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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手,便碰上了小蝶,连带着搅和进了这摊子事情之中。 但总的来说这事情也同她的目的不谋而合了,如今树妖已经伏诛,谢弄月思付着,再将这附近那个几个为恶的妖怪解决了——尤其是那自号黑山老妖的,之后便能带着这些女鬼上路了。 心中有了计划,谢弄月便也顺手收了剑,以袖里乾坤之法将木剑收回了衣袖之中,走到院中月光最盛之所。女冠打扮的少女先是仰起脸看向那漫天的星辰,确定了今晚的月华星辉情况之后,才选了一处,开始打坐修行。 一夜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辗转了一晚上都无法入眠的聂小倩早早地便起来了。前日谢弄月看在她族姐的面子上允了她靠近自己住处,聂小倩没敢直接进去,而是乖乖的先出声,自己做了通报。 “主君不在。” 答话的并非是谢弄月,而是一个聂小倩完全陌生的男性嗓音。少女模样的女鬼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清丽面容上不可抑制的流泻出几分惶然来。 合拢的院门被打开了,随着那声音走出来的是一位年轻公子。 他面容俊美的有些过分,容色极盛。聂小倩怔了瞬息,发现自己无法想出任何的言语来形容他的相貌,勉强做个类比的话……聂小倩觉得,便是三年前她曾在偶然之间见过的那位白狐化作的美人,也比不上这人的美貌。 一眼望去便能叫人神魂颠倒。 按理说,这般盛大的美色应是很叫人欲罢不能的,但是现在的事实却是—— 聂小倩几乎都要控制不住的后退了。 ☆、来世与今生 三日月宗近这把刀呢,单以容色而论,当然是很美的。毕竟也是号称天下五剑之中的最美,没有一定程度的颜值还真的担不起这个称赞,一般人和他站在一起也就是蒹葭倚玉树的视觉效果。 美色逼人,然而聂小倩却只觉得恐惧。 并非是因为对方容色太盛,承然,在面对着美人的时候人的容忍度会更加的高一点,却并不会令人觉得恐惧。聂小倩之所以会有这般心绪,只不过是因为……对方身上缠绕着的负面气场实在是太过于可怕。 从表情来说,三日月宗近当然没什么问题,好看的人做出什么表情来都一样很好看,何况他还带着笑呢?于是十分的颜色便就此的翻到了十二分,过于炫目的容光让人几乎无法直视。但……但,即便是再如何瑰美的外表,都无法掩盖他身上缠绕着的可怕恶意。 况且聂小倩本就是鬼魂之属,从某些方面来说和这种负面情绪也算是有些相似点,对此的感应更是灵敏,断没有弄错的道理。只是聂小倩这时候宁愿自己不要如此的敏感,那股子阴暗森冷的恶意令她极为不适——当然更加重要是是对心理上造成的压力。 就像是……有什么冰冷的、锋利的东西搭在颈子上一般。 恐惧攥住了心脏,聂小倩酿跄着后退数步,方才勉勉强强的站稳,挺直了腰背。“公子是何人,为何会在南华子道长的住处?”她的面容仍是苍白的,是因为鬼魂之身还是因为心中惊惧无从考证,但她说话的语气却是质问的。从气势上来说,竟也是不落下风。 三日月对此并不在意,甚至连目光也未曾在聂小倩的身上停留。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回答:“我说过了,主君……不在。” 这里只有我。 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三日月最先认知到的并非是自己身体情况的变化,而是再一次被抛下的怨愤。 仿佛历史重演了。一样的相逢,一样的相伴——最后也是一样的不辞而别,留下他一个茫然不知前路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前往何处,更不知道所侍奉的主君去了哪里,要如何才能够再一次的见到主君。 上一次他在人世茫然寻觅千年方才等来了重逢,但这一次……又该如何呢? 被这样的问题所困扰着的付丧神毫无抵抗的陷入了自己塑造出来的迷障之中,连收敛情绪,做出宛如寻常时候一般的无害模样也是做不到了。 而是露出了这般带着獠牙的本质。 说是刀剑,却比刀剑更加的冰冷无情,说是野兽,却也要比野兽更加的凶残——富有攻击性。 万幸他还留着理智,没有真正变得和当年一样。 ——不然等谢弄月回来的时候,需要思考的就不是要怎么将那树妖的本体物尽其用,而是要怎么斩妖除魔了。 除妖回来的谢弄月无甚感想的将发病的近侍塞回了刀里,转而安慰了一番受到惊吓的聂小倩,便打算回去继续打坐做自己的事。 “请等一下!”少女外表的女鬼怯生生的喊住了谢弄月,她的面容上满是不安与忐忑,待到对方侧过身来,方才鼓起勇气,问道。“南华子道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谢弄月答得干脆:“三天之后。”她自然晓得为何聂小倩会找来问这问题,沉不住气——又或者是太过渴盼,总归结果都是一样的。“你先回去,让她们在这几天里做好准备。”以这样的一句话作为结尾,谢弄月结束了这场谈话。 得到了回答的聂小倩心满意足的回去了,谢弄月转身回了院子,先打了会儿坐,然后方才捡了片叶子开始琢磨物尽其用的各种方法。终于被放出来的三日月跟在她身边,弯腰附在谢弄月耳畔笑道:“主殿不问么?” “无关紧要之事,何必在意?”谢弄月的回答十分的具有她的个人风格,仍是青稚少女模样的女冠子只是垂眸看着手上捻着的那片绿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身边的近侍。 三日月哀怨道:“哎……我有这么不招主殿待见么?” “没有。”手上的研究已经告了一段落,谢弄月便抽了些精神来回答他,“你把自己负责的事情都做的很好,我很满意。” 只是满意和信任,却是两回事了。 三日月宗近从出现方式乃至于平日里的态度都算得上是古怪,前者直接导致了从一开始谢弄月对他的感官和定位就不怎么好,后者则是限制了好感度的提升。正如同三日月宗近自己所言一般,他现在在谢弄月心里的定位,也就是一件可有可无,连收藏价值也没有的兵器。 还是不怎么喜爱,反而需要防备的那种。所谓信任,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诚然,谢弄月愿意让三日月去替自己做一些事情,但那也是建立在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当然,后来就是因为对自己的绝对信心了。不管是哪个理由,都完全和信任扯不上关系。这一点三日月也很清楚,是而他虽然做了在这方面很大的努力,但是真的说起来,也真的没抱什么希望。 三日月很清楚,由于从前的事情经历他根本无法以正常的态度来面对谢弄月。而谢弄月能够接受一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