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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潭法师前些时候回了潭柘寺,姑娘同他佛缘深厚,法师又是看着姑娘长大的,不若让姑娘往山上住些日子,听听法师讲经吧,倒也离了这摊事!” 程氏一听就正了脸色,略做思索便道:“嬷嬷说的即是!明日好似就是上香进佛的好日子。我这就派人给她收拾收拾,让她明日就去。” 她说着合十了双手:“阿弥陀佛,只盼我佛慈悲,能让她今早醒悟过来……” 不过一会儿,于小灵听说程氏准备让她明日启程去潭柘寺的时候,忽的松了口气。她觉得程氏这个安排甚好,她早就被这些凡尘俗世压得喘不过气来了,能松快松快,简直求之不得。 第二日天有些阴,难得并不闷热,仍有细细的热风吹得于小灵鬓发飞起。她着了身素衣简裳,带着暖橘温杏,轻车简从地出城去了。 今日宜出行,礼佛,等着出城的人还不在少数,他们一路走的不算顺畅,好不容易出了城门,车夫洪叔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姑娘,小的给马儿喂些水,往路边稍做休息,然后便一路往潭柘寺去,不歇了。”车夫洪叔在外头恭声说道。 于小灵没什么异议,这样的天儿,便是有些风,也抵不过从大地上蒸出来的热气,她热还能坐在车里,用冰消暑,那马儿却只能顶着暑热奔跑,喝些水也应该。 她点头应了,又同暖橘道:“你给洪叔些钱,这附近定有卖瓜的摊子,让他自家也买个瓜,解解暑。” 暖橘当即就行了,撩了帘子给了洪叔几个铜板,洪叔连声谢过于小灵,直道:“咱们身后的槐树下就有个瓜摊子,姑娘给的钱能买俩瓜了,小人吃一个就够了,另一个给姑娘留着吧。” 于小灵知他好意,道了句“好”,便让他去了。温杏给她打着扇,说道:“姑娘待下头人是真好,奴婢跟了姑娘,真是天大的福分。” 暖橘也道“正是”,二人笑着将于小灵夸了几遍,于小灵听着,心底连日来的阴郁倒散了不少。 三人说笑了几句,于小灵突然想起洪叔的瓜,便笑道:“洪叔难不成在瓜摊子上吃起来了,怎地还不回来?” 暖橘抿了嘴笑:“定是洪叔贪嘴了,待奴婢去看看。” 她言罢,就撩开了帘子。 谁知门帘一撩开,竟从帘外探进来个英俊的男子,那男子额头有汗,一眼看见于小灵,口气坚毅地道:“meimei别怕,咱们这就走!” ☆、第一七八章 黄二哥 车帘撩开,暑气争前恐后地扑进了车厢。 可这些于小灵都顾不上在意了,因为黄谦石的突然出现,差点吓跌了于小灵的下巴。 然而她连一句“黄二哥”都未来得及喊出来,又听黄谦石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meimei,咱们赶路要紧!” 他言罢就跳下了马车。于家的马车好像换了个车夫,黄谦石吩咐了他一声,那人应了,打了马就开始前行。 于小灵主仆三人面面相觑,还是暖橘最先问道:“为何黄二少爷送咱们去潭柘寺?洪叔呢?” 是啊,洪叔呢?! 于小灵再回想起黄谦石方才的两句话,一句说让她别怕,一句又说赶路要紧。 电光火石之间,于小灵心里升起三分不妙之感。她突然出声,往撩开窗帘向外喊去:“黄二哥?黄二哥?!” 她的话喊出了口,眼睛却没瞧见黄谦石的身影,而且他也没有半路回话。 于小灵皱了眉头却听车夫说道:“少爷前方探路去了,姑娘只管坐着便是!” 于小灵闻言连忙问他:“咱们这是往哪去?!” 那车夫道:“小的也不知道,少爷就让小的沿着这条官道走,他在前边等着咱们!” 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那黄谦石到底要干嘛?! 那车夫说完话,以为于小灵不耐烦了,又使劲抽了马,架着马车飞驰起来。 于小灵按下心思,想等见了黄谦石在将此事问个清楚,可京城却有一人,听了属下的回禀,额角露出了青筋。 “此话当真?!”徐泮怒问道。 “伯爷,半分不假!那黄家二少爷一路尾随于家的马车出了城,下边跟着的人,还以为不过是巧合罢了。谁曾想,那黄少爷竟让人将于家的车夫绑了起来,换了他自家的人,驾了马车往西去了。如今派去盯着黄家二少爷的人回来回禀了,保护姑娘的人还一路坠在后头呢,伯爷也别太着急!”傅平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说道。 连他都出了一头汗了,徐泮不急怎么可能! 此时的徐泮面色黑如锅底,要紧的牙关流露出他心头想把黄谦石撕碎的想法,他转身回了衙门,径直就向左军都督府的左都督清宁伯告了假,说家里有些事,要回家一趟。 清宁伯爷向来对他甚是宽宥,并不过多过问,就放了他离去。 见徐泮去而复返,大步流星地往外冲,傅平连忙道:“伯爷,属下已经派人过去了……” 言下之意,便是徐泮不用亲自去一趟。 徐泮忽的转过头来,目**森之色,盯着傅平道:“你的失职我还没追究,竟还敢拦我?!若她今日伤了半根头发,我拿你是问!” 这番狠话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傅平心头一滞,再激灵一下醒悟过来时,徐泮已是不见了。 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傅平再不敢细思,连忙追了上去。 在京城街头打马狂奔这样的事,徐泮往前再没做过,可今日,他哪里顾得上这些,一想到于小灵如今不知身处何地,更不知遇上何事,徐泮这心里头就像被大刀割了rou一般,疼得难受。 同样飞奔的,还有于家的马车。 “姑娘,奴婢觉得这事儿不对呀!”暖橘大着胆子,拉着于小灵的胳膊,压了声音道:“这车夫咱们也不认识,万一……万一他要把咱拉到没人认识的地方怎么办?!” 她说的正是于小灵想的,若不是确信方才确实是黄谦石过来同她言语,她这会儿早就挣扎着要停下了。 然而自那后过了许久黄谦石都不曾出现,这个车夫又拼了命的打马狂奔,于小灵这边一听暖橘说了这话,她就再不能忍耐下去了。 她的心沉了下去,皱着眉头,略做思索,便朝暖橘和温杏,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几句。 不过片刻,就听暖橘忽的朝那外间的车夫大叫道:“哎呀,快停下车,姑娘受不了这样的颠簸,难受地要吐了!” 那车夫一听,就是大惊失色,当即就放慢了速度,问道:“姑娘怎么样了?可要紧?!” 于小灵见这个车夫并没有对自己不管不问地继续往前行,反倒有几分意外,不过能停下,正是好处,便也不等暖橘传话,自己说道:“委实难受的紧,要下车透透气去!” 车夫闻言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