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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身站在暖阁门口轻唤,苏阮赶紧把那红本塞到软枕下头,然后轻咳一声道:“进来吧。” “是。”止霜拿着手里的菜单进来,毕恭毕敬的递给苏阮道:“这是今日晚膳的单子。” 苏阮伸手接过,略看了一眼之后开口道:“再加一个菜。” “是。”止霜垂眸,等着苏阮说话。 苏阮面红耳赤的咬牙,良久后才蹦出三个字,“长生草。” 止霜一愣,然后点头退了下去。 苏阮大吐出一口气,仰头就倒在了罗汉床上。 苏阮啊苏阮,瞧瞧你这出息! 因为苏阮特意嘱咐了止霜将陆朝宗唤过来一道用晚膳,所以今日的晚膳,难得是两人一道用的。 苏阮穿着袄裙坐在圆桌旁,一双眼盯在面前的长生草上,觉得那碧油油的颜色扎眼的紧。 伸出手指将那装在青瓷小碟之中的长生草往一旁拨了拨,苏阮侧目一看,又觉得不满意,便将它与身旁的一碟杏仁豆腐羹换了位置。这样那长生草便在陆朝宗的右手边了,只要伸手便能夹到,不算刻意也不算违意。 “王妃,摄政王来了。”平梅伸手撩开厚毡,穿着花衣蟒袍的陆朝宗身披大氅,风尘仆仆而来,夹带进一阵冷风。 苏阮猛地一下起身,慌里慌张的看向陆朝宗,眼中透着一抹心虚。 ☆、132独发 因晚膳不宜多食, 所以圆桌上的饭食不多,只八大盘四小碟, 外加几样小菜和汤饭。 苏阮坐在陆朝宗身旁, 一双眼偷偷的往他那处瞟过去。只见那人捏着手里的铜鎏金白玉箸,慢条斯理的夹菜吃饭, 并未让一旁的止霜伺候。 苏阮轻咳一声, 试探性的道:“你这几日,都在忙些什么?” “嗯?”陆朝宗咽下嘴里的杏仁豆腐羹, 狭长双眸微挑道:“阿阮何时对我的公务如此感兴趣了?” 放在平时,苏阮只一瞧见陆朝宗在批阅奏折, 便显露出不耐烦。因为她不喜那些蚯蚓似得字儿, 也难为这陆朝宗整日里盯着瞧。 “我就是随意问问。”苏阮心虚的眨了眨眼, 然后突然扭头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言语?” “呵。”陆朝宗低笑一声,手里的铜鎏金白玉箸状似不着痕迹的轻打上一旁的长生草, 语气暗哑道:“只是一些公务事罢了,我哪里敢做什么亏心事。” “哼, 哪里有你不敢的事。”苏阮噘嘴,偷偷看了看陆朝宗手边并未动过一筷子的长生草,面色有些焦灼。 怎的还不吃呢, 这顿晚膳都要用完了。 单手托住下颚,苏阮瞧见一旁的止霜都在开始要准备茶水,便赶紧开口道:“陆朝宗。” “嗯?”陆朝宗手里的铜鎏金白玉箸一顿,漆黑暗眸轻动。 “今日的晚膳好吃吗?”苏阮凑到他的面前, 看了一眼那碗碟。碗碟内除了一些rou骨便无其余东西,这人真是,不吃荤便一点不碰,开始食荤了就可劲吃。 “不错。”陆朝宗点头,拿起帕子给苏阮擦着手上的白汁道:“沾上了什么?” “不知道。”苏阮一边任由陆朝宗给自己擦着手,一边还在瞧那长生草。 “咳,那个是什么菜呀?怎么看着绿油油,闻起来还那么怪?”苏阮抽出自己被陆朝宗捏在掌心的手,装模作样的指向一旁的长生草。 顺着苏阮的目光看过去,陆朝宗不可见的轻勾起唇角,语气散漫道:“不知,闻着味道不好,应当不是什么好物。”话罢,陆朝宗陡然眸色一凛道:“这般的东西也给端上来,是本王的摄政王府内无人了吗?” “奴婢该死。”止霜捧着手里的茶案下跪,脑袋垂的低低的。 苏阮见这突然就生起了气的陆朝宗,赶紧开口道:“是我让止霜准备的。” “哦?”陆朝宗转头,看向苏阮的脸上又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苏阮抿唇,面色羞红,知晓自个儿又被这厮给耍弄了。 “既是阿阮让人准备的,怎的还要问我是何物呢?”敲着手里的铜鎏金白玉箸,陆朝宗的眼底漫上笑意,尽显揶揄神色。 “我,我就是考考你,省的你日日看奏折,把自个儿都给看蒙了。”苏阮转着一双眼,憋出一些连自个儿都觉得不靠谱的话。 “是嘛。”陆朝宗轻颔首,语气轻慢。 苏阮有些气恼,她猛地一下把那长生草给拿过来摆在陆朝宗的面前道:“我特意让人给你准备的长生草,吃了能延年益寿,永葆青春,你都给我吃完了。”一长串的话说完,苏阮捂着胸口,有些气喘。 反观陆朝宗,依旧是那副闲适模样。他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长生草,然后又看了一眼苏阮,“阿阮确定要让我都食了?” “对。”苏阮笃定点头。 “这可是阿阮自个儿说的。”陆朝宗轻笑,显然是愉悦至极。 看着这副模样的陆朝宗,苏阮突然觉得有些心惊,但一想到等会子要做的事,便更感觉心慌。 用过了晚膳,苏阮看着止霜将那空荡荡的长生草盘子撤下去,她坐在圆凳上开始使劲的扯着自己的绣帕。 “王妃。”平梅上前,轻声附耳道:“要沐浴洗身了吗?” 苏阮扭身看了一眼那拢着宽袖进到暖阁内的人,咬牙道:“去。” 净房内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是备着热汤的,随唤随有。苏阮沐浴完毕,穿着亵衣亵裤坐在梳妆台前抹香膏。 一旁的罗汉塌上,陆朝宗侧身躺着,也换过了身上的花衣蟒袍,穿着一身素白亵衣亵裤。 轻抚了抚自己垂顺的长发,苏阮透过面前的花棱镜往罗汉塌上瞟去,觉得这厮怎的毫无反应呢?若是以往,还不得早过来这碰碰,那碰碰了?何时竟变得这般有君子之风了? 心不在蔫的抹着自己的手,苏阮突然瞧见陆朝宗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红本。她怔愣一下,然后赶紧起身扑了过去。 “呀,你怎么乱翻人家的东西!”苏阮扑在陆朝宗的身上使劲的想将那红本抢回来,但是那厮却不肯放,只笑道:“人家?人家是谁?” “强词夺理!”苏阮气急,张口就去咬了陆朝宗的手。陆朝宗手劲一松,苏阮赶紧把那红本给拿了回来抢在怀里,就像是在搂着什么宝贝疙瘩一样。 陆朝宗甩着自己的手,看着手背处那一圈小巧圆润的咬痕,嘴角擒着一抹笑意道:“阿阮呐,你这牙口不仅啃樱桃rou不错,啃我这手也是有滋有味的紧呢。” “你才牙口呢!”苏阮怒瞪了陆朝宗一眼。又不是牲畜,说什么牙口。 陆朝宗平躺在罗汉塌上,突然长叹出声,“阿阮呐,你瞧瞧我这手背处是不是掉了块rou?怎的生疼生疼的呢?” 刚才苏阮一时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