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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忙碌,怀真中途回府一次,见府内各色/情形事务,竟又都压在了李贤淑肩上,忙的不可开交。 怀真心疼母亲,便抽空劝了两句,道:“娘起先不是说不管事了么?这样劳累,为了谁呢……至少要多叫个人帮着你。” 李贤淑道:“如今三房内的喜莺还是个能理事的,不过因多了省亲这一件事,又是年下了,所以格外忙碌些。” 原来近来,因应兰风升了尚书,何况应夫人又因郭白露的关系,同二房竟然十分和睦起来……那谷晏珂又是去了,故而应公府中的事,自然又落在李贤淑的身上。 李贤淑虽有心撂了不干,然而如今应公府内,名声最盛的竟是应兰风……一提应公府,满京城内头一个想到的便是应尚书,因此应公府竟似应兰风的脸面一般了,纵然李贤淑不想管,但为了这一宗,也要整理的妥妥当当的才是。 于是这挑子就一时半会儿地也扔不下。 且说将近年下的时候,另还有一宗喜事,竟是应玉到了分娩之期,生了一个很康健的小子。徐姥姥便跟李舅妈前来京城,亲自照料。 这孩子满月的时候,李霍因年青得子,十分欢喜,便相请了好些知己同僚,热热闹闹地摆了个满月宴席。 当日,怀真跟小唐自也去了赴宴,又送了那长命百岁的金项圈当贺礼。 话说宴席之上,小唐这一桌上,是应兰风跟郭建仪等,都是几个位高权重、略有些年纪的朝臣们,而隔着屏风的数桌儿,除了唐绍张珍应佩这一伙儿人,也有李霍的一些军中同僚,都是些青年军官,多是豪爽不羁的性情,起初都还约束着,酒过三巡,便闹腾起来。 应兰风听着那边儿些欢悦吵嚷之声,便笑叹道:“如今土娃儿都得了儿子,真是长江后浪催前浪,竟令人心生‘岁月忽已晚’之意。” 应兰风旁边,是兵部的一位侍郎,因笑道:“应尚书因何这般叹息,只怕还有好事再来,高兴还来不及呢。”说着,就看了小唐一眼。 应兰风明白这意思,便呵呵笑了两声,并不言语。 小唐倒也知情,待要说两句,这帮人又不知他的心思,何况有些话,涉及怀真……说出来倒是不便。 小唐略犹豫的这功夫,目光一动,忽地看到郭建仪在侧,面色微微冷峭似的,小唐一眼瞧见,心里竟不自在起来。 因郭建仪昔日钟情于怀真,还曾亲上门求聘过,后来两个人也相互斗过心机……最终却终于让小唐把怀真抱了回去。 然而虽然小唐自觉志得意满,鸳鸯于飞了,可是郭建仪……却自始至终,仍只是一个人。 也不是没有人说亲过,满京城谁不知郭侍郎是个炙手可热的?许多朝臣们都恨不得将其招为乘龙快婿……然而却始终不闻他对谁家的姑娘动心。 虽然如今怀真是小唐的,也渐渐对自个儿倾心,然而郭建仪这般不声不响,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这对小唐来说,隐隐地竟是碍眼之极。 对小唐而言,就仿佛身边多了一头老虎,镇日虎视眈眈暗暗盯着他的怀真,若他不防备,便会蓦地下嘴,一口叼走似的。 前些日子不怎么跟他照面,倒是罢了,如今又同桌吃酒,又看郭建仪是这个情形,小唐心中一动,便故意道:“程大人所说的,难道是郭侍郎好事将近?” 那兵部的程侍郎本说的是他,如今见他扯到郭建仪身上,只好呵呵了两声,不敢辩驳。 郭建仪听了,便侧目看向小唐,淡淡笑道:“唐大人的心未免太宽了些,何苦为了别人cao心呢。” 小唐亦笑看着他,道:“哪里是别人,如今我同郭侍郎也是亲戚了不是?何况郭侍郎是朝廷栋梁,连皇上都说,郭侍郎这般人才,竟还未成家,真真儿可惜可叹呢。” 郭建仪索性抬眸看他,忽地也一笑,竟道:“又急什么?我还未到唐大人娶亲的年纪呢。” 众人听他两人一言一语,因两人都是很有城府的高手,虽然言语带刺,面上却都不露痕迹,彼此笑吟吟地,仿佛相谈甚欢。 众人便没看出破绽,待听到郭建仪说了这句,一想果然是这个理儿,因此也都觉有趣,便都跟着笑了起来。 小唐暗中磨牙,却也仍是笑笑的,道:“郭侍郎这话有理,不过我等了这若干年,才娶了位天下无双的贤妻,不知郭侍郎……又能等到何样无双的佳人呢?” 郭建仪微微蹙眉,不语。 众人听到这里,才察觉有几分不对,一时都鸦雀无声,只看着他两人。 郭建仪盯着小唐,手上一紧,差点儿把酒杯捏碎了,停了一会儿,方缓缓笑说:“天下无双么?……无妨,我可以等。”那一个“等”字,简直柔中带刚,发人深省。 小唐听了这淡淡一句,笑意微僵,然而他虽然愠怒,因掩藏的尚好,面上倒也看不出什么……只也看着郭建仪。 两个人都是一般无二的良才美质,不相上下的心机城府,目光相对,自有锋芒交错无声。 席上,应兰风看看他两个人,瞧出几分端倪来,便笑道:“吃酒吃酒……怎么大家都只顾说话呢?今儿是好日子,大家该多吃几杯才是。” 众人才都凑趣说话,端起酒杯,将话题引开。 郭建仪又吃了几杯,便借口离席。 小唐目送他离开,心中着实不喜欢,思来想去,格外惦念怀真,因也起身欲走。 不料应兰风瞅了他一眼,想到方才小唐跟郭建仪那情形,有些不放心,便拉他一把,两人走到旁边。 应兰风便问道:“方才是怎么了?” 小唐道:“并没什么,只是同郭侍郎随口几句罢了。” 应兰风隐隐有些明白他的心思,然而有些话,连他这当岳父的也不便直说,因此便道:“建仪自小看着怀真长大,对她不过是自来的关护罢了,何况怀真如今嫁了你……你只要对她好就是了,建仪跟我都是长辈之心,若见你们夫妻和乐,自然我们也放心了。” 小唐了解其意,便笑道:“岳父说的是,我心里自然也如此想的。我正也要去看看怀真如何呢。” 应兰风才笑道:“也好……你去罢。”因此放了他去了。 小唐出了厅内,站在廊下深吸一口气,想到方才席上情形,虽微微愠恼,但因想怀真已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