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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变的就是沉默寡言。他开始挑染头发,开始装作很酷的微笑。他还打群架,我偷偷看过一次,那次看得我心惊胆颤,差点忍不住冲上去帮他一起打那些陌生人。但我终究没有,李榆阳和他的伙伴可以解决他们的困难,然后他们再以胜利者的姿势离开战场。他们拐过楼角时,我来不及避开,就那么傻兮兮的扒着墙看着李榆阳。可是他连看我都没看一眼,像不认识一样擦身而过。那时候我是有点难过的,我觉得我被他嫌弃了,可能他会认为我不配做他的朋友,所以连招呼都不愿意和我打。李榆阳和我越来越远,那一段的时间仿佛被按了快进,我还没看清经过的时间,它就没了。我想不起关于李榆阳的更清晰的事,只剩下了最后我们的分别。那时我还不知道这就是我们的分别。那天李榆阳笑得很好看,他好像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他难得的早早回到住处,很闲适的交叉着双腿坐在床上,腿上摊着那本被他翻了无数遍却还没看完的。等我拿出自己的书本,背对他坐在桌前时,他忽然叫了我一声。我扭头看他,他冲我微微笑了笑,然后说,“包子,我要走了。”我姓包,单名一个堂。我还记得包子是李榆阳小时候给我起得外号,那天的天很暗,我们一起结伴走在河边,他摸摸自己的肚子,跟我说他饿了。我的肚子也叫了一声,我扭头冲他笑,说那就一起回家吃饭吧。他说好,和我往回走的时候,他说,忽然很想吃包子。他念叨了一路包子,等我们到岔道口分别时,他冲我挥挥手,说“明天见!包子。”我愣了一下,看到他龇牙笑了笑,欢快的跑开,才明白被起了外号。那之后他就开始叫我包子。然而初中之后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叫了,我还记得第一次听到他叫我全名的时候,我还感到不习惯。可这一次听到他再一次叫我包子,我却又觉得不舒坦,也许是我隐约察觉到了那点微末的愁绪。但我仍然不死心的问他,“走?去哪?”李榆阳将扔到一边,干干净净的盘着腿坐在我面前,跟我说,“搬去学校住。”我不解的问他,“为什么?”李榆阳语焉不详的说,“和他们一起。”他们?谁?那些“坏学生”?李榆阳不再说话,他垂着眼睛,盯着床沿。我也不说话,也不动,我没有心情做任何事。我们就那么相顾无言的坐了很久,谁也没有一句话,谁也没有忙自己的事。☆、那时情愫未开后来,他果然搬走了。来帮他搬家的人还挺多,男生女生都有,他们热热闹闹的挤进这个不大的房间,人手一份的带走了李榆阳全部的行李。李榆阳最后一个离开,他站在门口,提好鞋,起身时似乎才注意我的存在。他冲我挥了挥手,露出一个笑得模样,然后就转身带上门离开。他离开之后,我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床,我感觉它大的有点过分。尽管我们仍然待在一个班级,但我们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那时的我并没有刻意去寻李榆阳身影,于是我就真的看不见他的脸。偶尔上课时老师叫回答问题,李榆阳所在的后排被点到,他们会哄笑一阵。他们答不出题,就站着和老师赖皮,最后老师无奈的摆摆手示意那同学坐下,他们就笑得更欢的再闹一阵。我从他们零碎的语言中听到李榆阳的名字被提起,这时我会有些恍惚的想,哦,他还在这个班级。再后来初中结束,我高中去了更大的地方。而李榆阳据说是留在那个市里的高中。本以为没可能再有他的消息了,但是高二会考时我却收到一条陌生短信。短信上说他是李榆阳,问我会考时能不能给他发答案。我们学校虽然也算很好的学校,但那次的会考并不严格,甚至可以偷偷带手机相互发短信作弊。当然,如果是现在,再不严格的考试也不允许那么做了,但当时的情况,的确是被允许的。我没有任何犹豫和怀疑的答应了他,考试时将所有答案很认真的滕在短信里发给他,他都没什么音信。直到最后一科考完,他给我发了一句谢谢。那时看着那两个字,我心中忽然产生了怀疑。这个人真的是李榆阳吗?会不会不是李榆阳?不过我没有去求证,就任由那串号码躺在我的通讯录里。再之后,我和李榆阳彻底断了联系。现在想想,也许我们间真的什么也没有,连普通友情都勉强。可是我真的没法忘怀。在这样的深夜,这样无人的、凄冷的夜晚,我忽然很想他。我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和小时候那样不喜欢说话。我想知道他的样子变没变,是不是还是那张我熟悉的脸。我有一点点感觉,我想,我好像,是有一点喜欢李榆阳的。只有一点。不过就算是这轻飘飘的一点,却让我辗转反侧。我越是细想关于李榆阳的事,我的思绪就越疯狂。到最后,我甚至异想天开的琢磨,那时候的李榆阳,会不会对我也有一点那种微弱的意思?哪怕只是很少的一点。可是我苦苦在记忆中挖掘,却怎么也没法说服自己。哪怕小时候我们形影不离,但李榆阳应该不会对我怀有不同寻常的情.爱。否则我怎么会一点也没有感知?我沉浸在对往昔的怀念里,我的胆子也只允许我在思想里去意.yin。左右我的感情那么空白,我没有任何人去肖想,只有李榆阳,他成了我记忆中美好的影子,我早就忽略了他的性别。我如此煎熬了很多天。很多天之后,也许我被什么冲昏了头脑,我忽然想去看一看李榆阳,看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不是有句话说,三思而后行,如果有件事你三思之后,仍然想去做,那就放手去做,免得卡在心里,不上不下的形成一根刺。而想见李榆阳的念头已经被我思了几百遍,也许我真的可以去找他。我倒也没想过找他能做什么,或者,如果他现在过得和我一样平庸,早已失去我记忆中的味道,变得面目全非。那我就会彻底死心,将那种不切实际的、有些见不得光的情绪掐死。这么想着,我竟然有一点变.态的期待着他的“异变”。因为这样我就不用再受内心的蛊惑了,那种好像有一个香喷喷的美味等着我似的,引得我抓心挠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