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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 偏应兰风是外派的行官,并不是单单驻扎一个地方而已,加上朝廷想让他专心政事,故而竟不许携带家人同行。 李贤淑起初听说要外调,还不以为然,毕竟他们在外惯了,要走就走罢了,不值什么。 后来明白了只应兰风一个去,顿时哭天抢地地闹起来,应兰风无法,只得百般安慰,他们两个自成亲以来便鹣鲽情深,不曾长久分开,如今乍然如此,怎一个凄凄惨惨了得,李贤淑一连数日都病恹恹地,只在东院内卧床不起。 还好这数日府里另也有一则新闻,惹得众人议论纷纷,那便是应含烟要入宫的消息。 据说京内还有若干门第的妙龄女子入宫,也算是几家欢喜几家忧。 应怀真因总没见着应含烟,却也不知她现在如何,是不是甘心进宫,对郭建仪又是否真的放下了。 只因近来应兰风忙着准备启程的各项准备,李贤淑更是伤心之际,应怀真一会儿守着父亲,一会儿守着母亲,左右为难。 其实平心而论,应怀真更是不舍得跟应兰风分离的,但既然已经选了仕途,自然要一心一意地走下去,若只想着家□□女,早在泰州就去经商了,何苦来京? 而应怀真现在又不像是前世一样娇憨无知了,乃是个格外懂事善解人意的,她自忖,此刻若她也大哭大闹起来,应兰风心里岂不是更加难过?只怕上任也是不能安心的。 于是应怀真反表现的十分沉稳,每日监督看看应兰风要带之物是否齐全,一边安抚应兰风,一边安慰李贤淑,让应兰风大为欣慰,然而见她如此懂事明白,却更加舍不得这样的好孩子,反暗地里揪着心垂了好些泪。 这天应怀真在屋里安慰李贤淑,道:“娘别太过伤怀,若是得了病,爹怎么放心的下?” 李贤淑拭泪道:“我恨不得我病了也罢了,总之叫他不能去……如今一去三五七年,撇下咱们娘儿两个,究竟是什么意思?” 应怀真忙道:“娘别说这样的话,爹这一去也是好的,小唐叔叔早知道这件事,还特意叮嘱过爹好好行事,这一次爹出去历练历练,做出些成就来,将来回了京,自然不会像是现在这般了,娘只往后想想。否则的话,以爹的能为,只窝在京内干些芝麻绿豆不起眼的琐碎事情,他嘴里虽然不肯向我们诉苦,心里只怕也难以自在。” 李贤淑一惊,只觉得这话如风雷轰动,不由止了泪,定定地把往日的情形想了一遍,半晌才呆呆地说:“我竟然没留意到这个……只觉得一家子团团圆圆,他又当了京官……还求什么呢?” 应怀真细细说道:“娘想想看,在这京城里,不比我们在泰州,在泰州爹一个人说话大家伙儿都听,他纵然品级低,却是一呼百应的。但是如今回京了,你瞧瞧,品级虽然高了些,但在这京内,如此品级的人怕不成千上万?说一句话,哪里有人听呢?倒是上面那千万个人说话,他都得好好听着答应着的……” 李贤淑越发悚然,细想想,可不正是这个道理?一瞬战栗无语。 应怀真道:“如今总算给了爹这个机会,让他出去闯荡也好,因他是奉上命行事,那些地方官儿之类的,总不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倒是个让爹大展拳脚的好机会!若真的立了功升了职,才算是在京内真正站稳了脚跟儿,岂不也正好是娘的福分到了?到时候封了娘诰命夫人,何等的荣耀威风,何必在这时候自寻烦恼地伤身,又叫别人看着笑呢?” 李贤淑仔仔细细听了应怀真这一番话,如醍醐灌顶,比什么药都有用,即刻就起身下床,叫丫鬟打水沐浴,换了新衣整了装束,去书房寻应兰风了。 应怀真情知母亲想开,便也才欢喜起来,正要出去透透气,却听外头有人道:“meimei可在家吗?” 应怀真听是应佩的声音,便笑道:“在呢,哥哥快进来吧。” 果然见应佩在门口出现,见她独自在内,便笑道:“我带了个人来给你看。” 应怀真问道:“什么人?神神秘秘的?”生怕应佩带他的什么同窗之类的陌生人,就站起身来。 不料应佩把身子往旁边一让,门口就走出一个人来,应怀真定睛一看,一下儿居然没认出来!却见此人一身宝蓝色的长衫,墨色的宽幅腰带,同色的长靴,整个人英姿飒爽,利落干净,仔细看那眉眼,竟然正是李霍。 应怀真盯着他的脸细看了一番,才敢确认是李霍,当下大喜,尖叫了声跑上前去,正好李霍也跳进来,叫了声“meimei”,就也扑上来,两个人手拉着手,都是欢天喜地莫可名状。 原来早在李贤淑从娘家回来后不久,孟将军又派了人去,正好儿就接了李霍上京,徐姥姥兀自不放心,替李兴跟着去看了一遭儿,见那来往的学生们一个个气象非凡,都是那些龙睛虎眼的大家子弟。其他又有读书的地方,又有习武的地方,睡觉吃饭的地方也都妥妥当当,一点儿差错都没有,反比家里的还齐整十分呢,当下放下一万颗心,只是不停地念佛。 李霍因初来乍到,不免得习惯习惯,一直在学堂里拘了几个月,终于今儿才得闲。 应佩虽并非就读尚武堂,可也早从应怀真口中得知李霍来了的消息,因此时时关注,今日既然李霍得闲,两人就约好了,应佩便接了他,一块儿来到府内。 又都因为知道应兰风近来接了差事,不日就要出京,他们两个都怕应怀真心里不自在,正想逗她开心呢。 不料相见了,应怀真却自如先前一样,说说笑笑,神情里并无异样,两人惊讶之余,却也都放了心。 应怀真便问李霍在尚武堂的事儿,又特意问了孟将军如何,李霍道:“孟将军其实极少去学堂,一个月大概能去一两遭,就看看我们练得如何,每次都要骂上几句……” 应怀真不免紧张,问:“骂你了?有没有打你?” 李霍大笑道:“他算是谁都骂,见什么不好就骂什么,不过我们也都习惯了,何况他骂的都对,那些人还暗中说笑:见了孟将军不被他骂几句反而心里不爽快呢!打却是从不曾打过。” 应怀真这才放心,道:“原来他果然是个好人。” 应佩听了,不由在旁啧啧羡慕,道:“我瞧你在那不过只几个月,整个人却都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胳膊都结实了,个子也长了,人也出落许多……可见那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