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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错心虚和惭愧。我知道我和逸伟再也回不到从前了。爱情只是上苍送给我的一次意外,我不可能长久地拥有它。而我的逸伟,继续在痛苦中,用酒精麻醉自我…… “向冰儿居然是逸伟的初恋。而我已经没有权利去妒忌和怨恨。在逸伟的爱情里,我已经是卑微的角色,一切都在施舍中度过,我就像个可怜的乞儿。可是,我的逸伟,你怎么能毫无原则?你可以背叛我,背叛我们曾经的爱情,但不能是向冰儿。向冰儿是谁?是害死若昭的凶手,是司徒月这辈子最大的仇人,因为她,若昭死了,蓝青阿姨死了,司徒月走丢了……逸伟,你怎么能和这样一个女人并肩从酒吧间走出来?你怎么可以和她勾肩搭背,怎么可以和她同坐一辆人力车?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就跟在你们身后吧?我可以恨吗?替自己恨,替若昭恨,替司徒月恨,或许,我也该替逸伟恨,他或许觉得他纯真的爱情遭到了亵渎,他觉得他美好的青春被我这样一个一团糟的女人彻底毁掉…… “今天我回了一趟八尺门18号,我居然在我的家里看到了向冰儿,一大早睡眼惺忪,衣着暧昧,我怎么能不瞎想呢?我躲在肖家小别墅的日子,我的逸伟其实是不孤单的,他也寻回他的旧爱。只是可笑的,我为此呕了血……我像黛玉一样含恨地喊着:逸伟,你好!然后我觉得自己可笑。我依向着活过来的爱情再一次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为什么心这么痛?为什么这么恨?为什么时至今日,还看不开爱情? “我去监狱探望了梅淑,她是想看着满身狼狈的我然后发出胜利的笑容,她不想让我死,只是想叫我生不如死。其实她不用逼我离婚,不用利用干爹的遗产逼迫逸伟离婚,逸伟若爱我,自然视白钱如粪土,只是可笑的,逸伟真的爱我吗?逸伟真的不在乎生父给他留下的巨额财产吗?他不在乎,那婆婆会不在乎吗?婆婆含辛茹苦,熬肠刮肚拉扯大逸伟,不就是想逸伟能过上好日子吗?现在知道了逸伟就是谢平的亲生儿子,她会不争取逸伟该得的财富吗?逸伟,婚姻与财富,你选择什么?你选择的是向冰儿! “婆婆的腿被梅淑的人打断了,婆婆说得对,梅淑就算是被判了无期徒刑,被关进监狱,她还是有本事整死我。我被莫名其妙地打进一针读品,不是最好的证明吗?逸伟一直以为我沾染上读品是受了康浩的蛊惑,他不知道我是被陷害的,我是被他父亲的女人陷害的!我的第一次婚姻也是这样被陷害掉的,是梅淑告诉了康浩我是个被包养的女人,于是爱了我多年的男孩一夕之间性情大变。我的逸伟也逃不出被设计的命运,我累了,离婚吧!我这一生是早就毁了,我又何必拖累逸伟呢?阿凌死了,干爹死了,他们曾经真挚地爱过我,我能酬答他们的只有放过逸伟,放他一条生路,可是,我的逸伟,将来你要娶一个贤良淑女,娶一个真正能帮到你人生的女人,但这个人无论如何不能是向冰儿!我祈求上苍,乞求逸伟,不要这样,对司徒月太残忍了……” 司徒月的身子剧烈发抖,泪断线珍珠般一颗颗落在日记本的扉页上,凝波的字迹瞬间被晕湿模糊。她紧紧握着日记本,指甲嵌进rou里,微微发了白。 司徒月从病床上起了身,趔趔趄趄地在病房里走着,来来回回,来来回回,她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小鹿,面对森林的丛莽晕头转向。凝波的日记如泣似诉,含怨带恨,一字字一行行都在眼前闪烁,仿佛整个病房里都充塞了凝波带着哭腔的声音:我恨!替自己恨!替若昭恨!替司徒月恨!不能是向冰儿!不能是向冰儿!她是司徒月的仇人,这样对司徒月太残忍! 这些喊声像尖利的刺,一根根刺向她的耳膜,清晰的疼痛从她每一根神经里发散出来。司徒月捂住自己的耳朵,头使劲地摇着,泪水从眼睛里不可遏制地落下来。原来她离开的近一年,凝波生活在风口浪尖上,原来逸伟竟是谢平的私生子,这是怎样的孽缘?原来凝波吸d是因为遭了梅淑的陷害!原来向冰儿害死了若昭,又去招惹逸伟!原来向冰儿是逸伟的初恋!司徒月仿佛看见凝波单薄的身子在风雨中颤抖,她对着她伸出手,哀哀地说:“司徒月,我好累,司徒月,好累,好累……”司徒月的心就像被刀子捅进去后反复翻转,疼得整个胸腔都要爆裂掉。她的眼睛哭得红肿,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她颤巍巍对着凝波的影像伸出手去,那白衣胜雪的影像瞬间沾满殷红的血迹,然后冰镇住,玻璃般寸寸碎裂。 “凝波!”司徒月痛苦地喊起来。凝波,不要离开我!凝波,不要死!可是凝波已经彻彻底底地离开了,凝波再也不回来了,带着对她的愧疚,对逸伟的怨与恨,毅然决然做出飞翔的姿势坠入湖水。那年轻单薄的躯体在湖水中不感到冷吗?或许现实比湖水更冰冷,更冻却她原本一腔热情的心。她是被彻底伤透了心,才会绝望地寻死吧!司徒月用手使劲环抱住自己,哆嗦着蜷缩到地上去。 窗外一轮明月孤独地升起,天清湛湛,孤月皎皎,司徒月抬起泪眼模糊的眼睛望向那轮孤月,她仿佛又在那一片清朗里看见了凝波苍白的脸蛋,眉目含愁,低低呢喃:“心上千千结,天边弯弯月,司徒月……” 凝波,我的jiejie,我的亲人,我该怎么酬答你这一生对司徒月的相知相惜?古有荆轲刺秦,酬答燕太子的知遇之恩,而今,司徒月该如何酬答这位已经亡故的知己?司徒月像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呆呆地望着那轮清高绝伦的孤月。 第290章 家事 同一片蓝天下,白天朗也正仰头望着天边的皎皎孤月轮,一片惆怅。他正站在“蓝家小筑”的院门外,正欲推门进去,不经意抬头就望见了这轮孤月。今晚的月色凉如水,更衬得冬日的寒冷酷、彻底,不沾泥带水。柔桑约了他入夜就带着安眠药来“蓝家小筑”,他是满腹狐疑,但还是照做。柔桑那么爱他,是绝不会害他的。于是,摸了摸西装口袋里的那瓶药,望一眼天空的月,他意气风发地走进了“蓝家小筑”。柔桑交代过,要假装若无其事,要假装巧遇,要假装不动声色,各种假装,对于他这样不擅长心机的人确实有点难度,要不是碍于天明,他真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恋爱了。如果他爱上的对象不是自己的弟妹,他多想和马茹芬离婚,然后娶柔桑。可是他知道这是事实不允许的。在本城,白家是豪门富户,这种八卦笑话变成本城的周刊头条,可不是闹着玩的,况现在集团的生意遇到了瓶颈,任何风吹草动对家族来说都是致命的,他现在完全是风雨中苦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