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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我先前跟随师父走的地方多,听的趣事也多,故而你行这件事,于我来说,倒也没什么可惊奇的,只觉有几分新鲜有趣罢了。” 赵永慕冒险成“女学”之事,既面对世人的非议,又顶着成帝的雷霆之怒,因此心中如担万钧之力,却想不到,这件事在赵烨口中,是如此举重若轻的,竟是他所见千千万万事中微不足道的一件儿似的,只觉好玩。 赵永慕心中一琢磨,笑着点点头道:“虽看似新鲜有趣,但若是行的好,则关系千千万万人的立身之本,或千千万万人的性命呢,只不知是否能够做成,也不知我是否能够得见如此。” 赵烨宽慰道:“不妨事,只要肯去做,自然便有机会达成呢。何况老头子也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如今他拿你也是没法子。” 赵永慕忍无可忍,抬手捂住赵烨的嘴,垂眸笑看他道:“再瞎说呢!老头子……咳!是父皇若是不满我,自然可以废黜我,毕竟还有你这好孙子呢。” 赵烨推开他的手,冷笑道:“罢了,他敢么?我若是当了太子,你如今做的这点子事儿算什么?只怕我一天行个十件八件的,处处千差万错,只怕更还不够他废黜的呢。” 赵永慕大笑不止。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永慕的心情才算好了些,便约赵烨同他回府吃饭,赵烨知道他先前吃了委屈,不便推辞,就双双上轿,自回太子府去。 不多时,轿子便在太子府门口停下,赵永慕还未下轿,就听得一阵吵嚷声响,依稀有人喝道:“太子在此,闲人莫近!” 忽然有个女子的声音,道:“我便是要见太子!” 赵永慕心里诧异,便掀开轿帘子看去,忽地见前方停着一辆车,车中下来一个女子,生得颇为出色,衣着打扮也很体面,像是哪家的小姐,仿佛有些面熟,只记不得是何人。 那少女见是他,忙上前来,竟跪地道:“参见太子殿下,小女王浣溪,意欲投身太子所建女学,求太子收留!” 赵永慕听她自报姓名,才想起来原来这女孩子是应兰风所收留的那王家的义女,永慕便惊疑问道:“你既然有心投身女学,倒是好事,只不过跑来此间做什么?自去学里便是了。” 王浣溪道:“小女不敢前往,只怕会被家里人仍带回府。” 赵永慕一怔:“这话古怪,你既然要入学,自然要你家人同意呢,敢情如今你是自个儿跑出来的?” 王浣溪眼中含泪,不能出声。 这会儿赵烨已经下轿来,闻言摇头道:“早知道不是人人喜欢这主意的,然而既然她愿意,自要成全她才是,何况是太子主事,是什么人这样大胆敢拦着?” 原来赵烨并未见过王浣溪,因此才这样说。 赵永慕忍着笑,咳嗽了声,把赵烨召到轿子边上,小声道:“你别瞎说,你知道她是谁?是你怀真meimei的父亲应大人……收留的王家义女。” 赵烨这才吐吐舌头,后悔说道:“我如何知道,你很该早些告诉我才是,若给怀真meimei听说,倒要怪我多嘴了。” 永慕一笑,因觉着此地并非说话之处,也不想同浣溪纠缠,才要打发了她,忽地见有两辆马车急急而来,竟也停在太子府跟前儿,马车上缀着名牌,乃是“应公府”字样。 浣溪看见,又虚又怕,不知所措,这会儿马车停了,头一辆上下来的那人,面白髯长,斯文高贵,长身而立,仪表不俗,正是应兰风。 赵烨见了,念在跟怀真的情分上,又且因素来敬佩他,便上前作揖见礼。 永慕本在轿子中未动,如今见应兰风来到了,就也躬身出了轿子,笑着上前叙话。 此刻浣溪也走到跟前儿,行礼忐忑唤道:“义父。” 应兰风略同永慕赵烨寒暄两句,看见浣溪上前来,便打量了她几眼,却仍是和颜悦色,道:“我竟不知你有此心,你既然想入女学,为何不当面跟我说明?如今行这般举止,落在别人眼中,倒像是我刻薄了你。” 浣溪落泪,竟当众跪地,道:“义父饶恕,并不是故意要瞒着义父,只是jiejie她一力拦着,生怕我闹出事来,更不许我跟义父请示,我因没有法子,才自作主张地出来,情知罪该万死。” 赵永慕跟赵烨听了,才知道端倪,两人对视一眼,还未说话,就见后面的马车上也下来一人,却生得鹅蛋脸,十分貌美,气度娴静,跟王浣溪略有三分相似,两人的气质却迥然不同。 这下车来的,自然正是王浣纱,浣纱本不愿在人前抛头露面,因听了浣溪这两句话,便忍不住下了车,径直走到跟前儿,先向着永慕跟赵烨见礼,才又对浣溪,柔声说道:“meimei,家里的事儿,何必闹到外头来,你且跟jiejie回去,我同你细说。” 浣溪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出来,又如何肯回去,便起身退后一步,有些戒备说道:“你叫我回去做什么?无非是拘着我罢了,我原本曾说要跟义父求情,义父通情达理,未必会不答应我,你偏拦着,生怕我惹义父不喜,才逼得我如此……如今你还要拉我回去么?” 浣纱听她当众说了这几句,脸红的几乎如同滴血,便转头看向浣溪,忍羞含怒地说道:“俗话说家丑不可外谈,你非要如此给我没脸?” 浣溪张了张口,竟又道:“我知道jiejie也是为了我好之意,只是jiejie……你觉着你是为了我‘好’,可知我要的不是那些‘好’?” 浣纱心头震动,睁大双眸死死地盯着浣溪,眼圈发红。 浣溪索性道:“jiejie只想安分守拙,从不肯惹是生非……却叫我也这般,然而我要的跟jiejie所要的毕竟不同,今日既然出来了,索性说明白罢了,jiejie不必管我,大不了……就当没有我这个meimei也罢了,从此不用再cao心。” 浣纱闻听这话,指着浣溪,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抬手一掌掴去。 浣溪动也不动,生生受了,复咬牙说道:“这是jiejie第二次对我动手,以后……你可再也不能打我了。” 浣纱如遭雷击,越发不能言语。 浣溪便又跪了下去,又对应兰风道:“义父在上,我从来任性妄为,不算是个好女儿,今儿这次,也是我自作主张,跟jiejie无关,她一心想要尽心孝顺,好报答您的恩惠,义父是知道的。浣溪也并非狼心狗肺之人,今日任性如此,实在情非得已,求义父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