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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宁清卓走一段,忽然又回头,恨恨一脚将他踹飞。陈晋安便休息一会再爬起,继续跟着宁清卓。 如此反复几次,宁清卓都受不了了。再次将陈晋安踢趴时,她吼了句:“不要跟着我!” 陈晋安被她胡乱踢了好几脚,伤到了腑脏,嘴角都有了血,显然受痛不轻,却只是喘气道:“不要带走如欣。” 宁清卓冷冷一笑:“不带她走,还留她在你身边,任你欺骗伤害么?!” 她又继续往府外走,陈晋安也不辩解,就这么继续跟着。陈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孙剑锋坐在驾车位上,朝宁清卓道:“上车,我送你们回家。” 宁清卓呼哧喘气。她不想承孙剑锋的情,可她受了伤,又动了武扯裂了伤口,现下实在走不动了。无法之下,只得上了车。孙剑锋一扬马鞭,喝了声“驾”,马儿便奔跑起来! 陈晋安竟然发足狂奔,追着那马车跑了起来!陈府门口有家丁看守,见状连忙道:“少爷少爷,你等等,我去为你备马!” 陈晋安却不领情,反而狠狠扫他一眼,目光中满是警告。所幸陈达一路跟着陈晋安出来,此时上前朝那家丁低低斥道:“多事!退下!”一声暗叹,也追着陈晋安跑了起来。 孙剑锋将马赶得飞快。陈晋安不曾习武,全凭一口气撑着拼命跑,不过多久,便脸色发白一身是汗,大口喘气的样子就像条狗。 可绕过几条街,马车拐进了夜市,人来人往,孙剑锋只能放慢速度。陈晋安倒是有了喘息的机会,但陈家是江南望族,陈晋安更是是卢陵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这么披头散发鼻青脸肿在夜市奔跑,很快便引来了人围观。马车所经之处,人们指指点点,眼中满是惊讶与嘲笑。 陈晋安却彻底忽视了那些目光,只是痴痴追在马车厢边。他缓了一阵,喘匀了气,忽然开始声声呼喊:“如欣……如欣……” 细碎的嘲笑声中,陈晋安的呼喊就似叫魂,扰得宁清卓心气不平。宁清卓一掀车帘,就想叫孙剑锋驾车快些!可见到街上有许多老人小孩,话又咽了回去:她若是让孙剑锋快,他必定会快,快到撞伤了人也在所不惜。宁清卓却不愿意牵扯到无辜,只得强忍愤怒咽下口气,又甩上了车帘。 他们花了足足一刻钟(15分钟)时间,才穿过了热闹的夜市。马车再一次狂奔起来,这一次,陈晋安再无法追上,不过一会,便被甩得没了踪影。 孙剑锋将宁清卓姐妹送回了宁家大院。男人看着宁清卓吭哧吭哧将宁如欣背下了车,没甚表情道了句:“可还要我留下帮忙?” 他还以为他帮了忙!宁清卓恨他多事,害宁如欣要以如此痛苦的方式接受真相,此时听言,只觉怨气克制不住,恶狠狠偏头吼道:“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陈晋安终于追到宁家大院时,孙剑锋早已离去。已是亥时(11点),宁家大院大门紧闭。他也不敲门,只是在那门口坐下,靠在墙边检查自己伤到了哪里。哪知一手抹去,便摸到了一颗酸菜。 给宁清卓驾车那锦衣卫不知是她什么人,鞭法甚高明。先是一鞭子抽翻了街边的酸菜坛,那些酸菜和汤水通通倒在了他身上,臭气熏天。后来又抽裂了染料缸,他现下一身五颜六色,就连脸都没能幸免。 不多久,陈达到了。一向镇定的陈达见到陈晋安,也惊讶不能语:如果说陈晋安出陈府前,看着只是像个疯子,现下看起来,他和那些瘫在街边行乞的乞丐无异。 陈达看了陈晋安许久,总算确定这就是他主子无疑,这才低低问道:“少爷,要不要我去帮你弄点水洗洗?” 陈晋安仰头靠着墙闭眼,摇了摇头,又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去。 陈达沉默片刻,转身离开。 陈晋安在宁家大院门口呆了不知多久,终于听见了脚步声。 不一会,门被打开。陈晋安抬眼看去,就见灯笼昏暗光线下,宁清卓居高临下眯眼看他,脸上没有表情。 陈晋安喊了一路,嗓子已经哑了,说话的声音就像破锣:“如欣呢?” 宁清卓不答话,只是在他身旁蹲下,仔细看他。她靠得很近,散开的头发垂下,甚至蹭到了陈晋安满是酸菜汤和染料的衣。陈晋安心跳乱了一拍,眼睫一颤,手在身旁偷偷握紧,生生克制住了本能反应,这才情绪无波抬眼,与宁清卓对望。 两人这么互望了很久,宁清卓方退后一步,摸出了一张纸一支笔:“签名。” 陈晋安低头看去,便见着那纸张右侧,写着大大的两个字:休书。 作者有话要说:想不出章节名了,话说这个名字也还蛮直白啦,可用,可用( ̄▽ ̄\") 陈晋安遭遇孙剑锋,两变态终相逢~#这种时候我们只要撒花就够了# 谢谢探花儿亲的长评~爱你爱你爱你!爱爱爱不完!以身相许好不好!生猴子去好不好!~\\(≧▽≦)/~ 谢谢白银的手榴弹\\( ̄︶ ̄*\\))抱抱~ ☆、第41章 执念不灭 陈晋安偏头,声音嘶哑道:“我不休妻。” 宁清卓冷冷答话:“jiejie已经醒了,她要求你休妻。这休书便是她亲手所写。” 陈晋安再次对上她的眼:“我要见她。” 宁清卓拒绝:“她不愿见你。” 陈晋安缓缓闭眼:“那我便在这里等。” 宁清卓半响再无动静。许久,她又凑上前:“陈晋安,今夜你的行为,是真心在挽留jiejie,还是苦rou计?” 陈晋安心中巨震,睁眼扭头,怔怔看向宁清卓。 宁清卓却凑得更近了些:“这般自贱自辱,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声音悠悠,伴着吐气缕缕悠悠传入耳中,字字诛心。刹那,陈晋安心中一片死寂。 男人沉默良久,微张唇,终是道出了句:“你多想了,我自然是真心……” 宁清卓竟也不反驳质疑:“好,那证明给我看。”她将那休书与笔递到陈晋安面前:“你们的感情已经生了间隙,你若真心,便休了她,然后一切重新开始。如果你们缘分未尽,时机到了,自会和好如初。你应该清楚,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陈晋安垂眸盯着那支毛笔,无法反驳。昏黄烛光下,他终是一点点坐直身,接过那张纸,将它平放在地上。他一动,头发上的染料恰巧滴落,掉在了宣纸上。陈晋安抬手去擦,却只将那污迹擦得更脏。休书的最后一句“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的“欢喜”二字,便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