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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祁言凡把橘子摘了下来,跟季庭宇你一瓣我一瓣地分了,橘子很甜,果粒也特别大颗,在嘴里能明显感到汁水破裂而出的爽快。剥下来的橘子皮被祁言凡放在了卧房里的床头,幽幽地总能感觉到一股清香。初来乍到的小狗哼哼唧唧了一会儿,终于被困倦打败,趴在床跟前新缝的窝里睡着了。祁言凡翻了个身钻进季庭宇的怀里,哼哼两声,睡得脸蛋红扑扑的,像一枚即将成熟的果实,汁水充盈,格外诱人。我曾踏月而来第30章冲突农历十一月的时候迎来了季庭宇的生辰。这件事本来祁言凡是不知道的。那日他正好问起,闲在家中无事,这秋冬之交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可做呢。季庭宇回忆道:“秋天寂寥、草木黄落,却也正值收获之季。以前,每当这时候都会准备好丰满的瓜果,把院子布置一新,摆满秋天的鲜花,为前来的客人倒上一杯杯好酒。如果天气好,便出去骑马狩猎,或者在廊下起舞放歌……”祁言凡想象了一下这样的场景,菊花铺满猩红的地毯,桂花隐藏在绿叶间散发出幽香,其间觥筹交错,晶莹的美酒反着光亮晃着人眼。他不禁好奇道:“这像是在聚会呢,这么大排场啊?”季庭宇怔愣了片刻,迎着他好奇的目光缓缓开口道:“是的,那是我的生辰。”“你的生辰?!”祁言凡惊讶道,“今年你的生辰过了没有?”“讲的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不必在意。”“不,”祁言凡坚决道,“我之前不知道啊,现在知道了当然要为你庆祝的。”“着实不必麻烦了,我也不在乎过不过生辰。”祁言凡嘟着嘴,把额头抵在季庭宇肩头,放软了声音道:“我就想表示一下我的心意好不好……”季庭宇揉揉他的耳朵,无法,只得温声妥协道:“好,还没有。”祁言凡开心道:“嗯!”“不可太cao劳。”“嗯嗯!”祁言凡的设想与季庭宇曾经的豪华生日排场自然不能相提并论,就好像有的富人过生日要飞机游艇包个海岛,普通人仅仅只是买个蛋糕包厢里面唱个歌一样也能很开心。他的打算是带着季庭宇先去镇里下个馆子,自己平时的手艺有限,两人实在需要偶尔去打打牙祭祭拜自己的五脏庙。大河镇上有一条繁华的大街,祁言凡挑了一家黎小糕舅舅介绍的名叫翡翠楼的店走了进去,价钱和份量据说都还不错。小二把他们迎到大堂里入座,祁言凡点了一道黄金鸡、一道芙蓉鲈鱼、一道万宝蔬菜和一壶绿茶。他觉得这些菜名取得有意思极了,都是寓意极好又喜气满满的。芙蓉鲈鱼装饰着中国厨师技艺精湛的红萝卜雕花,鱼rou被重新加工过做成花瓣的形状,入口即化。万宝蔬菜虽然是炒当季多种时蔬,但是南瓜被别出心裁地做成了球状,白菜切成玉片状等等等等。黄金鸡就是外焦里嫩的炸鸡,油光发亮,香气扑鼻,倒也不负它贵重的名字。上桌的时候还能听到外皮滋滋滋冒油的声音,这让怀念现代快餐的祁言凡异常欣喜。“怎么这么开心?”季庭宇给他倒了一杯茶,笑眯眯地问他。祁言凡掰了一个鸡腿塞进季庭宇碗里:“趁热吃,在家我可不会给你做这个。”两人喷香地吃完了饭结了帐,刚跨出门口,边上突然听得“咦”地一声。祁言凡转头去看,边上站着两位打扮光鲜的年轻男女,一个丫鬟并两个小厮。有点眼熟,但说不上来是哪里见过。那年轻男子率先作了个揖,开口道:“李兄,怎么在此遇见你?”季庭宇并没有回话,倒是那人身边的年轻女子先出声了:“你认得他们?”“对啊,这是来过我们书院的李建业呀。”他又转向季庭宇补充道:“我是杨泉,你还记得吧?”祁言凡被他像掐尖了嗓子的声音给激得抖落了一地鸡皮疙瘩。他突然联想到村里那位尖酸刻薄嗓门也极细的杨大婶,这应该就是她的儿子了吧……“你跟这种人来往做什么,”那女子睥睨他们一眼,“你是读书人,别跟这些乡野粗人混一起。”噢,祁言凡想起来了,这位女子不就是之前在糕点店前遇到的吗?这下倒好,送咸菜的和约饭的一下子凑到一起了。“堂姐,你说什么呢?”杨泉不解道。他是颇对季庭宇有好感的,当初季庭宇来书院里帮忙翻修屋顶时就已经勾起了他的注意。俊而不俗的长相,动作间额发上沁出的薄汗,皆引得他疯狂遐想。若是能引为知交好友、秉烛夜谈,真真是有味道得紧。他的表姐杨惜珍凑到他耳朵旁悄声把她上次被抹了面子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摘了自己鲁莽的言行,只道是季庭宇是个惧内的窝囊男人云云。“什么?!”那杨泉尖叫一声,对着季庭宇质问道:“你怎么没说你成亲了!”季庭宇转身直视着他,平静地回道:“我的事不劳您费心。”“哼,真是看走眼了,快滚,别在这碍我的眼。”祁言凡被他俩这样粗俗的话语给惹火了,板着脸道:“大路朝天,谁看不惯谁走。”“你敢跟我顶嘴,胆子够肥啊!”祁言凡看了季庭宇一眼,这种人在电视里他看得多了,同事家的熊孩子他也对过无数招,只是不知道他一时口快万一惹事了会是个什么后果,会不会给季庭宇招来麻烦。祁言凡因为有所顾虑的迟疑,在杨泉眼里就是对方畏缩了。他更加嚣张地把手指都快戳到祁言凡脸上了:“都给我滚——”季庭宇霎那间出手,握住那根手指向下一折。“啊——我的手指——”杨泉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立马大吼道:“都给我上,打他打他!”季庭宇把祁言凡护在自己身后,冷冰冰地看着围拢过来的两个小厮。“都让开,我看谁又在这里仗势欺人!”一道低沉的声音传过来,几个穿着官差衣饰的人拨开看好戏的人群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颧骨的位置有一块凹凸不平的疤痕,似乎是被什么钝器搓掉了一块rou一样,平添了几分戾气。这男人看到祁言凡两人,眼睛有一瞬间的微睁,嘴唇嚅嗫着,似乎要说些什么,但又无从开口,只是怔怔地钉在原地。杨泉还在哎哟哎哟地叫着,一个劲地拉着官差诉说委屈,杨惜珍也在添乱地假装抹眼泪。加之围观的群众和店掌柜的抱怨声,现场可谓是一片鸡飞狗跳,季庭宇便趁乱拉着祁言凡快速跑了出来。两人一路直跑着出了大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