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逞强,被竹青扶下马,立马吐了。一边手忙脚乱的解开披风,把孩子解下来,一边跳着脚呕吐。那种就在喉咙口,但怎么也吐不出来的感觉,又急又恶心,只能跳脚! 薛蟠早就哇哇大哭起来,薛逊一把接过孩子,嘴里“哦哦哦,不哭不哭”的哄着,一遍轻抚薛蟠的脊背,一遍有节奏得抖动。薛蟠半点儿不给他爹面子,依旧哭,薛王氏吐尽了早饭,只能吐出酸水,听得孩子哭闹,心里疼得不行,飞快漱口过后,把孩子接到自己怀里。 薛王氏示意几个丫鬟挡在她周边,掀起衣裳给薛蟠喂奶,孩子有了堵嘴的东西,再不哭闹。 逃命的档口,哪里准备得有乳母,从昨晚开始都是薛王氏自己喂,幸亏她乳汁丰富。一个在哺乳期的妇人,让她经历这样的兵荒马乱,薛逊简直觉得这是虐待。 可有什么办法呢?薛王氏还在哺乳,铁血已经在外围打手势了,他不方便靠近,可事情必须和薛逊当面说。 “主子,快马加鞭还有两个时辰才到码头,原计划在船上用午饭,迟则生变啊!”铁血也知道主母刚刚生产完,这个时候赶路不仁道。当初他就建议把主母和孩子安置在安全的地方,等他们安顿好再来接,奈何主子不同意,这带着女眷孩子上路就是麻烦。 “嗯,弟兄们都没事儿吧?伤得如何?” “主子放心,一群乌合之众,不过擦破皮,无碍的。”铁血对手下人十分自信。 “那就好,再休息一刻钟,一路快马加鞭过去。”薛逊点头,道:“这一路上就拜托你了,不必再来请示,我全权委托于你。”战场瞬息万变,幸亏刚刚遇到的是流民,万一是南郊哗变的军人,哪里有请示的功夫。 铁血沉声应下,心中妥帖。 薛王氏给孩子喂过奶,重新穿好衣裳,倚着马背歇息。薛蟠吃饱喝足沉沉睡去,竹青帮着给薛蟠换过尿布,用水囊里的清水沾湿帕子给他擦干净,把薛蟠打理得清爽舒服才还给薛王氏。 薛逊一把接过孩子,道:“我来吧,一路上有铁血指挥。” 薛逊挥手让几个侍女散开,让她们各自上马,这个时候谁都没有余力。 “你还能坚持吗?”薛逊扶着妻子,把厚毛披风给她过上,生孩子撕裂的伤口,不是坐一个月月子就能恢复过来的,现在叉开腿骑马,不知会不会撕裂伤口。 “能!”薛王氏咬牙道。 “你我共骑,你侧身坐着,我抱着你……” “浩哥,别开玩笑了,两个人哪里跑得快,你放心,我没事儿,不是说两个时辰就能到吗?我到了船上再休息。”薛王氏咬牙,她发誓不会成为累赘。 薛逊也知道自己的主意不靠谱,无奈叹息一声道:“撑不住就说,什么都没你身子重要。” 第30章 薛逊列传 到了码头,薛逊松一口气,原本该等在这里的部属都按计划在,大多数人已经上船了,领头的几位在码头上等着迎接,还有一队人维持秩序,等待着“东主”的到来。 薛逊略微放心,这一路上的经历让他明白,不是“按理说”如何就如何的,这世道不是讲道理的时候。部属忠诚度高,薛逊就更放心了。 往日繁华的码头如今清冷凋敝,连搬运工人都见不到,或者能见到的,有几个大胆的藏在江边矮破房子里面,小心翼翼得探出头,观察着他们。薛逊能感到那些人看到自己人身上鲜血时的抽气声,更谨慎得往房子里缩,生怕视线惹恼了自己,提刀过去。 “主子,请上船。”随着一声招呼,薛逊颔首致意,没有耽搁直接上了船,他们还没有坐定,船已经开始动了。 薛逊一边走一边把孩子解下来递给卷碧,让她管着内务,送薛王氏下去休息。薛王氏缀在后面,已经没有力气起身,软倒在竹青和蔚蓝身上。薛逊知道妻子难受,可他没办法陪伴,现在更要紧的是听取汇报,不然这一船队,两千多人的生死怎么办? “张龙,船上可有大夫?” 护卫队小头目受宠若惊,没想到主子居然知道他一个主管后勤的小头目,当即笑道:“有,有,原本都是擅长外伤的大夫,属下派人请了金陵有名的妇科圣手林兴林大夫,他一家子都有些手艺,妻女也是懂行的,若夫人不嫌弃,可差遣他们。” “哦?带艺上船,举家来投?”薛逊挑眉问答。 “是,薛家声威赫赫,林家人丁单薄,流民一冲击就守不住家业,托庇于薛家门下。”张龙奉承道。 “嗯,带去看看夫人和少爷,一路兵荒马乱的,保夫人和少爷安康要紧。”薛逊边走边说。 路上几句话,来迎接的护卫头目就知道主子不是简单的,对他们也十分熟悉,谁管那一块儿,长才在哪里都是门清,想想通政司的存在,也觉可以理解。不自觉就把心中试探、下马威的心思收了收,谁不希望自己跟的主子是能干的。 “这一路走来,船上纪律严明,风清气正,城中传出消息不过一晚上,就把人集合整齐,船队、后勤都预备好了,祁红你功不可没啊!”薛逊坐下,第一件事就是夸人,祁红是护卫营的二把手,地位只在铁血之下。 “主子谬赞,分内之事,不敢居功。”祁红起身抱拳谦虚道。 “坐,坐,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你我相交得少,时间久了就知道,我不是虚言的人,如此才干,自然当得。”薛逊一副宽仁的模样,道:“船上事物相信你们都打理好了,这前路如何看,可有人去打探?” “已派出先遣船只,江上船只不多,无人敢掠薛家锋芒。如此顺风顺水,十日能就能出海。”祁红淡定道。 “出海?不是在打仗吗?” “水军陈兵在华亭一带,我们可由运河转入杭州再行入海南下。” 薛逊突然之间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对着地图只想着走直线距离,忘了这是坐船啊,在古代坐船!又没有蒸汽机,现在的动力就是风能水能,只能依靠风帆和水流的力量。如今是冬季,刮东北风,地势西北高东南低,河流都是西北东南走向,才有顺风顺水一说。如果他们现在要倒着往鄱阳湖去,耗费的时间不知多少,且不知能不能到呢。 “海上情形如何?”薛逊赶紧问道,犯这样任何人都不会犯的低级错误,果然还是从前的思维没有进步、融合。 “南王郡王领着水军和茜香国在海商对峙,封锁了华亭一代的出海口,民用船只一概不许通过,连内河航运都关卡重重,今年的贡品入京就险些误了日子。再往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