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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者众。”史菲儿顿了顿道:“你想想若是你在那位置,你又如何做想?若先不考虑皇命,你是支持这推恩令呢还是反对?” 史菲儿的话让贾琏陷入沉思,这点史菲儿也是很理解,现世中有句俗话是屁股决定脑袋,很多人对这话理解很有偏颇。不过在史菲儿看来,这句话真是的意思却是,你坐在怎样的位置,就决定你用怎样的思维方式在怎样的思考问题。如推恩令一般,你若是分封王或继承人自然是不愿被分权,可是若是分封王下的那些无望继承王权的王孙子嗣呢?答案不言而喻。终归到底还是汉武帝和主父偃将人性私心看得透彻。 贾琏沉吟良久才又道:“于是乎这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归根结底便归于利益二字。不论是家族也好,营生也罢说是众者心思所求不同,分开不管愿或不愿也都是必然。” 史菲儿点点头:“你这点看得倒是透彻。实在是颇为难得了。”史菲儿顿顿又道:“这家规是保证这家族利益,故而去了支脉,一来让主杆茁壮,二来是盼着支脉落地能自成气候,长此以往若是良性循环,则慢慢也可连成一片。但众人皆有私心,说到底这有私心也不算是件错事,所以日后究竟是能如麻绳共拧劲还是自扫门前雪都是要听天由命了。” 贾琏点点头道:“老太太,今日琏儿算是受教了。今日一席话,倒是给我点开了困顿多日的一个心结。等下我再理理顺了,好去给王爷回话。” 史菲儿诧异道:“这又是怎么一桩事?是给那个王爷回话?” 贾琏笑笑道:“老太太我说句实话您可莫要恼我啊。” “你只管说了便是,我恼你做甚。”史菲儿道,“莫不是你背后要编排我?” 贾琏连连摆手:“哪里敢编排老太太您去。我给忠敬王爷管理着玻璃的营生,老太太必然知道的。可之前又献了筑路的方子,王爷是打算让我一并料理了。我接手后想着二者用途趋于一处,便用了一套人马去cao持,可是时日久了,我却发现这事虽说瞧着放一处不错,但似乎分开也可,左右权衡不得,又因府上有了分宗和分家一事烦扰,我便暂且撂下了。今日又想起此事,再推演分家之归根缘由,便更是困惑。今日倒是解惑了,方才反观老太太您手中营生,品类众多,而如今每一桩都算是做的不错,也有如苍天大树般长成,可今日想着是否也应该分分枝桠了?”贾琏说完瞧了眼贾母的脸色道:“老太太我就是一说,您有远虑自然想得比我通透,我这番话算是班门弄斧啦。” 史菲儿笑道:“你这小子若说你是举一反三都算是看低你了。你这番话说得诚恳,也如你所说,我的确是有我的一番计划。这计划你可想听?” 贾琏忙点头:“那还用说,老太太您快别卖关子了。琏儿想听想听。” 史菲儿道:“说给你听也没问题,只是在此之前,我倒是想问问,你自己可有私心,这私心又是何事?” 第二百七十二回 272 “我的私心?”贾琏摸了摸鼻子,“我觉得我现在还不到考虑私心这事呢!以后或许会有吧, 比如看着营生越来越大, 忽然有一天让我收手或者交出, 那时候就会更清楚吧?老太太我觉得这事得遇到了事再说,若是现在起硬让我说出来个一二三四, 琏儿实在无能。不过,我倒是觉得天底下只有老太太最没私心了,老太太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贾琏话锋一转, 又将问题抛了回来。 史菲儿原本在喝茶, 听贾琏这么一说差点被口中的茶呛住了。史菲儿道:“果然三日不见刮目相看, 琏儿最近本事长了许多嘛!一来会拍马屁了,二来会问话设套了。本老太太日后可要小心了。”言罢史菲儿拍拍胸口, 喘了口气。 “老太太, 瞧您说的。琏儿这不是才在老太太指点下才长了点见识嘛。” “不过, 关于营生之事, 你到底说到我的心里去了。我也确有此意。只是现在府里诸事繁多,不是时机罢了, 待得了功夫, 我便好好整理整理。”祖孙俩又说了些闲话, 这才各自散去。 经历了二府分宗一事, 宁国府分宗之后倒是比先前静了几分。府门口也冷清了不少, 而府内主人贾敬也没再去了道观,每日只压着贾珍贾蓉在祠堂内背祖训、背家规,也不见外客。 贾珍自然对此事烦不胜烦, 可是又无可奈何。每日跪得双腿酸软,背得头晕脑胀。可是也不敢抱怨,这些时日贾敬归府第一桩便是将贾珍贾敬身边的一票管事的都换了去,说其这帮下人只顾着讨主子欢心,主子为所欲为也不知道帮助规劝,反而撒这欢,陪着其闹,将其中不少人好生惩治一番后才轰出府去。贾敬如此一来,让贾珍在府里失去了左膀右臂一般,着实难受。好容易得了空,贾珍便借着给太太请安的由头去了朱夫人处,跟朱夫人大倒苦水,希望其能在贾敬面前说些好话,让贾敬不再对自己严苛管教。 朱夫人如今身上有孕,月份又大,本来她年岁颇高就有些吃力,况且这些日子经历事情又多,本就烦心,这身子便是不大好,听贾珍又来诉苦,少不得要打起精神硬撑着劝慰一番。好容易将贾珍劝走,自己又实在担心其再遭责罚,便强打精神来见贾敬。 贾敬这些时日责罚贾珍去祠堂思过,自己则抽出手来调查贾珍在其管理府里时候的行径,这不查不知道,一查气得贾敬胡子都翘了。也不知道这贾珍受了何人蛊惑,放着好端端的差事不做,尽和一些军卒走马结交打混,而那些人偏又是极有背景的,不少还是昔日里府上的政敌,也不知贾珍是不知此事,还是以为自己能有本事不钻了人家圈套。贾敬正在来气,偏偏朱夫人又捡了这个时间来说请贾敬对贾珍少些责罚,如此更是火上浇油一般,不仅又将贾珍叫来责骂了一顿,还直接责难朱夫人平日里就知道放纵贾珍,如今有孕在身就好生休养,别妄言干涉此事,令朱夫人每日在自己房内待着便可。 朱夫人被贾敬责备又禁了足,原本身子就不大好,如此更是又添了病,只能每日静养在屋,不问府中之事。这宁国府内院管家一事便全都落到了尤氏一人身上,好歹尤氏也算个能干的,打理起来也算是没有大错。 朱夫人禁足十余日,一日忽觉的腹痛难忍,便知自己已是发动要生,可这时日倒是比先前早了些,尤氏急慌慌忙将一并事宜筹备得当,朱夫人挣了一天,终于诞下一名女婴,只是身体力竭,若不是有太医医救及时,怕是当时便要没了命。只是从此之后,也不用贾敬在出言禁足,朱夫人也只能躺在床上静养了。 府里添丁增口,好歹也是桩喜事,贾敬因瞧见枝头花少尽末,又在四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