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
躯体,那么优钵罗当然已经死了。我没有因为他死而消失,那就说明,他已经神魂俱灭,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看见太渊张嘴,昆夜罗立刻打断了他:“这一次,和当年他因为翔离心智混乱,灵魂暂时沉眠完全不同。就像死在诛神阵里的上古神众们一样,优钵罗已经灰飞烟灭,永不超生了。”“怎么会……”炽翼的神情混乱起来,太渊的脸色也开始有些难看。“他真是爱cao心,自己都快消失的时候,还想到这个世上的众生以后恐怕会被我糟踏了。拼著最后一口气,也要把我一起毁了。”昆夜罗摇头大笑:“真是太好笑了,不是吗?”太渊和炽翼当然是笑不出来的。“你的法力远远超过当年的优钵罗,为什么会是你寄居在他的体内?”太渊的神情极不自然,尖锐地问道。“这个么……是秘密。”昆夜罗眨了眨眼睛。“不过,你们放心吧!我再怎么无聊,也不会对这个千疮百孔的世间有什么兴趣的。要做的事情那么多,我也没打算耗费我的时间和法力。”说完,长眉一挑,顺手把一直抓著的炽翼凌空抛了出去。太渊身形移动,已经稳稳地把炽翼接在怀里。他那种一闪而逝的宽心,没有逃过昆夜罗锐利的眼睛。“你变弱了,七公子。”昆夜罗低眉浅笑,太渊的心微微一惊。“不知道是哪里让你这么觉得呢?”太渊把炽翼护到身后,表情沈稳地问道。“我和你,在三千五百年以前曾经匆匆地见过一面。那一次,你给我的印象可是十分地深刻。在场的满天神佛,只怕没有半个看得出你七公子是多么可怕的人物。那种唯恐天地不乱的野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行为,多少令我觉得畏惧。”他又挑起了眼睫,笑得令人心寒:“可是现在的你,不过是个为了情爱。磨尽了雄心壮志的太渊。你吞并天地的野心呢?那种为了一己私欲,设计诛杀自己父亲的狠毒去了哪里?”“只是因为我发现,我真正需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天地之主的地位。我想要的,并不是那种只要敢想,就有可能实现的东西。那时的我不过是一直陷在自己编织出的罗网之中,沉迷在一些毫不重要的枝节里面。”察觉到炽翼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掌心,太渊微微一笑:“如果你认为我变得懦弱无用,我也不想和你争辩。”“你有了弱点,已经无法立足不败了。”“是吗?”太渊眼中光芒闪动,在这一息之间不知转了多少个念头。“你们都是这个样子,只要心里有了情,就软弱起来了,连你也不例外。否则,刚才以诛神为锋,天下有谁能够接得住你那一剑呢?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心里真的把优钵罗视为了朋友,就算出剑也留了三分犹豫,又怎么会被我一指就弹开了呢?”“也不必再说这些了,我现在最感兴趣的倒是你。昆夜罗,在被困了几千年后的现在,你又有什么打算呢?”“这是天赐的机缘吧!优钵罗心神耗尽,我终于可以任意地主宰这个身体。我离开这个世界太久了,错过了太多的故事,不是吗?”太渊觉得心微微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我一直在看著。包括那一场让他方寸大乱,虚假的所谓爱情。这一切的一切,兴许都要归功于你啊!”昆夜罗用手指梳理著自己的长发,说不出地动人;“从表面上看,真是一段缠绵凄恻的情感呢!优钵罗的伤心,连我都为他觉得可怜,几乎都要为他打抱不平了。不过再想想,这一切倒也挺有趣的,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方爱上了一个错误的人,注定了他会这么凄凉地独自承担一切的不幸。谁叫他居然相信能够得到真正的爱情,这一切,是他自己的责任。”太渊用力地握住炽翼的手,知道他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我想见一见那个人,面对面地见一见那个让优钵罗身心俱死的男人。”昆夜罗抬头遥望:“我真的太好奇了,这个像冰山一样冷酷的人,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优钵罗死得这么不好受?”“你想做什么?”“别紧张啊!我当然不会蠢得挑衅这位法力莫测的人物。我只是想知道,优钵罗爱逾生命的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值得他为之痛苦千年的时光。你要知道,这一千年,时时刻刻必须忍受优钵罗痴情的我也不好受啊!”不知在什么时候,那件雪白的衣服,从下摆开始,慢慢地染上了颜色,然后,和那朵莲花一样,变成了完全的黑。昆夜罗朝两人微微一笑,刹那之间消失无踪,风里,只留下了淡淡的花香。昆夜罗花的香气。“太渊……”炽翼茫然地看著满池的白莲:“我们……该怎么办呢?”“什么都不要做,优钵罗已经不在了,我们做任何的事都已经太晚。”太渊把他搂到自己的怀里:“那个昆夜罗,只是个和他长相一样的陌生人。我们不要再插手了,好吗?”“他说,要去找寒华……”“昆夜罗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我不知道他心里有什么打算。”“可是,这是真的吗?为什么我会觉得很不真实?白昼真的死了吗?这么突然地……”“总会有这么一天的,何况你也看见了,昆夜罗和他是完全不同的。而且,他的法力,更不是优钵罗可以与之相比的。就算和我比较,恐怕也相差不远。”太渊轻轻皱起眉头。“白昼很伤心吗?他说,有一千年那么久了。”“炽翼,别这么固执,一切都结束了。他独自一人坚持了过来,我想就算伤心,他也没有后悔……应该后悔的,绝不会是他。”“会吗?会有人后悔吗?”“会的。”太渊的眼神也有些冰冷起来:“可能不是现在,但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后悔……一定会的……”第八章长白幻境。寒风凛冽。他静静地站著,与风雪,与天地,竟似融为了一体。“寒华。”有人低声喊他的名字。“你来了。”他没有回头,从气息上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到来。“我想问你一件事。”“什么事?”“我对你而言,究竟算是什么呢?一件染了血的旧衣?一把折断了的剑?一段污秽的过去?还是一个曾经生死相许的伴侣?”那人的口气十分地淡然。风雪突止。寒华回过头,眼神冰冷,问:“你是谁?”“你又不认识我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