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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望能够保多久了。 “可是苏太太在,少爷你不和苏小姐成亲是不行的,除非你不想要自己这张脸了。” 陆景胜看着镜中自己那呈现多条红色抓痕的脸,愁眉紧锁起来。 这时,门房来报,说是苏简简来访。 羽墨来气:“她还有脸来,把少爷害成这样。” 奴才就是这样,不问前因后果,只对自家主子忠诚。 “快把她赶走!她还是别再上陆家的门好!”羽墨吩咐下人道。 陆景胜却阻止道:“请苏小姐进来吧。” “少爷!”羽墨心有余悸喊起来。 这当娘的刚来闹腾一场,会不会做女儿的前赴后继再来补刀啊。 陆景胜淡定道:“有些话总是该彻底说清楚的,方能死心。” 园子里植物盆栽还没有重新摆放,只有假山旁还有些冬树,零零星星顶着些绿色聊以**。 冬天的风瑟瑟吹着,陆景胜却不觉得冷,身上存了一股子脑热。 苏简简被领了过来。 陆景胜向她作了个揖,苏简简吓得后退一步,道:“我娘做事有失分寸,伤了你,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少爷这一礼,简简不敢受。” 安安静静的美人,斯斯文文的言语…… 陆景胜心里不是滋味,但还是硬起心肠,说道:“简简,是我对不起你,你母亲并没有做错,她只是爱女心切。” 苏简简神情一振,道:“少爷是不是回心转意了,我们的亲事还作数是不是?” 陆景胜面色有些不安,但还是逼着自己说下去,他摇摇头,再次向苏简简长身一揖,道:“简简,婚姻大事乃是两情相悦,如今我的心中已经有了别人,再装不下你了,所以这亲事如何作数?” 苏简简面色发白,呼吸困难,但也没有多少震惊,还是镇定道:“师父已经转告于我。” 虽然听尹凝波转述此事时已是难堪,可是亲自面对陆景胜,亲自听他陈情,心底的难受尤甚千倍。 “既然如此,简简,你也放下吧,是我对不住你,你要什么补偿尽管提,只要能答应退亲,我会尽力弥补你。” 苏简简再也忍不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她颤抖着唇,咬住牙说道:“大少爷,我能知道,你心中藏着的这个人是谁吗?” 是,若要她死,也得让她死个明白,不是吗? 是哪个女子打败了她,挤走了她在陆景胜心目中最重要的地位?要知道这十多年来,陆景胜身上的标签就是她苏简简,苏简简和陆景胜就像一对形影,无论影子多么黑暗,都是紧紧相随的,可是如今,那影子却说要去做别人的影子了,要离开她了,到底是谁? 苏简简在心里呐喊着,表面上却是平静异常,泪水也从眼底消逝,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神色。 焉能在一个变心的人跟前流露可怜? 他岂会悲悯? 陆景胜是个天真的人,从前也不过骄纵了些,恃才傲物,眼高于顶,他对于人世人心之险恶,终究并未真正领悟,更难体味“最毒妇人心”。 陆景胜道:“我是该向你解释清楚,否则就太对不起你了,太玩弄你的感情,大丈夫敢作敢当,事无不可对人言的。简简,我喜欢的人正是你师父尹大小姐……” 苏简简整个人如被雷劈电击,激灵灵一凛。 怎么会…… “简简,陆景胜说,他心里有了别人,移情别恋了,所以要退亲,他心中之人是谁,我却是不知……” “简简,苏太太伤了陆景胜,你将这药给他送去,恰好你们之间也该有话要彼此面对亲自交谈。” 原来如此啊。 苏简简眼前浮现尹凝波的面孔,心里再也不淡定了,只觉手脚头顶背后,浑身上下全都凉飕飕的。 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哪…… 苏简简你这个大傻叉,你居然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苏简简攥紧了手中尹凝波给陆景胜的药,咬紧了牙关。 好恨哪! 好傻啊! 好…… 苏简简只觉晕头转向,头顶的天空似乎也灰暗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陆府的,只觉天旋地转,一片混沌。 “大小姐,苏小姐出事了。” 听了玉莲来报,尹凝波忙道:“简简出什么事了?可是摔了?” “那倒没有,就是不知在哪里喝得酩酊大醉,还是店伙计认出她是大小姐您的大徒弟将她送回府里来的,真是丢了大小姐的脸了。” 从前苏简简是娄雪桉的人,如今娄雪桉死了,娄家人之所以不敢过问苏简简的事,都是因为苏简简是大小姐的徒弟之故。而她一个女子在外头乱喝酒,喝得大醉没有遇到狂徒调戏,而是被人平安送回府里,不过也是仰仗尹家在山圻的威望,这个苏简简简直太不自爱了! 玉莲在心里愤愤不平。 尹凝波却道:“想必是去给陆景胜送药时听了真话一时受不住才会借酒消愁,也怪我,就不该让她去送药。” 大小姐怎么还自责上了呢? 玉莲刚想说什么,尹凝波已经起身吩咐道:“取我的披风来,咱们去看看简简。” 第190章 师徒翻脸 陆依依看着醉醺醺的苏简简歪在床上,鞋也不脱,头发也散乱,一身酒气,气不打一处来。 “喂,苏简简,你以为这屋子就你一个人的吗?咱们两个共用一间房的好吗?你能不能有点公德心呀你?” 自从苏简简不肯与陆景胜退亲,陆依依对苏简简又不客气了,不再叫她师姐,而是直呼其名,厌恶又不打一处来。 想自己也是养尊处优的陆家二小姐,若不是为了向尹凝波学医,何苦来这里受苏简简的气? 陆依依如此想立刻心虚起来,不对,自己做尹凝波弟子的初衷可不敢如此冠冕堂皇,她就是为了近水楼台方便看住苏简简,防着她缠住大哥哥,才来尹府的。 换言之,她不是为了做尹凝波弟子来的,她是为了做苏简简师妹才来委曲求全的。 看苏简简一滩烂泥的狼狈样,陆依依心里莫名又舒畅起来。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