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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霏被他这段话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人说得这般笃定,她心里也禁不住疑惑起来。她拿眼去看罗捕快,目光又反反复复再三个“捕快”之间穿梭,一张脸涨得通红。 若是于小灵在屏风这头,瞧见于小霏这副鬼样子,一定要捂着嘴笑的。 那罗捕快见于小霏看他的目光都存了疑问,已经吓得冷汗直冒,不由嚷道:“夫人,连您都不相信小的了吗?小的可是您的人请回来的!”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见一直坐在一旁呼哧呼哧生气的于霆,忽的站了起来:“大姐你专门请了人来家中大闹,到底意欲何为?!” 于霆怒问于小霏,睁着眼睛,还定定地瞪着她,于小灵在屏风后头,听的心头暖洋洋的,而在屏风这边,徐泮也朝于霆,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于小霏此时已是焦头烂额,怒火攻心了,更有于霆这般站出来质问她,正像是一桶油泼进了火里。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我可是你长姐?!” 这样的长姐,于霆觉得不尊重也罢。 他刚想再同于小霏争辩一句,却见于霖,忽然朝于小霏摇了摇头,眼中闪过痛色:“jiejie是出嫁女,更不应该这般插手娘家的事情。此事到底如何,再不需要jiejie来管,jiejie还是不要再说话了,自有二叔父和官差定夺!” 他说完,也不管于小霏嘴巴张得似吃了个鸡子一般,朝着那两位官差拱手道:“有劳二位了。” 于小霏恨得不行,眼睛怒得喷火,刚想发怒,可却突然却被人拉住了衣袖。 她猛然回头去看,却见费元正慌张地看着她,还朝着她摇头。 好像一座大山压在了心头,让她这颗恼怒的心强行灭了火。 她本是想拆穿程氏母女,顺带着抬举自己的,可是如今,事情早已脱出她的控制了。 费元惊慌的眼神,让她心慌,又让她心痛。 她的夫君,遇见事情只会怕得像一只懦弱无能的兔子,偏偏,她要压着自己,不敢破坏在他心里柔弱的形象,相比之下,于小灵,却得到了所有! 心里越恨,她就越冷静,她嫁进平成侯府不及两个月,已是练出了这番本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平成侯府,刻薄无礼、心狠手辣的平成侯夫人,懦弱无能、忍气吞声的平成侯世子,她的夫君…… 而现在她嫡亲的弟弟也反过来责问她。 她别无选择了。 …… 罗捕快是被那二人,以抓捕罪犯的样子抓走的。罗捕快心下惊慌不言而喻,他确实是登记在册的捕快,可在京城,他只是只蝼蚁…… 那二人一路捂着他的嘴,一直三转五转转到了无人的巷口,刚一站定,罗捕快便抬眼间却瞧见一人背对着他站着,听见他被人扭过来了,才慢慢的转过身来。 是忠勤伯的近身侍卫! 罗捕快大惊,未及思索什么,便听此人说道:“罗捕快明日不必上衙门当差了,你拾掇一下,带着家里人,明日便启程往大兴的卫所报道去吧!” 罗捕快先是一惊,有几息的惊慌失措,而后心头的喜悦像是发了洪水一般。 京畿的卫所,那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啊! ☆、第二八四章 尖石柱 这场闹剧,像是春日潮水,来的突然,去得也快。只是于家这一顿好端端的午膳,被这浪潮一拍,没几个人能吃得下了。 好在,于小灵胃口倒好,她竖着耳朵听到徐泮在低声劝于霆好好吃饭,无奈地笑了笑。想来她一手带大的好弟弟,是被气得食不下咽了。 用过午膳,徐泮还磨蹭着不肯走,众人撵他不得。他瞅准四季,找了个怕于小灵吃多了结食的由头,牵了她到花园中散步。 可惜刚一步入花园,便听到一旁的太湖石附近,有争吵声传来。 “……大姐一双眼睛只盯着别人,为何不想着把自己日子过好。你再这样下去,早晚要出大事!” 传过来的是于霖的声音,又怒又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于小灵同徐泮顿住了脚步,对了个眼神,转眼朝那处瞧去,只假山挡住了些许,于小灵便有探了探身子,抬眼瞧见了于小霏同于霖姐弟二人,正立着说话。 徐泮将她拉了回来,牵着她的手,低声说道:“别去管旁人的事情了,你要留在娘家住好几日,还不好生陪我走走?” 于小灵朝他撇了撇嘴,眼里却闪过笑意,刚章点头应了他,就听见尖锐的于小霏的声音,传了过来。 “能出什么大事?!你不向着我,倒是向着二房的人,你到底是不是我弟弟?!”于到这里,冷哼了一声,突然自顾自地恨声说道:“我今日治不了他们,往后总要在翻了这笔旧账的!这回一定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不然那嫁妆箱子的事,她们哪里有时日安排?!若是要让我找到那通风报信的人,一定要捏住她,让二房好看!” “大姐,你疯了?!”于小霏话音一落,于霖便怒斥她道。 空气中有一息凝固,然后于霖的话传了出来。 “大姐也不必费心去找了,就是我给他们通风报信,你要怎样,冲着我来吧!我委实见不得你行那不仁不义之事!” 话音一落,空气凝固了更久。 风吹过太湖石的边缘,在嶙峋的假山中呼啸而过。 随即风里传来于小霏的尖叫声:“你,居然是你!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她话音传来,于小灵便突然心觉不好。她连忙跨出一步向那看去,正瞧见于小霏。已是伸出了右手,不过电光火石之间,便一巴掌打在了于霖脸上。 啪的一声,于小霏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所有怒气,所有惊诧。 年幼多病的于霖哪有她身强力壮,这一巴掌,哪里是打在了脸上,却是抽得在了于霖身上,只抽得他身形一晃,径直就向一侧摔了过去。 于小灵瞧着,惊叫差点出口。 嶙峋的假山上,竖着四五根短而尖的石柱。当年于秉祖将这一块石头找来是,还是专程放在此处的,说是像竹笋,尽力向上,是好的你意头。 可这个好意头,如今就在于霖面前不过一尺处了,有一瞬间,于小灵甚至看见了于霖的血溅当场。 不及思索分毫,指尖的热流便滚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一直淡黄的光芒一闪而过,一下子便击到了于霖的左膝盖处。 于霖受不住膝盖处钻心的痛,左腿扑通一下便跪了下去,跪地的势头截住了他合身扑向嶙峋山石的架势,再下一息,他的头颅撞到了山石下方,避开了嶙峋的石柱。 这一声冲撞也是极响亮,可于小灵却大大的松了口气。 有人惊叫着“三弟”扑了过去,有人却将于小灵一把拽进了怀里,怒斥道:“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