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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空当,那老婆子同她说,伯爷同夫人之间有了罅隙,此时正是最好的时候。 于是,绢衣便带着一身的“本领”和“计谋”到府里来了。 从来富贵险中求,可惜绢衣没有求得富贵,就入了险了。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她这个二夫人从蜀中带来的婢女的身份,完全没有起到它该有的效用。她从梦幻的云里雾里,一下跌到了透凉的青石板上,冰冷和疼痛好像洪水一般将她淹没了。 跪在青石板上的时候,她想,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夫人回来,若夫人回来了,那她要不要同夫人,将这些事情说清楚呢? 然而她就算说清楚了又能怎么样?她得罪了伯爷,又冻了一夜,这条命已是交给上天一大半了?便是夫人神通广大,恐怕也救不回她来了。 况且,让她落到如今这般境界的,可不就是忠勤伯夫妇?! 所以绢衣心里恨,再看到于小灵的时候,一张嘴抿的毫无血色,一个字都不说。 不说,他什么都不会说。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事情果真如她自己所愿,真的什么都没说,甚至夫人都没问什么,便被人拖出去,让人牙子领走发卖了。 ☆、第三四二章 救命药 绢衣从一开始适时的出现,于小灵便察觉到了她的不对之处,更兼有,让她去花木上做差事,她不愿意,而再把她分派到书房里去,她便欢天喜地了,于小灵便是再笨拙,又如何不知道她的用意? 可于小灵那会儿,心里正是别扭难受的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对这世间的不信任,以至于这些不信任,全都一股脑儿跑到了徐泮身上。 可巧徐泮让她回娘家帮忙,于小灵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便像赌气一样,两手一甩,回了木鱼胡同。 这绢衣果然不是个吃素的,不过这一两日的功夫便在徐泮眼里落了影子,然后再自导自演了一出大戏之后,便到徐泮眼前自荐枕席了。 绢衣是怎么想的,便是怎么做的。可她为什么会这样想呢?又是什么人帮她这样做的呢? 于小灵心里不是不知道这其中自有猫腻,所以她直接便发卖了绢衣,甚至在华嬷嬷悄悄劝她,说这样的奴婢,完全可以一碗汤药哑了嗓子再发卖出去的时候,于小灵摇了头。 哑了嗓子,可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正是要让绢衣能说出话来,还就有遗患,她们此时才能顺藤摸瓜,摸到绢衣身后的那只手。 于小灵瞧见不知何时,徐泮已经给她夹过来了满满一碗小菜,心中不由颇为悔过。 于小灵何尝不讨厌那绢衣,可那时她在心里想为自己那些想不开的心思,做了一个出口,就是为了证明还是掩饰,她便放任绢衣随意作为了。这样做的结果,不仅是她三两天都闷闷不乐,寝食难安,更是徐泮终于在再三忍耐之后,勃然大怒了。 如果今日,她同徐泮没有将此事说清楚,两人是不是会就此误会,继而夫妻之间产生隔阂了呢? 于小灵经不住有些后怕,她知道自己是错了的,只是她没想到,她会在这样的事情上犯错。 然而,如果不是她这一颗心在徐泮的温柔中沉沦了太久,她怎么可能会犯这么不理智的错误呢? 说到底,她已经不是只站在尘世的上空俯瞰时那么理智了,她不可控制地落入了这红尘之中,有喜有悲,有笑有泪,也看不破,参不透了。 于小灵将徐泮替她夹的菜,一根根放入口中,不管是苦的,还是咸的,还是酸的,她嚼出来的都是甜的。 “我给你做的春裳好了,吃过饭,试试去吧。”于小灵轻声道。 徐泮闻言,抬眼去看她,见她眼睛里带着小意温存,倒像那讨人好的狗儿,要是她有尾巴,定然是摇了的。 徐泮一阵心悸,情不自禁地又大手一伸,把她捞进了怀里。 他张口想说什么,于小灵却突然顺势圈上了他的脖子,嘟着嘴说道:“从今天往前半个月,那人都不是我,许是鬼上身了,反正我是不认得那人,你也赶紧忘了吧!” 徐泮一听,就笑出了声来。 见过同人赔礼道歉了,还没见过这样翻脸不认自己的,罢了罢了,总归她是乖巧了,不要再闹事便好了。 他搂了搂她,低声道了句:“乖些。” 于小灵“嗯”了一声,往他脖颈里蹭了蹭,嗅着属于徐泮独有的气息,比任何时候都觉得安心。 暖橘琢磨着,饭菜都凉透了,才不得不上前问了一句:“伯爷,夫人,可要奴婢撤下饭来吗?” 于小灵听见暖橘说话,突然想起了什么,轻轻拍了拍徐泮的胳膊,让他放她下来,然后起身道:“让他们过来撤下吧,暖橘过来,我有话问你。” 暖橘一边招呼人收拾东西,一边跟着于小灵进了侧间。 “绢衣那边,你可有收到什么动静?”于小灵问暖橘道。 暖橘一听这个,连忙点头:“回夫人,绢衣那边确实有消息了。” 于小灵闻言眼中便有精光闪过,连忙示意她说来,暖橘连忙据实以告。 话说绢衣被人牙子王六婆带走了,她虚弱得连走路都不行了,若不是王六婆硬拉着她,怕是下一息便要跪在了地上。 绢衣犯了什么错事被发卖的,王六婆自然再清楚不过,可这绢衣相貌甚好,又知书识礼,伺候人肯定不在话下,更要紧的是,她被发卖出来的时候,没有被灌哑了嗓子,说不定还是好端端的一个雏。 这样的人若是卖到行商家里做个小妾,那是完全不在话下的,还能得好一笔银子。 王六婆这边出了门,便赶紧吩咐下面给她打下手的小丫头,去给绢衣弄药来治病。她好歹也得从绢衣身上,将钱赚回来不是? 那小丫头一路跑去相熟的大夫家里,要了两包药回来,刚走到半路上,却遇见一个不认识的婆子。这婆子张口便要给她五两银子,给她自己赎身用,然后说,让她把这两包药,换了去。 老婆子手里也拿了两包药,看分量,同小丫鬟自己拿的这两包给绢衣治风寒的药没什么区别。可一个不认识的婆子突然让她换了绢衣的救命药,要还给她一大笔钱,这小丫头,立即便吓坏了。 老婆子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便道是,若是这小丫头不干,那她便用这钱把小丫头从王六婆手里买了去,然后,把她发卖的下贱的窑子里给人当牛做马。 小丫头不过才八九岁,哪里经得起她吓,自然是这婆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那老婆子还安慰她说,她偷偷换了药的事情,旁人根本不会发现,那两包药煮出来都差不多是一个味儿,况且绢衣,已经病得这么严重了,死了也是常事,没有人会猜到她头上来的。 小丫头被她连哄带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