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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大概不至于狠罚一番。” 永慕失笑,道:“景深倒是越来越精明强干了。” 小唐道:“正是,我原本也说,有他在京内坐镇,我也是放心的。皇上也自放心罢了,他处事向来仔细,等有了具体消息必会禀明。” 如此,同永慕说罢,小唐便自出宫回了礼部,才略坐了会儿,便见陈基进来递送公文,他便问道:“近来你可见过那王浣溪?” 陈基见问,脸上微微异样,道:“只得见一次,她如今跟随镇抚使……看来十分之忙。” 小唐点头道:“你做的甚好。” 陈基见他夸赞,受宠若惊,便低下头去,小唐若有所思看了他一会儿,半晌却只道:“出去罢。” 陈基松了口气,便慢慢地退了出来。 话说陈基来到外间,门口站了片刻,无声一叹,便沿着廊下而行。 行不多时,脚步顿了顿,却想起自己如今所站的地方,正是当日王浣溪女扮男装、被唐毅斥退,她便是在此落泪的。 陈基站了会儿,眼前竟浮现当日在女学之中的那一幕情形。 么么哒~三更君跑粗来~ 第296章 话说陈基自打得了小唐密嘱,再去女学之时,便叫管教嬷嬷唤了王浣溪来,在教习班房之中相见。 王浣溪并不知他意欲何为,只垂首站着。 陈基将桌上的一本书簿拿起来,递予管教嬷嬷,嬷嬷简略翻看了几眼,笑道:“这却是天书一般了,如何能看得懂?”转过身,给了王浣溪。 浣溪不明所以,忙双手接过,打开一看,又惊又喜,笑道:“是扶桑语?然而先生先前不是说……” 陈基道:“礼部的书册自然是不能随意拿出来的。只是看你这般想学,倒是叫人不忍,这是我家中私藏的书,却不与礼部相干……暂时借给你,你便自己看罢。” 王浣溪这才明了,忙向着陈基致谢,道:“多谢先生成全。” 陈基见她满面喜悦,心中倒是有个疑问,正在思忖,还未开口,不妨那管教嬷嬷听到这里,也说道:“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那倭鬼子的话,好端端咱们的话还说不够呢,如何倒要学他们说话?且呜里哇啦,句不成句,字不成字,恁般难听。” 陈基不答,只看王浣溪,却见她犹豫一会儿,才道:“并不是故意要学他们说话,只是多学些东西,对自个儿到底是好的,所谓‘学以致用’,或许有朝一日,可以派上用场呢?” 陈基挑了挑眉,心中倒是一笑,想不到这小丫头竟然还有些主张。 王浣溪这才对他又道:“学生定会好生细看,看完之后,再还给先生。”说着,才又行礼,转身自去了,当下无事。 这王浣溪性子外向,却也有些天赋,学的倒是快,几日就看完了一本书。陈基试着问答几句,她虽磕磕绊绊,却也答的还算伶俐。 陈基不由又生了惜才之心,因笑道:“可惜了,你若是个男子,必然是我们礼部的人了。” 不料王浣溪听了,便道:“如今皇上特特创立了这女学,将来……也说不定会如何,倘若我当真也有可进礼部的一日呢?”双眼闪闪发亮。 陈基哑然失笑:“你这小女子,倒是好大的口气,那些头悬梁锥刺股,三更灯火五更鸡,打小儿勤苦念书等科举的相公们还不敢奢望就进礼部呢,你看了两本书,就敢说这话?” 王浣溪因跟他来往几次……又想到当初她去礼部,陈基是曾见过的,然而陈基竟不说破,这自然是他通大局亦顾惜她体面之意,因此心底对他的敬畏去了几分,便笑道:“倒不是胡吹大气之意,然而为人于世,自是要有些志向的……进礼部,便是我平生志向。”说到最后一句,脸上微微发红。 陈基虽看出她面上微红,却不解此意,只仍笑道:“有志向自然是极好的,只不过,这立志自然要脚踏实地才使得,倘若一味妄想,空立大志,再如何天花乱坠不可一世,也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劝你还是勤恳些。” 王浣溪被他这般话一说,如兜头一盆冷水,面上就有些讪讪的。 陈基见她不言语,心中也自想事情,就也没说话……不料浣溪小声说道:“那方才先生说我若是男子,便可入礼部的……” 陈基笑道:“我只说是‘可以’,并未说‘一定’。” 浣溪皱了皱眉,忽然又说道:“先生是礼部的人,却来女学教授课程,这必然是唐尚书同意的了?” 陈基见她忽地提起唐毅,微微愕然,便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 浣溪道:“原本以为尚书大人并不会喜欢这女学呢,不料竟是如此。” 陈基尚不疑有他,便道:“我们尚书跟皇上……从来都是极好的,两个人的理念自然也是相仿,何况尚书大人从来都高瞻远瞩,所思索想,自是凡夫俗子所不及。” 浣溪闻听,竟忍不住嫣然一笑。 陈基猛地看见她这般笑容,心头一震,忙敛了神思飞快一想…… 却见浣溪笑罢,道:“既然唐尚书有如此远见,将来倘若……也会赞同让女子入礼部,也未可知的。” 陈基一声不响,只是眯起双眸,仔细打量她。 浣溪眼珠转了两转,见他不做声,正欲告退,陈基忽然说道:“二小姐是工部应尚书的义女,算来,我们尚书大人……也跟二小姐有些亲戚相关呢?”说话间,便看了一眼那教养嬷嬷。 那嬷嬷会意,便退了出去,只在门口暂候。 浣溪并未留意那人出去,只在想陈基这话,便微微一笑道:“正是,若认真说起来,怕我还要叫他一声姐夫……” “姐夫”二字出口,脸上神情越发异样,脸颊似红非红,依稀带几分忸怩羞怯之意。 陈基眉头一皱,此刻已经明白了十分了,因一声冷笑。 提起唐毅,浣溪正有些恍惚,因此竟露了几分行迹,猛然间听到陈基冷笑一声,才抬起头来,毕竟有些忐忑,便要告退:“学生……” 不妨陈基冷冷地觑着她,道:“我当你为何这般勤立想要学外国的话,原来并不是所谓‘学以致用’,只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浣溪心头一震,脸色微白,便道:“先生这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