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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又举出一个新名词,也只好失落的低着头。“诸位,从过往到现在,许多时候都有人跟朕谈论一句话——‘祖宗之法不可变’,”虞璁抬眸道:“科举不能变,田制不可变,哪怕动下光禄寺,都有御史跳出来递折子。”“但是,事物是动态发展的,山水鸟兽如此,社稷天下也是如此。”他这个时候,就非常想抱着本马克思,把这帮老骨头的脑阔一个个敲的疏通点。“也正应如此,你们才更应该看见,哪怕无数人阻拦着变革,历史的洪流也会把国家推着往前走。”“从尧舜禹到夏商周,再到如今的大明朝,被改革替换的政制官职还少吗?科举所考的四书五经,难道不是从无到有的么?”虞璁顿了一刻,意味深长道:“不破不立,不舍不得。”一听到这种靠近哲学的问题,王守仁就瞌睡全醒了,此刻两眼炯炯有神,还不时的点头。徐阶一看王大人这么推崇皇上的发展说,越发认真的记笔记,生怕哪里学习的不够到位。虞璁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唰唰唰写了三行:全面发展观。协调发展观。可持续发展观。以人为本那一条,他并没有自信做到。这是封建社会,还可以光明正大的买卖人口,别说男女平权了,人和人直接都是阶级分明的。很多事情没法在一瞬间全部改变,但是哪怕取出这些概念中的一部分精髓,都足够让王朝受益匪浅。“所谓全面发展观,就是将朝廷、学术、民生这三项都进行全面建设,”虞璁替换掉了新时代的很多概念,尽可能的与当朝的国情进行结合,他见官员们都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只用指节敲了敲黑板:“这是重点!”话音一落,许多人才如梦初醒的缓过神来,开始记笔记。说实在的,过去千百年里的政治进程,向来是走一步看一布。文官、武官、宦官,还有藩王和皇上,这几个主体之间纠缠斗争,无心治国的大有人在。真正如虞璁这样心里有蓝图和规划的,确实是凤毛麟角。“治朝廷,就要改革体制,发展经部,推动农商贸三项的全面发展。”“理学术,应当重视医学及工科,惠泽万民,厚重国力。”“调民生,要多修建公共设施——”虞璁说到这,意识到这又是个全新的概念:“虞大人,你回头把这一条记下,有空再表。”虞鹤点了点头,也掏出个小本子来,唰唰唰记了下来。——好像自从皇上没事掏小本本之后,这个习惯不知不觉地蔓延到了全朝上下,现在宫里人手一本,连御厨都没事记下新想的菜谱。群臣也全跟大学时听讲座似的,齐齐研磨记录。等会议开完,答疑时间一过,都已经是子夜了。虞璁捧着那一本小册子,深入浅出的给自己手下的幕僚们洗了一遍脑子,还生怕他们没有听懂,特意举了好几个例子,让他们能够类比归纳。这本小册子交给了杨慎来整理编撰,回头起码得再增厚一些,印刷后分发各部,再传至各地去总结学习。不仅如此,各部还要培训专门的传讲官,下放到各省去再次宣讲,并且回收官员们的心得体会报告。年年如此,总能洗掉许多陈旧的遗风陋俗。皇帝出门时,看了眼天上灿烂的星河。他在这一刻,突然由衷地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可以见证,奴婢制度被废除的那一天。到了那一天,国家的经济和军力,恐怕也会是前所未有的鼎盛时期了吧。自己的计划表里,其实条理还算很清晰。先革除农业上的弊端和种种问题,带领第一产业努力发展,争取回归到永乐时期的巅峰状态。当年朱棣治世的时候,各地的粮仓堆积的粮食都烂掉了,每家每户都富足有余。如今却惨成这样,还隔三差五的有饥荒灾厄。等农业搞好了,再把疆土一点点的收回来。他不信这大明国还打不赢一个鞑子。早在刚穿越过来之时,虞璁就想了许久。他虽然现在不用再临幸妃子,也有自己的继承人备选。可是这四个孩子到底教的好教不好,终究是个未知数。但如果能在自己当皇帝的这几十年里,把国家远近处处的基础设施建好,给民众们带来先进的思想,带来丰获的收成,带来医院图书馆学校这样难以毁掉的建筑,能够更广范围的造福这整个国度,哪怕子子孙孙里有昏君暴君,人民也会迟早推翻他们,保护这个全新的世界。毕竟不是朱家人,还确实没有那么多的眷恋。真的再繁衍个五六代,也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了。“皇上。”陆炳跟随着他慢慢走着,鹤奴在后边玩着狗尾巴草,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嗯?”虞璁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别的地方去了。“我只是想……随便走走而已。”他低声解释道。“会议厅里闷得慌,透透气也好。”陆炳看着他,沉默了一刻又开口道:“你……在想什么?”“我在想,人是记忆构成的动物。”虞璁停下了脚步,再次抬头仰望繁星。在宫里的无数记忆,构成了一半的他,让他越来越像个帝王。在前世的种种回忆,又留住了一半的他,让他还记得自己的本心。陆炳眼神柔和,只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也不再询问。他明白,自己身侧的这个人心怀天下,恐怕连平时生活里的琐事都记不住。自己能够陪在陛下的身边,能做他的手和眼,亦是珍贵的信任。徐阶带了严世藩去了王守仁的府上,老先生听说是徐大人来了,又问清是皇上的意思,笑意都显在了脸上。徐阶还生怕老人家不肯收严世藩当义子,特意把他作的那篇文章带来,给老大人又看了一眼。果真如他所料,老头儿才看了一半,赞许之色溢于言表。“从今以后,你就住在我府里好了。”王守仁摸了摸这少年的额头,赞叹道:“天庭饱满,是个聪明苗子。”他侧头瞥了眼严世藩的腿,又疑问道:“可是从前受过伤?”“这孩子娘胎里落了病,在南京时父亲清贫,也没什么家底。”徐阶神色一定道:“我这两天给他找个医生吧。”“不必了,”王守仁挥手道:“胡太医明日来我府上诊平安脉,回头给他也看看,我记着针灸应该有用。”“多谢王大人抬爱。”严世藩忙不迭行礼道。“叫义父。”王守仁笑道:“对了,你会钓鱼么?”徐阶出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