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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在路上走了很久,这座城市,她很熟悉,可是却从来没有徒步去感受它。 也许是两个小时,也许是三个小时。 到小区楼下的时候,她的脚已经酸的不像话了,穿着小皮鞋“散步”,大概也就今天有这种兴致了。 坐着电梯上楼,低落的心情也慢慢高涨。这一刻,她满身心想看到他,她想跟他说她很喜欢他,也想跟他说她家里的那些人有多讨厌。 总之,所有的一切都想跟他说,也觉得,他都能理解。 “叮。” 电梯打开。 易惜一瘸一拐的走向他家门口,刚要伸手按门铃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陌生人的声音。 “送你吧,天太黑,你一个人不安全。”是徐南儒,他此时的声音不似她印象中那般冷硬,而是带着她所不熟悉的温柔。 易惜站在门口,看着徐南儒和一个女人走出来。 她从没见过这个女人,只是第一眼她就知道,这种女人才是徐南儒会喜欢的女人。成熟,端庄,漂亮的非常雅致。 三人视线相对,易惜微微一僵:“徐老师,出,出门?” 徐南儒低眸看她一眼,点头。 “你什么时候回来。” “有什么事吗。” “我有话跟你说。” 徐南儒看了看手表:“明天说,我晚上到家应该很迟了。” “南儒,你们有事就说吧,我能自己回去。”他身边的女人对着易惜轻点头,很礼貌。 可这种礼貌在易惜看来却如刀尖般锋利。 “不行。”徐南儒异常坚决,他说完又对着易惜道,“我先送她回去,我回来时如果你还没睡,到时候说。” 说着,他便想绕过她。 “我不要。”错身那一刻,易惜拉住了他的手腕,“老师,我想现在说。” 徐南儒眉头轻蹙。 良久,他回头对那女人说:“你进去等我。” 女人看看徐南儒,又看看易惜,最终听话的重回了他的家。 门被带上了,走廊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有什么事,说吧。” 易惜看着他似凝着寒夜的眉眼,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她攥紧了自己的手,想了半天终是开口道:“老师,我喜欢你。” 徐南儒眉头似乎是蹙的更紧了:“我说过了。” 说过不喜欢。 “那会改变吗。” 徐南儒:“易惜,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 “多了去了。”易惜慢慢伸手拉住他的手,眼眸疲惫却坚决,“我喜欢你给我题目的样子,我喜欢你开导我的样子,我也喜欢你相信我的样子,我更喜欢我在最无助最害怕的时候,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叹一口气,“过去的事,你何必记这么久。” “是……过去很久了,可我没忘记啊。” 感应灯灭了,然后又随着两人的声音重新亮了。 一明一暗中,易惜看到徐南儒浅色的唇再开启,只是,这次看起来更冷漠了。 “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什么?” “大学会去当家教是因为我缺钱,因为缺钱,所以我需要你这个学生。” 直白到赤裸的话,易惜有点明白,却又不想去明白。 “我无意插手你们家里的事,只是易惜,你父亲付的学费很高。” 开始冷了,身体里好像刮起了寒夜中的飓风,一瞬间,血液全都都被冻结,寒气冲上头顶,似乎让她听到了冰渣碎裂的声音。 “所以,你安慰我,陪伴我,让我振作,其实你所做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不想丢了这个工作。” 徐南儒不语。 良久,他转过了身:“易惜,这世界上,没那么多好人。” 第18章 槐南一梦 这世界上,没那么多无缘无故就对你好的人。 如果你认为有,那很可能是你自己想象,是你自己自作多情。 易惜心中的一座塔,崩塌了。 她缓缓放开了拉着他手,抬眸间有些恍惚:“那你喜欢你屋里那个女人吗。” 徐南儒回首,缓缓点了头。 “喔,原来周兴泽说的真没错,您喜欢的女孩子都是这个类型的。”易惜轻笑了一下,“所以我这样的,您一点都不感兴趣啊。” 徐南儒没答,只道:“回家去吧,不早了。” 说着,他回身开了家门。 屋内灯光明亮,有人在等他。易惜手垂在身侧,在没人看的到的角度剧烈颤抖。 徐南儒简单的一句话,足以击垮她。 过去是她胡乱想想,现在是她自作多情。 归结到最后,其实从来没有人真正的站在她身边。 易惜从小区出来的时候天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把她的心浇了个彻底。她不停的往前走,温度太低,她冷的牙齿直打颤。 她想,从家里吵完出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难过,怎么现在会觉得自己快被凌迟死了。 一个男人而已,何必呢。 一整条路上,她都在不断的告诉自己,何必呢,何必呢…… 可每每快说服自己的时候,又会被一股巨大的悲伤淹没。 她会突然恨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恨极他是她的老师,恨极他说世界上没那么多好人。 她很想很想撕碎他的面具,想看他的内心,想知道他的心是不是也如他的外表一样让人觉得冰冷。 可是,何必呢。 知道了又怎么样。 反正,他就是不喜欢她。 走了很久后,易惜经过一家便利店。 她停住了脚步,明白自己不能再走下去了,身体很累,心也很累。 凌晨一点,罗柯接到了易惜的电话,她说,我失恋了,现在快冷死了。 罗柯想,失恋和寒冷怎么会有前后关系。 后来才知道,大概就是因为还没恋到就失去了,所以让人感觉如坠寒冰。 易惜在酒吧待了很多天,白天睡觉,晚上就把林敏和黄薇叫出来玩。有时候黄薇和林敏没空,她就跟从前那些酒rou朋友一起跳舞到天亮。 每个人都很担心她,可她看起来很开心,没有人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任何“失恋”的痕迹。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这样就是在发泄,他们想,修复能力很强的易惜应该能很快忘记那个人。 大概能很快。 在酒吧待了一周后,易城行来了。 他把喝的醉醺醺的易惜从包厢拎出来,“像什么样子!给我滚回家!” 易惜趴在易城行的肩头,这么些天来一直笑嘻嘻的她突然哭的像个孩子,她哭着问,“爸爸,我是不是最重要的。” 易城行被她哭的没了脾气,最后边哄边安慰,“惜惜,你是爸爸心中最重要的人,跟爸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