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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 昔日发生的事恍如一场梦,梦醒了, 一切烟消云散,大家回归到本来的工作岗位。 廖安西变的沉默寡言,在科研室里鲜少说话,专心搞他负责的项目。张广德几次想找他说话,对上他毫无波澜的眼睛,退缩了。“他什么也没有问?” 张育才苦笑着摇头,毕竟小村子出来的,没经历过弯弯绕绕的事。“多吃几次亏,就能够了解人性,下次做事多留个心眼,不要对人掏心掏肺···” 主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张育才自知说话错,立刻识趣地闭上嘴巴。 “一个廖安西不能让汽车、坦克行业高速发展。”张广德考虑诸多方面,才决定这样做。 研究员快速从廖安西那里取得来宝贵的理论,又能摆脱廖安西对他们的影响,如果他们能独立完成手头的项目,两个行业的发展将会往前推进一步,有了丰富的经验,日后他们研究其他项目会很容易上手。 每个研究员成为某一个板块的佼佼者,他们会不停的钻研这个板块,两个行业岂会继续落后?张广德是一个领导人,他会把国家利益放在首位,抛弃个人利益。 研究员的表现和坦克研究的进程跟领导们料想的一样,他们对此非常满意,为国家输送优秀的人才是上级组建坦克探究基地的最终目的。 通过前几个月的磨合,研究员对彼此领域略有了解,他们搞研究更加顺手,研究进程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往前推进。他们废寝忘食在科研室研究项目,迎来最关键时刻,坦克已经组装完成,正式进入测试阶段,心提到嗓子眼,他们寸步不离守着坦克,生怕一眨眼坦克就消失了。 刘军看不惯他们没出息的样子,把他们轰出科研室,科研室只剩下三人,他的眼睛紧盯着坦克,颤步走上轻柔抚摸着坦克,缓缓闭上眼睛用手感知坦克每一寸轮廓,试图和坦克沟通。 张广德见不惯老伙计心口不一的模样,他心脏响如擂鼓爬进坦克cao控室,想象着前面是战场,连续炮火进攻,敌人惊讶、恐慌的神色落入他眼中,这一刻华国扬眉吐气,宣扬国威。 两位领导痴狂的亲近坦克,张育才悄悄退出去,贴心的为两人关上门。他心里惦记着小懒懒,不由得加快脚步赶往廖家。 孩子活着受尽磨难,每隔一个星期或者十日发烧,连烧两日,好不容易喂胖些,又瘦下去了。 他每次出去办事总是带退烧中药、西药回基地,小懒懒和磨驴两口子有缘,这么折腾竟活了下来。 两口子没有给小懒懒办满月酒,听老人说过偷偷把孩子藏在家中,不能声张,也不要让人看去,能够躲开勾魂的鬼差。 小懒懒已经四个月了,没有出过房间。 廖安西身上带着寒气回到家里,脱下军绿色大衣,弹掉上面的雪花。他把军绿色大衣搭在架子上,走上前把炉子上的大铁锅端到地上,手放在炭火上烘烤。 “磨驴,”张育才站在门槛上跺掉脚上的雪花,手对着嘴哈了一口白气,伸着头嗅了嗅,果然是骨头汤。“中午吃手擀面。” “嗯。” 张育才见磨驴给他挪位置,搬个凳子凑到磨驴身边烤火。“看来只有等到来年开春才能测试坦克的能动性。”他看着外边皑皑白雪,气温降到零下,恶劣的环境不适合进行实验测试。“现在才十二月下旬,离次年开春还有三个月,主任估计让你们交流经验。” 廖安西打算跳过这个话题,东屋传来妻子和彬彬说话声,他拉着张秘书到北屋。 张育才见磨驴插门,随意坐在彬彬的床上,挑着冷眉等着磨驴说见不得人的悄悄话。 “任、姜、钱,近一年半有没有什么大动作?”廖安西趴在门上听堂屋没有人走动才轻声问道。 “没有,李谨君把张家古董给了姜家,让三个派系有了隔阂。他们以前做任何事相互通气,如今能自己解决的事绝不找姜家。”张育才警惕地盯着磨驴,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七二年坦克定研制成功,廖安西还没有想好接下来该去哪里做什么研究,他们暂时会回汽车厂,必须转移红袖章的视线。 廖安西已经有了决断。“钱正钢要对付孔家。” “你怎么知道钱正钢上头那位要对付孔肃仁?”张育才紧缩眉头,不错过磨驴脸上的神色。 他有准确说过要对付孔肃仁吗?张秘书过度紧张耐人寻味。 张育才被磨驴看的不自在,眼神四处乱瞄。 “你上次说过,任向党、姜援朝、钱正钢各代表一个派系,三个派系共同扳倒张首长。紧接着任向党扳倒林祥锋,林市委书记作为林祥锋的哥哥也被红袖章拉下马;姜援朝把市警察局局长施孝敬拉下马;接下来该钱正钢所有动作,W市有谁和钱正钢上面的人唱反调!”以前和汽车厂的人混在一起,有意无意引他们说三个派系的事,加上他前世研究所得,很快锁定孔家。 早些年孔家和三个派系达成共识,张育才不相信任、姜、钱三派红袖章朝孔家发难。 廖安西看不明白张秘书脸上为何出现可笑的神情,如今他出不去,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张秘书身上。他缓缓说出打听到的情况,并说出自己的推测。“人心啊,比恶鬼还可怕。开国功臣一个个倒下,留下的是正义凛然的皮囊下包裹长满暗疮的血rou。” 磨驴成长了,了解人心险恶。 张育才一瞬间脑子清明,足够的利益趋势下,没有什么不可能。 廖安西不怕留把柄在张秘书手中,妻子就是最大的把柄,有什么可怕的! 他打开门留张秘书在房间里思考,留给他四个月时间,他有的是办法说服张秘书提醒孔家小心钱正钢。 张小凡端着一盆温水走出卧室,逮到老男人抱怨道,“都怪你,拉、尿都要用温水给小懒懒洗屁屁,小懒懒养成习惯了,换下尿布不给她洗屁屁,扯着嗓子干嚎。” “烧退了?”廖安西眉头中间往下弯曲,小懒懒有神精作,预示着病快好了。 他接过木盆,出了门倒水。张小凡嘴巴上扯,“还有点低烧,正矫情呢,非要攥着人的手才肯睡觉。”幸亏彬彬愿意待在床上让她攥手,要不然她一天什么事也做不成。 张育才对着房梁翻白眼,两位呦,嘴里抱怨闺女,脸上能不挂着向日葵的微笑。