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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事都告诉他,说出来他会信吗?她不知道。这事儿现在弄得她自个儿都快不信了。 “奶奶,您能告诉我吗?”史记合衣仰躺在床上,喃喃自语。 奶奶没来找她,王姐来了。 刚生出的一点忧伤,一下子被王姐的到来给蒸发了。史记忙不迭又去厨房烧了一壶水,拣了王姐爱喝的玫瑰茶,颠颠跑出来给沙发上的大姐大送去。 “王姐,清明还没过呢。” “不来看看你这祖宗,我估计清明我都过不去了。” 史记和她皮惯了,“怎么会!稿子我都弄好了呢!” 王姐在她脑门上轻轻一拍,“弄好了?弄好了你为啥还要让我等几天?真是存心不让我过安生日子!” 史记捂嘴偷乐,“我知道你会忍不住的。” 王姐看着她乐也笑起来,从包里摸出一个长盒子递给她,“给,生日快乐!” 史记接过礼物,眼睛竟然有点红,嗡着鼻子对她说,“谢谢。” “这是要赶我走吗?” “不客气,不客气。”赶紧改口。 “皮猴子,”笑骂了一声,王姐又道,“看看吧。” 红色的锦盒一打开,里面躺着一根温润精致的发簪。史记十分惊讶,“怎么送这么贵重的礼!” “这又是要赶我走了。” 史记这会儿真是红了眼睛,她擦了擦眼角,一把抱住王姐的脖子,“我会永远爱你的。” 王姐摸摸她的头,调侃她,“以后我会告诉你老公的。放心。” 史记惯爱和王姐贫嘴,她自幼只跟奶奶生活在一起,后来又是一个人,王姐对她很是关照,就像女儿一样。 “今天您住这儿吗?” “你别岔开话题。稿子呢?”说完,又道,“好久没见,都不知道我半夜来的规矩了。还不伺候哀家就寝。” 史记擦擦额头的虚汗,做了个鬼脸,“是,老佛爷。” 老佛爷拿到了稿子,安心地霸占了她的床,睡得天雷地动。史记痛苦地塞紧耳朵,“300,297,294,291…8,5,2…”嗯?怎么又数错了。“300,297,293……”“300,297,294,291,288……” 平时最多数三遍就能睡过去的人,今天数了十遍还在继续,“王姐这呼噜声真实越发实在了。姐夫是怎么承受住这种伤害的?”她看着一无所知的枕边人,欲哭无泪。 凌晨一点,今晚是别想睡了。她低低哀嚎了一声,轻手轻脚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捂着眼睛摸进了书房。 “滋滋”,你有一条未读信息。 史记按下一旁的开关,白炽灯亮起的瞬间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噢!早晚得把它换了!” 她一边点开手机信息,一边蜷进沙发,“大半夜还有人给我发信息,奇了。” 原来是几个小时前发的,她没看,手机就隔一会儿震动一次。 林以南:今天联系上我堂弟,他说最近一直在做实验,没有出过门。 史记坐了起来,那我今天碰到的是谁? “你确定弟没骗你?他说他叫林以北啊。” 林以南自从联系上了堂弟,心里就一直存着疑惑。但因为没有亲眼所见,他到底是存着一丝疑虑。隐约听见手机有动静,看到她说堂弟可能骗人,忍不住笑出声,“就那个老实巴交的书呆子,怎么会。”只是,那她见的到底是谁? 难道,世界上还有第三个人和他长得很像?那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林以北呢,他怎么不去冒充林以南? 靠,老娘被人盯上了。 史记端了杯热茶,重又蜷进了沙发,狠狠嘬了几口,头顶的白炽灯依旧泛着清冷的光,普洱好似醇酒,又加上听不见王姐的呼噜声,竟有些困了。 不过还是强打起精神,回道,“你难道还有别的兄弟?好似你家人都是3D打印出来的。” 林以南这次立刻回了过来,“确实没有。下午我电话了家里的长辈问了一圈,他们都以为发神经,还把我骂了一顿。” 史记团在沙发里,捏着手机看着那几个字“确实没有”,忍不住想:这生日真是别具一格。 婉拒了老朋友的邀请,送走了神秘的新朋友。那过了这个生日,迎接她的又会是什么? ☆、清明 一夜未眠。 史记忍了好些天,每天让自己忙到昏天暗地没有时间去思考即将到来的清明节,她甚至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只是,时间从来不会等待任何人,它按着自己的脚步,每一分每一秒永恒不变地前进着。 四月又来了,王姐一大早就匆匆赶回了市区,今天她也要回去祭祖。史记戴着兜帽只身走在山路上,微风裹挟着蒙蒙细雨洒在她身上,带着些凉意。因为走了许久,衣服有些潮,她也不管,只是埋头往前走。 两侧笔直的杉树高高耸立着,就像两排身着绿军装的卫士守护着山里的行人来来往往。只是,这一天进山的人诡异地寥寥无几,远远望去只有那么一抹白点撒在林间。她倒是没有在意,心情糟糕到根本不想抬眼皮子看任何人。最好这条路一直走不完,她可以不去面对前面的一切。哎,也就是这一天她才敢放纵自己一把,日子还是要过的。 “喂,120,慈明山进山口一棵树倒下正好砸到两辆车,里头有人受伤了。” “119,慈明山进山口有棵树倒下把路拦住了……” 山脚下乱得像锅粥,想要进山的人进不去,想要从车里出来的人也出不来。有几个壮汉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没能拉开那几扇变了形的车门。 史记浑然不知,她心情沉重地祭拜完亲人,又戴着兜帽一个人慢腾腾从山上走下来。 只是这会儿反而心情好些了,奇怪道,“今天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她看看时间,虽然说是早了点,可是往年五六点上山祭拜的人也不在少数。大伙儿为了避开堵车,每年都在提早时间,搞得她都怀疑是不是以后隔夜就要排队上山了。 “滴嘟滴嘟……”远处似乎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这附近没什么居民,难道是寺里有人生病了? 史记加快脚步,又渐渐跑了起来。山门口的大树依然横在那里堵住了唯一的出口,压在树下的那两辆车也还在,只是车门已经被强行拆了下来,几名消防员与医护人员正在合作将伤者往外运。 史记看着横在眼前的树干傻眼了,我上山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不可置信地走到树前,两头也不好爬出去,她索性攀住树枝爬上了树干。 另一头抢救伤员的工作人员和正在围观的群众冷不丁看见树干上冒出个白色的影子,吓得都愣住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有鬼啊!”然后开始大声尖叫。 史记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