,道:“师兄,我的腿好痛啊,我站不住了……” 她原本只想向萧逢时撒娇,待真的靠在萧逢时身上后,她便感觉自己的关节之间又窜起了冷风,活动之时便吱呀作响,活像是扇开开关关的木门,听得她自己都牙酸。 难道是年纪轻轻就得了类风湿、关节炎?云襄悲哀地想道。 即使身上挂着个人,萧逢时依旧风华不落凡尘,岩岩若孤松。他站得挺拔,一手扶住云襄,不让她左右乱晃,另一只手敲了敲她的头,无奈道:“你啊。” 云襄听着师兄声音中的宠溺,觉得自己的老寒腿都快好了,她捂着一点也不痛的头,正准备继续撒娇卖惨,就感觉身体一轻。 萧逢时将她抱了起来。 “……” 云襄一边按捺着内心的“啊啊啊”,一边努力管理表情。她怕自己面部抽搐,让人以为她得了羊癫疯,打破了这浪漫的氛围。 怀里的少女身体僵得像是块铁板,萧逢时身上本就带着些伤,此时这么抱她,便更加费力,他轻声道:“阿襄,你放松一些。” 云襄的头刚好靠在他胸前,他讲话时,云襄便能感觉到他胸腔的微微震动。 放……放松一点? 云襄脸蹭得变红了,想到了一些不太绿色健康的内容,却又很快地反应过来,这情景不对啊,怎么想都不会是那种意思啊!她连忙开始自我检讨,作为一名清纯不做作的仙修,思想怎么可以这么污! 她将自己的重量完全交给萧逢时,又手忙脚乱地环住他的脖子。 她不再添乱,萧逢时便轻松了许多,他抱着云襄,往金岳羽的方向慢慢走去。 在这个时候返回金岳羽?师兄想要做什么? 云襄心念一转,如今他们二人能选择的路只有两条,一条要先经凰林,回到平城关,再从平城关往天南城走,另一条路则是从金岳羽前往天南城。二者相较之间,自然是应当选择金岳羽这条相对安全的路。 但现在的金岳羽……岂不是人间炼狱? 他们两个伤残人士,到了金岳羽,恐怕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师兄,你还有多少灵力?”云襄探了探自己经脉中干涸的灵气,担忧地问道。 “一成。”萧逢时轻笑一声,“师妹可是怕了?” “是啊。”云襄坦诚道,“咱们两个狼入羊口,我当然害怕了。” 她想了想,发现了哪里不对,补充道:“羊入狼口。” 萧逢时笑得欢畅,道:“纵是炼狱,也能撕出个缺口!” 他这么笑的时候,完全不复之前的谦卑,一派风光霁月的气度,简直比焕哥还要秒天秒地。云襄愣住了,怎么感觉今天的师兄不太一样?这时候他不应该说:“师妹,你我二人量力而行即可。”吗?! 她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云襄将此事抛在脑后,认真享受被男神抱着的感觉。 萧逢时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系统的事情。系统一面要求他戴好原主的面具,保持原主的人设,一面又要求云襄爱上真正的他,这本就自相矛盾。 萧逢时想到了一个均衡之法,他只在云襄面前卸去伪装,一方面,他想让红线蛊生效,另一方面……他希望云襄能真正倾心于他,正如他倾心云襄一般。 萧逢时的脚步放慢了。云襄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师兄?” “无事。”萧逢时将云襄往上托了托。 这二人中,一人才刚刚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另一人一边思考着素水自己飞回来的可能性有多大,一边琢磨着那对簪子算不算两人的定情信物,他们沉默着,享受着到达金岳羽前最后的宁静。 云襄往储物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只传音纸鹤,她对着纸鹤说道:“弟子云襄,参见宗主师伯。金岳羽之行有变,云州府尹被杀害,沟灵者将全部寄婴放入俗世,局面已经失控,请宗门立刻召集执法弟子,往云州搜寻。” 她松手,那纸鹤便如活生生的雀鸟,挥舞着翅膀,化为流光飞去。在这只纸鹤飞起的瞬间,又有另一只一模一样的纸鹤赶在它的前面,两道流光交织,在空中一闪而过。 云襄和萧逢时相视一眼,俱是表情凝重。 那只纸鹤是谁的?是敌是友? 云襄体内空荡荡的,在全盛之时,她经脉中的灵力是如风般冲荡着的,而如今,她的灵力恢复了一些,却潺潺如水,在经脉中静静流淌着,滋润着她干涸的经脉,却无法用来御敌。 云襄摸了摸腰间,素水剑不知道去哪了,那小巧的匕首也被人拿去了,云襄心酸地从储物袋中掏出画阵的金笔,握在手中,准备用它来戳瞎敌人的双眼。 一阵异动从凰林中响起。 “哗啦!” 随即又是一声“哗啦啦”,如同伞面一开一合时发出的摩擦声,云襄往凰林中看去,惊讶地发现那曲卷着的火舌似是倦了,渐渐弱了下去。 又是一声“哗啦”!滚滚的火焰如海浪般从中间劈开,向两侧伏去,以臣服之姿,让出了一条道路。 一抹白影缓缓行来,他腰上别着个酒葫芦,手里拿着柄古朴无奇的长剑,一把油纸伞在他不远处盘旋着,开出这条道路。此人身形高大魁梧,眉眼沉稳,带着股天生的霸气,衣袍猎猎,在烈火中飞舞,犹如神君下凡。 不愧是焕哥,这也太有牌面了吧! 云襄看了看准备拿来戳瞎焕哥双眼的金笔,自然地将其收回了储物袋。 洛焕章快步走出,待他走出火焰时,那油纸伞便停止了转动,身后的火焰便快速地合上了,他手腕一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