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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整个人儿在花丛绿叶之中,明明是在树上,却偏如卧在床榻上般的安逸,神情如此好整以暇,仪态且又清雅绝伦。 怀真却不敢似他这般安然自若,便斜睨着他,问道:“唐叔叔,你可还记得此刻在哪儿?掉下去不是好玩儿的。” 小唐忍俊不禁,便道:“煞风景的丫头,这样良辰美景,竟只管说这些……” 怀真兀自东张西望,透过密密地花枝子,果然看见漆黑的地面,一盏灯笼孤零零地放在地上,照出一团暖黄微光。 小唐见她竟不肯安闲,只顾左顾右盼,忽见他身旁有那开得好的花儿,便忍不住伸手摘一把……小唐忍笑,便握住怀真的手道:“你且消停些儿,好生跟我相处一会儿。” 怀真才停了手,又探头看一眼地下,道:“横竖掉下去的话……我是压着你的。” 小唐笑说:“很是很是,天塌下来我替你撑着,若掉下去我替你垫着,可放心了?” 怀真莞尔一笑,这才松了口气,将脸贴在小唐胸口,叹道:“这地方真真儿是好……一夜睡在这儿我也是甘愿的,只怕睡得沉了一翻身,便大事不妙了……” 小唐摸摸她的头:“如何竟只想着掉下去?有我在,且放一百个心。” 怀真怦然心动,此刻花香缭绕,又见小唐仪态清闲,幽淡的夜色月色之中,眉眼若许温柔清隽,怀真一时有些口干舌燥,便试着抬头,双眼盯着他的唇看了半晌,只迟迟不肯动。 小唐垂着眼皮儿,早看到她痴痴看着自己,因等了半晌,不见她动作,心里又急又恼,便索性伸出手来,在她脑后轻轻地一按…… 怀真猝不及防,竟吻落下来…… 正在那彼此忘情之时,忽地听到脚步声响起,隐隐约约有人道:“先前明明在这儿的,又去了哪里?” 另个道:“难道往里头去了?如何灯笼还在呢?” 那灯光一转,来人把灯笼打起来,挑着四处张望了片刻,又略叫了几声儿,自然是不见人的。 怀真恍惚中听得分明,情知是丫头们来找了,一颗心顿时怦然乱跳起来,越发不敢乱动,生怕惊动了底下的人,若是看到树上,以后也不得见人了。 那两个丫头合计了一阵儿,却自是想不到人在树上,因笑说:“怎么听到牡丹园那边有些声响,去看看如何?”两个人便说笑着去了。 等丫头们去后,小唐才又轻手轻脚,抱了怀真下地,见她满面晕红,发鬓微乱,便小心将那发间有些被揉碎了的夜光花摘下来,才道:“咱们回去罢?”怀真不语,小唐一笑,索性将她抱起来,出了花园才又放下。 两个人在树上呆了许久,都沾染了一身夜光花的香气,双双进了屋内,顿时之间,香气也浸满室内。 平靖夫人便说小唐:“本是让你去叫人回来的,你却带着她又在外头耽搁这半天呢?” 小唐笑道:“不知不觉间便晚了,是毅儿又糊涂了。” 丫鬟早把那半篮子花儿接了去,怀真便掩了羞,上前抱着平靖夫人手臂撒娇,道:“是我缠着要多摘一些,才耽误了。” 平靖夫人望着她笑道:“怕我又拿拐杖打他不成呢?就这么着紧护着?” 怀真顿时更红了脸,因道:“横竖您老人家也不是真心要打,心里也疼他疼的很,却只说我呢。” 平靖夫人大笑,就看小唐。 小唐笑道:“姑奶奶打我也是为了我们好,可知我身上虽疼,心里却喜欢的很。” 平靖夫人点头叹道:“听听这话……怪不得这丫头嫁了你就一心向着你,只怕也是被你这甜言蜜语的哄赚了去的。” 怀真红着脸回头看了小唐一眼,便又钻到平靖夫人怀中:“姑奶奶还拿我打趣,我就不依了。” 平靖夫人搂着她,知道她不禁羞,因此也便笑着不说了。独小唐在旁看着,那份不语魂消之意,却伴着身上清幽花香,脉脉不息罢了。 是夜,小唐自派了人回唐府,便同怀真歇在平靖夫人府内。 夜寂无声,小唐抱着怀真,嗅着那淡淡香气,便道:“明儿便回府罢。” 怀真应了声。小唐又问道:“是为什么忽然来了姑奶奶府内的?” 怀真却不回答,隐隐装睡。小唐明白,便抬起她下颌,道:“知道你醒着……可是……因为姨娘去府里说闲话了?” 怀真见他已经知道,心中一痛,便避开小唐眼神,低低说道:“我……倒是不怕那些闲话……” 小唐问道:“那怀真怕什么?” 怀真深深垂下头去,半晌,才道:“我怕……人言可畏倒是其次,但倘若人言是真呢?倘若我真个儿……不能生养……” 小唐双眉一皱,道:“胡说!” 怀真暗暗咬了咬唇,道:“并不是胡说,姨娘说我生得弱,不是好生养的模样。还说若是换了别的女孩儿,早就……” 小唐听她低低切切说了这两句,心中很不受用,便道:“再胡说!我的发妻只是怀真,哪里轮得到什么别的女子了?早就如何?却也要看我稀不稀罕。” 怀真道:“然而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小唐的手在她腰间一紧,道:“你也跟着瞎说?你才多大,就敢说这话……若真的念着这句,就让我……以后要多少孩儿没有?” 怀真仍不言语,小唐在她脸上亲了两下,又道:“你且听话,目前我同你的子孙缘不到罢了,何况我先前也没同别人试过,若说是不能生养,难道只落在你身上?未必不是我的原因……” 怀真听到这里,忙伸手掩住他的口,道:“越发说出好听的来了,这话也是可以信口胡说的?” 小唐握住她的手,道:“你可也知道我的心情了?既然知道你听不得这话,便也不许在我跟前儿说自个儿了。以后也不可再赌气……以后姨娘再来,你只推身上不好,叫母亲去见她就是,很不必为着什么礼数为难了自己,倘若因为这些不相干的人气坏了我的娘子,可知他们自不心疼?倒仍是我遭罪呢。” 怀真被他说得心里酸软,又想落泪,又却喜欢,便也抱了小唐,道:“你的话我都记下了,以后不理会就是了。” 小唐笑道:“这才是我聪明又能干的好丫头呢。”在鬓边亲了数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